“那他若被短刃击中,几百米的距离,跌落不死也要重伤。” 一切都在万俟玉翎的掌控中,他看着石前面的雨幕,淡淡道,“如果他死了,内不会一直没动静。” 只是,他们终究没有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几名侍卫已经通过密道追击袁焕之和墨黄,到时候出入京都的人和车辆都要排查,让他们翅难逃。” 莫颜说完,心虚地摸摸鼻子。 袁家在京都经营十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桩被己方捣毁十之八九,但是总归还有漏网之鱼。 来往进城出城的百姓那么多,难免有疏漏,他们或许有别的法子。 狡兔三窟,一旦放走人,想要再抓回来,可就难了。 外的雨倾盆而下,狂风大作,口前的歪脖树在风中摇曳,树枝断裂,吹得到处都是。 风雨太大,莫颜站在口,觉自己随时要被风刮走一般。 雨水倾斜,打在她的前襟,口冰冰凉凉,让她冷的打了个哆嗦。 “雨太大了,咱们暂且在石中避雨,等雨停再上去。” 万俟玉翎拉住莫颜冰冷的手,把她带到篝火旁,又在石墩上体贴地放了个厚垫子。 火光下,他的脸被镀上一层温暖的红晕,平静和从容,莫颜和他对坐,心里那点焦躁不安马上就消失无踪了。 他们的计划是请君入瓮,引出内。 能找到夏若雪的栖息地,已经算是意外之喜,就算抓不到袁焕之,也不应太失望。 并不是袁焕之有滔天本事,而是己方在明,他们在暗,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公平。 “夫君,这次去北地,几个小的都留在京都吧。” 贝贝和多余才半岁多,莫颜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但是若让她在内等候消息,她更无法平心静气。 跟随他在一起,是她经过深思虑做出的决定。 但愿,贝贝和多余将来长大,能明白她这做娘的一番苦心。 北地战火连天,打仗不是游山玩水,尤其是此行到边境,已经是滴水成冰,大雪封山。 内安全,有太后,墨冰,还有悟空方丈和大哥莫轻风教导明澈和明熙,她不用太忧心。 “颜颜。” 万俟玉翎用树枝翻动着火堆,让火苗更旺一些,他面上古井无波,眼中却有深深地动容。 留在京都,在内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何必跟随他到北地吃苦。 “夫君,几个小的都有人照顾,但是你身边不能没有人。” 暗三暗四都隐藏在暗处,暗一负责中守卫,不会跟到北地。 莫颜对排兵布阵一窍不通,但是别忘记她是一名医者,祝神医的高徒,不但可配药,还能治病救人。 在大营中,最缺乏的就是医术高超的医者,有些士兵明明可以挽回一条命,却因为耽误治疗而一命呜呼。 只可惜,时间尚短,她在京都建立的医者班还不成。 虽说那些人还不能医治疑难杂症,不过在战场上,基本上都是刀造成的伤口,和一些简单的风寒等。 学以致用,莫颜打算让医者班提前出发去北地待命。 “现在想想,你家娘子我也是未雨绸缪。” 莫颜站起身,扬着脑袋,围着火堆得意地走一圈儿。 她为了考验那些人的变通能力,让先生先教授针之法,并且用山和兔子练习过。 战场上造成的刀伤最容易失血过多,合能有效地避免伤口染等,对恢复有很大帮助。 夫二人在一起商量去北地的细节,来勘察现场的侍卫在一旁纠结的不敢言。 明明去北地是和送死差不多的事,为何能说的那么甜? 他抓抓头,单膝跪地,不得已打断温馨的氛围,心里愧疚,就好像犯了大罪一般。 “皇上,娘娘,在夏若雪身下,发现一个药瓶。” 侍卫垂下头,双手用手帕托起药瓶,一动不动,呈僵尸状。 莫颜正说在兴头上,无端被打断,她了嘴角,故意不接瓷瓶。 万俟玉翎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家娘子还是原来的子,小心眼。 眼瞅着侍卫的手都快哆嗦了,莫颜终于大发慈悲,接过瓷瓶。 侍卫跪地磕头,然后一溜烟跑得不见踪影。 瓷瓶口的软不见了,上面留下一个空的。 莫颜摇摇瓷瓶,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她谨慎地把瓷瓶放在鼻下,轻轻一嗅,面大变! “这是毒药没错,而且有剧毒。” 虽然莫颜还不能说出这种药的名称,但是据味道辨别,应该取自毒蛇,万变不离其宗。 夏若雪被人砍断了手臂和小腿,失血过多又痛苦万分,最致命的,是她前匕首。 从她的死状上看,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回到夏若雪横尸地,莫颜蹲在地上仔细寻找,在不远处,有一团黑绿的污迹。 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莫颜用一个小匣子放起来,打算给祝神医研究。 一个时辰以后,追袁焕之和墨黄侍卫们原路返回,从这里出去可以到山下,那边有一条河,他们追出去很远,眼瞅着二人跳河,他们失去对方的行踪。 一场雨到天明时分才小了些,莫颜晃动下僵硬的头,自己一夜都依偎在皇叔大人的怀中。 万俟玉翎正襟危坐,察觉到怀中的异动,缓缓地睁开眼。 他的领口了一小片,有一块可疑的痕迹。 莫颜捂脸,恨不得钻到地里,她摸了摸润的嘴角,做梦吃烤,所以口水,还真是有点丢人。 “天亮了,咱们上去吧。” 万俟玉翎故作淡漠,眼眸深处是浅淡的笑意,用手轻轻抚摸她耳边凌的碎发,宠溺而纵容。 夜里她抓着他的手往嘴边放,嘴角还有口水出来,那酣睡的样子,和多余小包子有八分相似。 既然决定离开京都,莫颜的心比以前安定多了。 离京的准备给墨冰打理,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几个包子。 “母后,您和父皇去北地,为何不能带上孩儿?” 明澈拉着莫颜的袖子,左摇右摆,以前的事他们都记得不清楚了,听说小时候,他和弟弟在南边呆过一段子。 整天闷在皇,每一处角落,他带着明熙都去过,一草一木,没有什么看头。 听说外特别热闹,每逢初一,十五还有集市,百姓人家都会带着小娃们赶集,买些吃的,用的。 “是啊,母后。” 明熙眨眨眼,一脸沮丧地跟在明澈身边,兄弟俩商量好,要唱苦计。 舅舅教过,在不能达成心愿的时候,装可怜,这样或许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莫颜心软了些,挨个抱了抱两个包子。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想扔下几个孩儿,可留在京都,是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 明澈和明熙早,再早,也不过是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这要求她万万不能答应。 “明澈,明熙,母后要陪着父皇一起,你们还太小了,一路千山万水。” 莫颜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和两个包子解释战争,对孩子来说,还是有些沉重了。 “母后,儿臣不怕吃苦。” 明澈和明熙像打了血一样,兄弟俩一人抱着莫颜一条腿,苦苦哀求。 他们整被拘在中,向往外面的世界。 而且舅舅说,北地千里冰封,能在湖面上滑冰。 百姓人家不睡,而是睡一种叫火炕的东西用来取暖。 冬里买来的食等物,就放在缸中,埋到雪里面,一年都不会坏。 还有能拉车的大狗,能在冰上跳舞的陀螺。 这对明澈和明熙来说,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咳咳。” 莫颜一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声地咳嗽两下,心里埋怨自家大哥,当初让莫轻风教导两个小的,真的不会把人带歪吗? “母后,好不好?” 两个包子眨眨眼,一副可怜相,眼泪围着眼角转。 万俟玉翎刚走进偏殿,就看到双胞胎正在撒娇卖乖,自家娘子一脸为难之。 去北地不可能,不只是战争,路上的风险未可知。 御驾亲征,声势浩大,谁知道京都还有没有暗藏的势力。 他们不可能低调,必须大张旗鼓,为了安定民心,鼓舞士气。 万一双胞胎跟着,消息传出去,被有心人知晓,这一路上更不会太平。 “明澈,明熙,父皇知道你们很想到外看看。” 万俟玉翎摸摸两个包子的头,和颜悦道,“贝贝和多余还小,正是需要兄长照顾的时候,你们出去顽皮,他们俩个怎么办?” 皇叔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语中的,命中明澈和明熙的要害。 兄弟俩皱眉思考,最后觉得父皇说的有道理。 父皇和母后不在,弟妹们怎么办?没有他们做哥哥的陪着,会孤单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