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足够她一整个夏天吃用,甚至捎带上钮妃,也是足够的。 这天儿有些热,没一会儿身上就汗津津的难受,薅过草后,略停一停,更是难受。 “备水,沐浴。” 顾夏含笑看向香襦,柔声吩咐。 香襦在给她绣帕子,闻言放下手中的绣绷子,立起身来忙活。 在她去薅草的时候,小厨房的水就烧上了,就等着她要用的时候是现成的,不必等待。 坐进浴盆里,顾夏足的喟叹出声,实在太舒服了,水里撒花瓣,又兑了香花油进去,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愉悦。 就是香胰子有些不大和心意,这时候的香胰子不够细腻,香味也相对馥郁,跟浴盆中的淡雅花香不同。 香胰子里头放了许多名贵香料、药材,那味道混在一块简直绝了。 看来她又可以找一件事做了。 “我自己来,你不必伺候。”有脚步声在后头想起,顾夏以为是香襦,头也不回的说道。 这时候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她也不怕有别人敢进来。 宽大的手掌搭上她的肩,顾夏才恍然想起,有一个人,是不在奴才防备的行列中。 比如大猪蹄子——康熙。 掌心炽热,烫的她微微瑟缩,衣衫尽褪让她很没有安全,弱弱的转身就要请安,却被康熙一把按住肩膀,顺着他的力,她就没有动弹。 看不到,心中就会有各种胡思想在沸腾。 那炽热的手掌连徘徊,带来一簇簇的火苗,她有些受不住,对方衣衫整洁的模样,让她内心生出几分异样的羞。 “皇上~”顾夏从鼻子里哼了声,就被他捂住了薄。 “嘘。” 他就像是最有耐心的猎人,用双手布下陷阱,让她在掌心婉转的开出花来。 水渐渐有些凉了,肌肤相贴的觉又格外火热,顾夏嘤咛一声,目光悠悠。 这盆水,终究是不能要了,海宁带着女给她换水,一路目不斜视,手脚伶俐,眼角余光不免看到白皙如玉的玲珑玉趾,微微的勾着。 “过来。”康熙攥住她的脚腕,一把将她拉向自己,用细棉布裹住她的头发,轻柔的擦拭着,无奈道:“朕又不会吃了你。” “你吃的还少么?”顾夏控诉,“我都说不要了,你尚不知餍足。” “养生之道在修身养,哪有一次便痛快的。” 那小嘴儿叭叭叭的,会说大道理,康熙低低一笑,凑到她面前,两人之间微微晃一下,就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可朕瞧见你,便忘记修身养之道,是你太人。” 反正不是他大猪蹄子没个节制的,顾夏想,他是这个意思。 可脸颊还是染上几分绯,离得这般近,甚至有一种他的睫会扫到她的觉,那如湖水般清澈又深不可测的眼眸,含笑望着她,绵又悱恻。 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你走开。”顾夏推他,双臂软软的,使不上一点力。 康熙轻笑,将她揽到怀中,柔声道:“走到你心里么?” 顾夏嗔他一眼,自己穿上常服,拉着他往外走去。“这会儿子天不错,你若是不忙,便陪我走一会儿。” 两人往御花园去,中唯一的消遣地方,纵然再致美丽,看着,也使了几分兴致。 还想要来,不过是因着身边有人陪着,一道走走,随口絮絮的说着话,便是美事一桩。 桃花已经谢了,上头结着小小的桃子,顾夏有些遗憾:“若是种上寻常的桃子,到了夏还有桃子可吃,如今只能看不能吃,太浪费。” 这种观赏桃,纵然红彤彤的,吃到口中也是又酸又涩,还有些麻嘴,一点都不好吃。 “园子里还有樱桃树,这时节已经了,你尽管摘着吃。”康熙想了想,不能担浪费的名。 “早吃过了,樱桃不能见雨,里头会长小虫子的,上一次用水浸上良久,也不知虫出来完没有,吃着心中总是有疙瘩。” “我还做了樱桃煎哩,姐姐很喜吃,裹上,连吃了两块。” 樱桃煎做的是一份心思,要用上大半晌的功夫去炮制,先是用水浸了,约莫那些看不见的虫都跑出来的,这才放到砂锅中煮上半刻钟,用纱网滤掉核,只要细腻的果泥,放到带花纹的模具中捣实,放凉后便能用了。 吃的便是意和雅致功夫。 康熙斜着眼睨她,她每天忙的跟小蜂似的,做出许多新鲜或者古老的吃食来,可他从未尝过一口。 从未!一口! 想想就好生气的,康熙又忍不住斜睨她一眼,心中不更甚。 他最近忙的要命,闲暇时梁九功就会告诉他,今天熙嫔娘娘给钮妃娘娘做了什么,明天做了什么。 可他却从不曾收到过任何心意,其他的庶妃都知道遣人去问安,她们两个凑到一处,便是乐不思蜀,将他抛掷脑后。 他终于忍不住,脚下生风的来望她,最后的结果是,她仍是在承乾。 康熙觉得,跟她较劲做什么,没得让自己生气,还是自己主动些为好。 如这一次,只要他主动了,便收获颇丰,洗的白白,等着他吃用,那甜美的滋味,果然受用无限。 “咳。”康熙清了清嗓子。 顾夏说的正高兴,在她心里,皇上吃个东西都是要用银针试毒的,妃嫔送去的吃食,最后都偏宜了亲近伺候的人,她闲疯了才会去给他送。 可是看他长身玉立牵着她的手,大掌特别有安全,听到他清嗓子,顿时福至心灵:“明儿给万岁爷送一些过去,也尝尝鲜。” 康熙这才意,面上却漫不经心的,好似一点都不在意似的,慢慢的点了点头。 风总是香香的、柔柔的,吹佛在脸上很舒服。 顾夏看着前方的海棠,脸上出一抹笑意来,柔声道:“顺道做鲜花饼给你吃,只是第一次做,不好吃你别笑我。” 康熙矜持的点头,半晌才缓缓道:“你既然有心,那朕就笑纳了。” 顾夏:…… 鹅卵小径的尽头是一个池塘,里头种着荷花,这时节还不到开花的季节,却也有耐不住子的,出一抹粉的尖尖。 “小荷才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初初不觉得这诗有什么厉害的,只觉得浅显的紧,可对古文了解的越多,才知道,这般浅显易懂,画面很强的诗句,就是最厉害的。 康熙听到尖尖角三字,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到她的前,当初她刚尖尖角的时候,他不过略碰一碰,她就能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哭上半晌。 真真娇气的要命,昨夜儿,梁九功提醒他,已经许久不曾召见后妃嫔,他才恍然发现,自打年后,竟只宠着她一人。 甚至他心中完全提不起宠幸她人的想法,看着那托盘上的绿头牌,只有她的崭新,能轻而易举的夺取他的目光。 他静静思索半晌,不知道这样的走向该怎么办。 可他牵着她的手就会头晕,现在倒好些了,可他自己知道,当双手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中有多么足。 他应该做一个合格的帝王,而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男人。 以他锐的觉,他知道,若是一步走错,他与熙嫔之间便再无一丝可能,他舍不得。 第34章 钮妃小产之事, 让人心中摸不到一点头绪。 她独自调查许久,却不曾发现任何端倪,不由得有些气馁。 “你说到底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虽然这么问, 可钮妃心中猛然一惊,她上头的巨头, 也就那么几个,好猜的很, 要是里头任何一个不愿意她生下孩子,那么她以后危矣。 顾夏摸了摸下巴, 拧着眉尖询问:“后诸人你都调查过了?” 见钮妃肯定的点头,她开始盲狙:“上头三巨头勇敢的猜一猜, 若还是没有,那么往前朝看看。” 说到前朝, 两人心中忍不住一个咯噔,她的孩子也是三巨头的孩子, 她们不想让她生,不临幸她就是,犯不着偷偷摸摸的下药。 那么前朝呢?以她的身份地位, 生下孩子对谁的威胁最大? 那便是英年早逝的皇后, 她生下的嫡子。 一个高位妃嫔生下的孩子, 和一个无母的嫡子,谁也不敢赌。 “往这个方向查一下, 看有没有线索。”顾夏轻轻一声叹息, 后生孩子, 不光关系着自己,还关系着整个家族,和那一把至高无上的椅子。 因此竞争格外烈些,康熙的孩子大多早夭,没有几个能立住,天灾人祸掺杂在一起,生活也太艰难了。 钮妃在中这么多年,握在手中的人脉超乎顾夏的想象,然而这样的巨头都有吃亏的一天,那么她呢? 人心之诡秘,令人不寒而栗。 “瓜娃子这两天怎么没来?可是因着我之前凶他了。” 这事情还要下手去调查才行,钮妃转身又想起别的来。 顾夏好笑的摇头,柔声道:“您多想了。它如今懒的厉害,吃了睡睡了吃的,约莫要长个子。” 她都养了这许久,三小只还是小小的个子,连康熙的惊诧的问过,可见它们早该长了。 钮妃好笑点头,自从瓜娃子打翻药碗开始,它就在她心中拥有不一样的地位。 两人沿着河岸行走,一路分花拂柳,惬意微微。 立在白玉桥上,着初夏微风绿野,瞧着下头清泉红鲤,顾夏扬声道:“拿鱼食来。” 钮妃身量纤弱,走这一会儿就有些累。斜依在桥梁上,含笑往下看。 “你总是这般有兴致。” 顾夏点头,她都死过一回的人了,不愿意往心中藏事。 两人又玩了一会,这才彼此分开。 回到景仁之后,天尚早,顾夏突然有些无所事事,坐着发了一会呆,还是觉得无聊的紧。 “给本捏捏。”朝着不远处侍立的海宁招手,顾夏轻声道。 她如今喜招他在身边伺候,海宁很细心,有什么事儿从来不用她说两遍,总是一个眼神就能会意。 跟原本的香颂一样用着顺手,香襦……天真烂漫了些,纵然可,却拦不住大局,子也有些直。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