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颂言又止,不敢多说,这段时间,嫔主子愈加有主意,容不得别人嘴。 可囫囵的甘蔗,啃起来也太不雅观。 香榧端着托盘,有些蒙蒙的说道:“嫔主子,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就是,若觉得奴才筹备的不好,那奴才再去学几招新鲜的。” 托盘上头整齐划一的码着黑甘蔗段,瞧着漂亮的。 顾夏摇头,先安定香榧的心:“你做的很好,只本好这一口罢了。”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绿的雾气在指尖氤氲,缓缓划过黑的甘蔗皮,滋养着清甜的果。 前几康熙来访,她正在收拾脚趾间的伤疤,被他一惊,也忘了查验效果。 后来想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又试了一次,还是如此。 看来只能通过食物,来增加自身的属值。 她也实验过,她每天能滋养的食物,只能够她吃一顿的量,再多就不成了。 香颂咬,她有些不解,万岁爷瞧着对主子也上心了,为什么没有传召侍寝呢? 主子们的心,真真的海底针,难猜的紧。 咔哧咔哧的劈着甘蔗,顾夏心中安定不少,她盘点一下自己的优势,除了她现得的美貌值之外,她一无所有。 大佬爸爸没有大佬,只有爸爸了。 最重要的是,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关系谱。 世人皆知,康熙的功绩之一,就是智擒鳌拜。他对于康熙来说,就是眼中钉中刺,但凡受得委屈,鳌拜都要承担一二。 而麻勒吉,是鳌拜的姻亲。 这就不得不说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了,她长姐嫁给鳌拜次子法喀尔,二姐嫁给遏必隆五子福保。 她还有五个哥哥,能保住嫔位的荣光,全靠这几个哥哥给力。 而她作为年幼的幺女,比大哥家的女儿年岁还小些,因此兄姐都拿她当闺女疼。 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麻勒吉失势前,她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 对于钮妃锲而不舍的招揽,她也算是明了。她跟钮妃,还真是有剪不断理还的关系。 轮亲戚关系说起来,她还真得叫一声姐姐。 咔哧咔哧。 顾夏啃了个痛快,了鼻子,想到昨康熙说,要给她送炭来,这都近中午了,还没个踪影。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吐掉最后一口甘蔗渣子,就听晶帘外有人禀报:“内务府遣人来,送了两框子白炭,这会儿放在库房中,主子您常用。另有黑炭若干,放在厨下,那管事的说,这炭易起险情,他两一送,若主子不够使,随意遣小太监去说一声就成。” 这话禀报的有条有理,惹得顾夏侧眸,“你闪身出来,本瞧瞧。” 晶帘后出现一个小太监,微微弓着身,眉眼低垂。 “你抬起头来。”顾夏好奇。 小太监一抬头,她就有些呆,这少年长得着实漂亮。细长翻飞的柳眉,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透着无辜,一张小小的,嫣红水润,好看极了。 “你叫什么?” “奴才小德子,给嫔主子请安,嫔主子万福金安。” 轻轻的唔了一声,顾夏暗自记下,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下午的时候,她又练习一会儿刺绣,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膳时分,顾夏让人摆在中堂,打算随意吃一点就成。 蒸酥、酱烧黄花鱼、蒜香时蔬、花旗参石斛排骨汤,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顾夏本想着要管理身材,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圆,躺在塌上让香颂给她轻柔的着肚子。 “明给钮妃下个帖子,就说本想她了,请她一聚。”顾夏弹了弹护甲,莞尔一笑。 想到钮妃见她时那傲娇的神情,就忍不住出笑意。 既然跟钮妃有这么亲昵的关系,那不妨再拉近一些。 香颂应了,躬身下去安排。 夜里风凉,室内因燃着地龙,故而暖融融的,顾夏洗漱过后,就施施然的睡了。 第二一大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顾夏不喜这个活动,看见皇后,就想到皇帝,再想着帝后情深,那她们这一屋子的妃嫔算什么。 行福礼的时候,她在想,刚才瞧见皇后,她坐下的时候,隐晦的扶了一下,而昨夜,康熙并未传召嫔妃。 所以因为□□烈而导致酸这个可能,更是没有了。 想到康熙一生有五六十个孩子,顾夏又呆了一瞬,这可真是个播种机。 正想着,钮妃轻轻咳了一声,扭头不悦的看向她:“纵然身体不适,皇后娘娘问你话,也合该仔细听着。” “说吧,你中伺候的可还机灵,需不需要调整?有没有足龄要出的?” 钮妃一发作,皇后就不好说什么,她看瓜嫔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 顾夏这才收回思绪,规规矩矩道:“回主子娘娘的话,您安排的甚好,侍无须调整,另有一个女足龄。” 面对皇后,她总是没那么理直气壮。 点了点头,皇后总结:“如此便好,瞧着你伶俐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职责,早为皇上诞下子嗣才是。” 这话扎心了,谁人不知,这瓜嫔位分高,却难得的无宠。 看着她明胜光的小脸上一片凝滞,好几个庶妃都忍不住偷偷笑了,心中足极了。 位分高,长相绝美又如何?万岁爷不是那贪的昏君,自然对她不屑一顾。 顾夏却没什么觉,无宠正好,她的心里空的难受,无心情之事。 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她总觉得,骨相好像美了一点? 这个想法,在散场后得到了证实。 本想给钮妃下帖子,没想到打从坤宁出来,就被钮妃请着,去了她的承乾。 进了内室,钮妃遣她去榻上坐着,这才拧着眉尖道:“那位看你跟眼中钉中刺一般,你在她跟前发呆,惹了她的嫌,一万种收拾你的法子,猜都猜不出来。” 那圆润的指尖恨不得往她头上戳,足以显示主人的愤怒,顾夏笑了笑,温柔的将那葱白的指尖握在手心里,讨饶道:“好姐姐。” 见钮妃用眼波横她,更是笑道:“我知道错了,只看到她扶,多想了些罢了。” 想当初,她也那般扶过。 可惜丢了命,丢了心,什么都化成一场空。 听她提起这个,钮妃简直要气成河豚:“后的隐秘事,漫说看到就当做没看到,哪有你盯着发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发现了不是?” 顾夏低低的垂眸,羽睫颤了颤,还未开口,钮妃就败下阵来。 瓜嫔生的美,她一向都知道,可这般越看越好看,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的心魂,她当真第一次见。 她出落寞的神,她就忍不住想哄她。 “前几制造局进上一双鞋,鞋帮上的刺绣镶了珠宝,鞋尖上的穗子是水晶穗,也就你能的住了。” 说着冲碧玺示意:“你去拿来,给嫔主子瞧瞧,可合心意?” 顾夏客气了两句:“怎么好意思夺姐姐的心头好。” 就被白眼给横了。 清了清嗓子,顾夏看向碧玺手中的托盘,果然是低调的奢华,鞋履瞧着素雅的紧,只上头的珠宝价值不菲。 笑着收了,顾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入钮妃手中,笑道:“得亏想起来了,要不然要送你的东西,又被我拿回去,白踹一路了。” 玉佩尚带着她的体温,放在手里甚至有些炽热的烫。钮妃翻手放入袖袋,冷哼一声。 顾夏哎了一声,柔声道:“辛苦几方才雕成,好歹细打量一回。” 一听这话,钮妃便觉得,那袖袋愈发炽热了。 她待她这一片姐妹情谊,她有愧。 第8章 从袖袋中掏出玉佩,钮妃脸上出一抹笑来。 “你怎知我喜葡萄?”这玉佩是碧玺雕松鼠葡萄佩,细节处处理的不大圆滑,甚至有些拙劣,却是她收到的最用心的礼物了。 顾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因为我喜。” 钮妃:…… 从承乾回去,已是近午时分,吃午膳还早,干等着又无聊,瞧着暖洋洋的头,顾夏拐道去了猫狗房。 里面很简陋,康熙不喜这些东西,一向昭示自己简朴勤政,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深恶痛绝。 整个部门只有一个小太监来来回回的忙活,见她来了,就是眼前一亮。 他心里也苦,这些猫狗祖宗们,养的好了要钱,没钱就养不好。 可惹万岁爷不喜的东西,那拨款自然有限。 见着顾夏跟见着财神爷似的,脸上恨不得笑出花来。 猫狗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意味,可见小太监也是个利落的。 路过一窝小白猫的时候,顾夏停下了脚步,声气的喵喵叫,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更别提那白白的发微微炸起,伸着粉红的小舌头舔鼻子,还把四肢摊开伸懒。 整只都挂在猫栏上,简直萌炸她的少女心。 “就这只,要了要了。” 从太监手中接过小鱼干,试探的放在小猫咪的前方。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