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是晕乎的,生怕一个不留神人跑了。 先凑合着吧,还能怎么样。 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季寒枝坐到座位上。黑板上写着今天作业的大概内容,作业都是行列的。 窗户开了一条细儿,有风钻进来。抚摸过发丝,凉凉的。何雪怜凑过来问她:“阿枝,你怎么和他一起进来的?” 季寒枝啊了声,结结巴巴:“和他在路上遇见了。” 何雪怜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噢对诶,你们是顺路的。我说呢。今天上午有数学课,要数学练习册的。把你的拿出来借我看看嘛。” 季寒枝赶忙点头,把数学练习册找出来,递过去。 罗昊也在后边八卦,嘟嘟囔囔的不停。他也在奋笔疾书的抄作业,看着骆正桌子上还是一片空白。随口一问:“哥,你怎么和寒枝一起来的?” 骆正冷冷斜他:“怎么?不行?” 罗昊没抬头:“不是不行,只是很新奇。前几天你不是还说……” 骆正依旧一副高冷模样:“说什么?我警告你,少说话多做事,总归错不了。” 他反应过来:“你刚刚叫她什么?” 罗昊懵了:“寒枝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允许叫这么亲密! ☆、第 36 章 骆正登时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气森森, 近乎咬牙切齿:“叫那么亲密做什么?” 罗昊完全不知情:“那叫什么?” 骆正笑了笑:“叫嫂子。” 罗昊语无伦次:“什么不是,哥, 你,她,你……” 骆正后槽牙抵了抵腮帮子, 人逢喜事神。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也带着笑意,得意的扬了扬:“怎么我警告你, 别说话。做事悠着点, 小心把你嘴给上。” 罗昊立即捂住嘴, 趴在桌子上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明明前两天还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怎么现在这样了呢,嫂子?他没听错吧。世界未免太玄幻…… 到了物理课上自由讨论问题,骆正无聊至极, 支着腮帮子踹了踹前面女生的椅子。 季寒枝立即提高警惕, 稍微转头:“怎么了?” 骆正出一本大部分都是空白的物理练习册, 翻开, 指了指其中一道:“这个我不会。你给我讲讲呗。” 季寒枝并不太想理他,歪了歪脑袋:“你先问问别人吧,实在理解不了再问我。” “我就是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打节拍,一下一下的,“好学生……你就给我讲讲吧。” 骆正故意拉长了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果然, 三组的女生听见了他们两个的谈话,叽叽喳喳的朝这边看。季寒枝只好转过头来,把练习册和他的摆在一起,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这个很简单,套公式。在一条平直的街道上……” 那一眼丝毫没有威慑力,软趴趴的像是沾了水。骆正像是缀进了云里雾里,看着女生扑闪扑闪的长睫。黑亮的眼珠淬了墨水,时而看他一眼,时而看书一眼。还有一张一合的畔,像是有什么魔力。他莫名其妙想咽口水,耳朵里长了茧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怔怔的看着女生粉黛未施的脸蛋,还有细白的脖颈。 “你听懂了吗?” 季寒枝讲完了,把笔放下:“其实这些都简单的,你就多看看书,多做做题。” 骆正被惊醒,若无其事的摸了把头发,僵硬点头:“听懂了。” “嗯。”季寒枝生怕他惹出什么事来,要转身朝前面,骆正立即叫住她:“诶,还没讲完呢。” “还有什么?”她十分好脾气的看着他。 骆正有点心虚,指着另一页的某一道题:“就这道,不会。” “这不是同一个知识点吗?”季寒枝的语气带了点埋怨,“你看,你代入公式,就是这个。” 他低了声音:“放学别走。” 季寒枝诧异,小声回答:“中午也要一起走吗?这是不是太麻烦了” 骆正向后一仰,皱着眉头翘着个二郎腿:“有什么麻烦的?” 季寒枝没说话。 教室里的声音慢慢变小,过了两个人的声音。季寒枝讲完了题,离得太近了,觉得有些不适应,思绪稍稍放空。隔壁桌子一个带眼镜的男同学凑过来,有些局促的抬了抬眼镜,手里紧紧的攥着练习册,问季寒枝:“季同学,能不能给我讲一下这道题?” 季寒枝看了一眼那道题,她正好研究过。就点了点头说好。 骆正不虞的眯着眼睛盯着她。 季寒枝毫无察觉,蹙着眉头思考:“刚刚我也看这道了,我觉这题有点超纲。” 来问题的男生点了点头,同意道:“对,刘老师上课的时候讲过,假设条件不变的话……” 讲题的时候两个脑袋不免离得很近。 离那么近做什么? 后面传来冷飕飕的气息。季寒枝莫名其妙的想打寒颤。 骆正莫名不,暗自磨牙。他眼里可容不下一粒沙子。越看越刺眼,他踢了踢前面男生的鞋尖,强迫自己忍住不发脾气:“你去问别人,别问她。” 男生回头,看见骆正黑着脸,似乎磨刀霍霍的瞪着他。他一个灵,心里想着也没什么事惹到他了吧……为什么视线这么充敌意呢?来不及多想,他支支吾吾的收了本子,走到别的地方。 季寒枝发质柔软,可以披在肩头,茸松的发尾,乌黑靓丽。她蛮奇怪的看了骆正一眼,立即收回视线。她现在盘算着怎么向他提出结束……昨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她无法接受,就应该大着胆子说出来……想着想着,却越来越没有骨气。她小声咳嗽了声,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 等人都走光了,季寒枝才郑重的了鼻子,小声商量:“骆正,和你说个事。” 骆正定睛看她,年轻硬气的五官在光下格外引人。那双眼睛也格外明亮,痞里痞气:“什么?” “我们……我们两个本不合适,而且昨天晚上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从头开始就是错的。”季寒枝耷拉着脑袋,白皙指尖蜷缩在一起,声音却越来越小:“所以……我们……” 骆正本听不清楚,定了几秒,他站起来,依旧咧着嘴角笑着近她:“你是蚊子转世?有什么话大声点好吗?” 她想呀,她本不敢,借她十个胆子都不敢。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打人的那副狠样子。 季寒枝没骨气的了鼻子,眼睛滴溜滴溜转,丝毫没有察觉骆正已经离她很近了。夕细碎的光透过窗子的细撒下来,在后墙拢上了一层橙的光晕。他俯身看着她,甚至能够看见她耳朵旁边细小的绒。耳垂的,很可。 不知道含进嘴里什么觉。 这样想着,他心里实在是,忍住要把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低声音哄道:“嗯?你刚刚说什么?” 季寒枝反应过来,推开他的膛:“你别离我这么近。” 她实在是没那个胆量直接拒绝他,否则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祸端来。半响,季寒枝才支支吾吾:“没事,走吧。” 骆正牵住她的手腕,用力捏了下,眯起眼睛,气息也低凛了几分:“要是有一天你从我身边跑了……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呢?嗯?” 季寒枝脸上一阵白,垂着头握紧书包带子,故作若无其事:“没有啊……什么跑不跑的?你好奇怪,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为什么要跑?” 越说越没底气,季寒枝一把甩开他的手,深深垂着头走到外边。 骆正斜靠在桌子前看着她,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十月即将走到尽头,天气也越来越冷。风里带着气息,刮过梧桐树叶,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季寒枝推开教室门就打了个哆嗦。 骆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长腿一晃一晃,捉住她的肩膀,把自己的外套下来披在她身上。 生怕有什么人过来看见,季寒枝连忙把衣服扒拉下来拿在手里,一把给他:“你穿吧,我不冷。” 骆正几乎是强势的把外套套在她身上,拉住她的领子把人扯过来,低下头给季寒枝拉上拉链,包了个严严实实:“让你穿你就穿,拿来那么多废话你看学校还有人吗?别啰嗦。” 他的外套对季寒枝来说有些大,穿在身上有些滑稽。季寒枝哦了声,嘴里小声嘟囔,透过镜子看,她好像是个蓝的萝卜一样。 两个人走到门口,恰巧卖红薯的大爷还在。 红薯被烤的稍微裂开,出里面的金瓤来,空气里漂浮的气息都是甜腻的,钻进鼻子里香。骆正问她:“吃红薯吗?” 季寒枝立即摇头:“不,不饿。” 骆正却没听她的话,朝老大爷买了两个烤的外皮酥脆的红薯,给钱之后进季寒枝手里:“呐,吃这个暖和。” 季寒枝看他一眼,只能接过来。骆正了她的头发,隔着塑料袋子把红薯皮拨开:“傻瓜。” ……季寒枝只觉到了力。 而且这力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不知道骆正是着了什么魔,在学校的时候几乎每分每秒都要见到她。而且管的事情特多,还不允许她和别的男生多说话。他最喜做的事情,就是晚上偷偷把她约下楼梯,在长椅上看会儿星星,有时候还要把她搂进怀里抱着,像是抱着一只小猫或者小狗。如果季寒枝拒绝,那结果更不好受,骆正会摆出一副鸷的表情来,甚至要威胁她,她不下楼就去楼上找她! 这是谈恋吗?这简直会把人疯! 比如前些天晚上,放学后骆正硬着她朝姚文慧撒谎说补课。季寒枝开始不理,谁知道骆正也不着急,把她堵在门口,就是不让走。她怎么说都劝不动。 后来季寒枝实在是拗不过他,第一次对姚文慧撒谎了。 第二天晚上,骆正居然带她去了酒吧。 就是季寒枝从来没有去过的,灯红酒绿烟雾缭绕,她一直觉得里面进行的都是不正经易的酒吧。 那家店是骆正他们常去的店,二楼包厢的常客。季寒枝怎么都不想进去,骆正差点没忍住扛着她往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得手,当然要宣布主权! ☆、第 37 章 骆正的占有很强, 几乎超过了大多数人的程度。然而他的想法即简单又幼稚——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不可能,也没有可能离开他。 所以, 他很想把季寒枝融进自己的世界里。 酒吧闪烁着蓝霓虹的大牌子在夜里十分显眼,落地旋转门外都是些来来往往的顾客。有衣着暴的小姑娘,也有醉醺醺的行人。门口停车场都是些豪车, 在深沉的夜里折出五颜六的光线。 季寒枝十分抗拒。她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她也不太想去涉足。骆正自顾自的拉着她的手腕往里走, 她却一直不配合, 嘟囔着:“你, 你先放开我行吗?” 骆正不虞的皱眉看她:“怎么了?” 季寒枝盯着自己的脚步,局促的往后退了半步:“我作业还没写,我得回家。” 她的眼睛漉漉的,不安的望向骆正。 骆正被她蠢的说不出话来。季寒枝不擅长说谎话,每次说谎话都会支支吾吾, 难道她当他是傻子什么都看不出来?骆正被气笑了, 抓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放下。 她的手腕有些凉, 他的手掌却炙热干燥, 骆正只是以为她害怕,吊儿郎当的安她:“没事,不用怕。有我在你有什么好怕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