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直睡的很安稳,他到底是个男孩子,长得比胤熙壮一些,瞧着大一两个月的样子,一点都不像龙凤胎。 胤熙的骨架很小,属于纤细的体格,想必长大后跟顾夏的身材也是很像的。 沉两个孩子的美貌一会儿,顾夏就着袖子出去了,一有孩子,心中的责任啊噗啊噗的,手中想要多握一些东西,才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摩拳擦掌的来到院子里,先是将奴才们都揪在一起紧紧皮,因着今儿是龙凤胎月,打了子之后,又给了个甜枣。 “每个人据品阶有赏拿,等会儿都去魏嬷嬷处领赏。”顾夏笑了笑,柔声道。 底下人顿时喜气洋洋起来,这样的好事,赏赐必然不会少了,再说,能多一个大子都是好的,她们一点都不挑。 让侍都忙自己的去,顾夏坐在廊下发呆。 想要从偶像派变成实力派,还真是艰难的。 之前打算提取杜仲胶,可她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到底怎么提取,那是一窍不通的。 之前用锅煮啊煮,显然是不对的,并没有多少胶质出来。 顾夏生无可恋的又去看了看大缸,有些惊讶的发现,她好像成功了? 她煮过的杜仲树干、树皮整齐的摆在里头,里头有不少水,漫了一小节,这会子里头有一坨坨橡胶在里头,所以……到底怎么来的? 挠了挠下巴,但是不妨碍她惊喜万分的邀功啊,只要是她发现的便成,剩下的,就给工部来头疼,她一点都不急的。 只要康熙念她的好,她便心意足了。 这么想着,顾夏又愁起来,那她用什么借口,来解释她突然兴起,为什么要煮杜仲树干和皮呢? 想了想,孕期无聊,想必也是可以的……吧。 顾夏不确定的想,不过她孕期胡闹的事情还是比较多的,康熙刚开始还给她讲道理,这个不行,哪个不行的,后来就完全随她了。 “去请万岁爷来,就说有大事相商。” 橡胶在常生活中的用处太大了,说是大事,一点都不为过的。 海宁有些不明所以,甚至还捂着鼻子看了看大缸,那沤水的味道,实在难闻了些。 “哪个奴才这般不经心,贵主若是不喜,打发了便是,奴才这就先去把水倒了。” 顾夏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无语道:“你家贵主能不能发财,全靠这个东西了,你却要把它倒了?” 海宁觉得有些不能理解,探头又看了看大缸中臭气熏天的沤水,乖巧的往乾清去,贵主说这是好东西,那就必然是好东西,哪里容得下他置喙太多呢。 等海宁离去之后,顾夏本来想叫其他的小太监把水倒了,把水缸好生的收拾干净,毕竟里头太过腌臜了些,可是想想,工部要是想研究,谁知道这些臭水有没有用呢。 算了,还是给专业人士也搞吧。 顾夏还是耐不住,让人用火钳从里头夹出来一块橡胶看,黑不溜秋的不规则团子,用脚踩了踩,一点点弹,不过也算是划时代的发现了。 康熙一到,就看到顾夏脚下踩着黑坨坨,淋淋的,瞧着有些恶心。 “怎么了?”他尚有些气,顾夏基本没有叫他来过,这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刚刚分别。 因此听海宁一说,他就赶紧往这边赶,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他都到了,后头的奴才还在二门处呢。 “您缓一缓,先坐下歇歇,听我慢慢说。”顾夏含笑将康熙摁到太师椅上,跟着在一旁坐了,看着寿宝将那黑团团拿起来,去清洗干净之后,又拿了回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康熙知道,这就是她刚才踩在绣花鞋下头的黑团子,有些疑惑的伸手戳了戳,轻声道:“这是何物?” 这时候是三月,院中有一树梨花绽放,已经到了花期末,风不过吹一吹,就洋洋洒洒的落下花瓣来。 顾夏拂掉桌上雪白的梨花瓣,思索片刻,才轻声道:“拿锤子来。” 虽然这么说着,她却先端起桌上的茶盏,将里头的茶水缓缓倒在黑团子上头,轻声道:“您看,这东西一点水都不,那么它可以做的用途有很多。” 等海宁给躬身将小锤子奉上,顾夏顺手接过,在黑团上头敲了敲,柔声道:“这东西柔软又坚硬,我的力气您是知道的,拿它没什么办法。” 想了想,顾夏将黑团掷在地上,笑了笑:“也摔不烂。” “暂时就这么多了,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更多的用途,怕是要工部来发掘了。” 矜持的笑了笑,顾夏看向康熙,就见他眉头轻轻皱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黑坨坨,他是皇帝,眼光和前瞻是非常不错的,因此熙贵妃不过说了这么多,他却想的更远。 其实工业制造中,有许多的东西,他知道是需要什么样的,可没有实物出现,他们也只能将需要的特质记下而已。 看到地上的黑团子,他就知道,机会来了,他在心中瞬间列出十来种可以用上这东西的地方。 “真是朕的福星。”康熙将她搂到怀里,在额头上印上一个轻吻。 顾夏不好意思的瞧了瞧周围的奴才,见他们都低眉顺目的望着脚尖,脸上的红晕才弱上少许。 康熙来去匆匆,瞬间又指使奴才将大缸搬走,连带着黑团子也拿走了,顾夏还想留个纪念呢,等以后橡胶发展壮大之后,就可以拿出黑团子,对别人说,看,这是我发现的。 被康熙断了念想,顾夏嘟了嘟嘴,转身回屋。 跟后妃斗,哪比得上青史留名啊。 说起来都有些后悔,这些东西的配方在后世跟不要钱一样,随便百度一下就能出来,可惜她从来没有关注过,不是在处理邮件,就是在处理报表,或者是市场走向。 她这么想,别人却不这么想。 后某角落。 貌美的女子头上带着金钗,一双细白的腕子上,有温润的羊脂玉手镯,这会子随意的搭在腿上,倒是显出几分慵懒妩媚来。 底下跪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嬷嬷,低低的垂着头。 “这就是你说的,必然让她有去无回?”空灵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微微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嬷嬷头又垂的低了些,轻声辩解:“回主的话,这一次失了常例,一味药已经下进膳食中,只要她用了,奴才便有法子将另一例填进去,可她的膳食被换成了御膳,奴才们无从下手。” 实则是不敢下手,这东西明里暗里都有人盯着,哪里有她下手的功夫。 “呵,军令状是你自己立下的,这会子又找什么借口。”貌美的女子摆摆手,冷笑道:“行了,下去吧,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拿出让我高兴的发展才是。” 嬷嬷垂眸,默默的下去了。 越老越不中用了,貌美女子越想越气,将桌上的茶盏摔了个干净。 嬷嬷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顿了顿,又如常走了出去。 她是她姑姑的奴才,不是她的奴才,若不是念主的恩德,她何必来受这个闲气,御膳的手脚也想动一动,生怕别人查不出来还是怎么的。 景仁。 顾夏现在的生活就是,孩子醒了陪孩子,孩子睡了就忙活自己的了。 自从把橡胶给康熙之后,不说给她赏赐,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不过也没有召见后其他的妃嫔,还算是比较欣的一件事。 等到初一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坐在上头的太皇太后就说了这件事。 “哀家想着,皇帝事忙,可这蔓延子嗣的事儿也不能放下,你们多努努力,也好为皇上开枝散叶才是。” 顾夏听了觉得有些好玩,皇上忙,没有时间宠幸妃嫔,那么她们要怎么努力,才能开枝散叶呢? 说起来后无男人,可真的想找个带把的,那也是很容易的,前朝那么多的侍卫大臣,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 快的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也就一转眼,想要掩人耳目,也是简单的很。 再不济,先让人快出来,去了也就穿的功夫,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越想越歪,顾夏觉得自己不能再接着想下去,要不然指不定歪到什么程度。 千万不要怀疑成年女的受孕能力,那可真是分分钟的功夫。 正胡想着,就听到皇后乖巧的应答声,“是,儿臣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底下的妃嫔也赶紧起身,表示自己会遵从太皇太后的旨意。 顾夏不过笑了笑,就被佟氏看过了,她柳眉微挑,淡淡道:“熙贵妃似是有话要说?” 除了各位妃嫔,连太皇太后都望过来,看她有什么话说。 淡淡的斜睨她一眼,顾夏正看向高台上的太皇太后,柔声道:“瞧着您俩,一个皇玛嬷时时惦念着孙儿,一个是孙儿时刻惦念着皇玛嬷,实在是天下孝道的楷模,臣妾怀万分。” 佟氏:…… 连这都能联系上?这马都拍成彩虹的吧。 正想着,就见熙贵妃神淡淡的看过来,柔声道:“你说是不是啊,佟庶妃?” 佟庶妃三个字咬的有些重,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是。”低眉顺目的回了是,佟氏心里却恨的跟什么似的。 心中委屈的不成,这跟想好的不一样啊。 阿玛明明说,因着有姑姑的恩泽,她到中来,定是一点委屈都不会受的,可她时时刻刻都在受着委屈。 打小识的太皇太后也不向着她,皇后又是跟熙贵妃恨不得穿一条子,当初还被人揭发,说是有磨镜之癖呢。 怎么太皇太后又毫无芥蒂的接受二人了呢? 佟氏的神有一瞬间茫,好像摸到了成年人的世界边缘。 她应下错,顾夏便不再多说。 她现在的身份不同,未来的身份更加不同,身上便有了掣肘,若是有一个不好,以后便是有污点留下。 现在的人接触范围很小,你做一点什么事,就会被翻来覆去的念叨,最后得人尽皆知不说,传来传去变了味,最后受害的还是自己。 太皇太后注意着下头妃嫔的动静,见此笑了笑,自打先皇后仙逝,后中就安生许多,钮祜禄氏和瓜尔佳氏都是相对安分的,没有主动去要别人命的心,下头的人蹦跶,也蹦跶不了多高,瞧着还算干净。 这么一想,她又没了趣味,做出疲惫的样子,等着她的好儿媳主动提出告退。 果然,皇后只看了看,就笑盈盈的起身,柔声道:“皇玛嬷您好生歇息着,儿臣带着妹妹们,先告退了。” 等众人离去之后,顾夏和皇后一前一后的走着,她笑着说:“姐姐,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太皇太后跟您争权吗?现在可有使绊子?” 皇后瞧了瞧周围,见没有人才小声道:“皇上把的死,边都不给摸,她也没法子,只得说自己淡泊名利,不屑这些,可这话一出口,皇上就更加名正言顺的不给摸了。” 顾夏若有所思,康熙在他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实在是太过深不可测。 他并不是殚竭虑的人,说明他很多事情,只靠直觉,和自己平时的积累,都能很好的解决了。 传说雍正是累死在案牍上的,这事儿也为他很是捞了一批小妹,可顾夏总觉得,到底不如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来的霸气。 算了,清朝整个朝代给人的觉都不是开放、大气的,自然也跟上位者有关。 康熙朝的时候,还算开放,可等到后头,那真是老太太裹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皇后扭头瞧她,见她双眸亮晶晶的,浅金的光在她头发上跳舞,闪烁着好看的光芒。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