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阮婉下意识缩回手。 “没事吧?”杨怡问道。 “我……”阮婉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发觉自己腾空了,“嗯?” 咦??? 什么情况!!!!! 事发突然,阮婉愣了好一下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沈子煜这家伙居然不管不顾地丢下那么一大桌子人,把抱起来带走了。 “……” 受到了惊吓的沈二汪哪里还记得什么“大男人”的事,夹着尾巴抱着小媳妇就一路冲到了最近的洗手间中,将她的手到洗手池下,打开水龙头就是一阵猛冲。一边冲还一边心疼地看着她红通通的手背,担心地问:“疼得厉害吗?特别疼吗?不然我们去医院吧?” 被他抱坐在洗手池上的阮婉叹了口气,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戳了戳他脑袋:“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稍微烫了一下而已。” “手都红成这样了。”他捧着她红了一大片的手,转过头一叠声地喊,“安妈,家里有烫伤药吗?!” 阮婉连忙阻止他:“还没到需要用烫伤药的地步啦,牙膏就好了。” “我在找,马上就给你们送去!” 听完安妈的回应后,沈子煜松了口气,捧着她的手一边看一边咬牙说:“沈、子、梦!” “你冷静点,她不是故意的。”阮婉用完好的手给某人顺了顺,轻声说,“看表情,她好像也吓得够呛。” 沈子煜轻啧了声:“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看得分明——一家人里,就属她看婉婉最不顺眼,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你别这样。”阮婉劝着说,“你伯父伯母对你多好呀,你要就因为这个凶他们女儿,他们会难过的。”想了想,她又补充了句,“也会对我心怀芥蒂的。” “我知道。”沈子煜点头说,“不会真在这里就找她麻烦的。” 阮婉:“……”所以说会秋后算账吗?真是只记仇的喵。 恰在此时,安妈将家里备用的烫伤膏拿了来,沈子煜一边道谢一边动作快速地将它涂抹在阮婉的手上,一边涂还一边问“会疼吗?好点了吗?”之类的话。阮婉用眼角余光瞄着站在一旁、面带之微笑的安妈,脸一点点地红了——笨蛋!好、好歹顾及一下场合好么! “安妈,这个管用吗?” “放心吧,保证一点疤都不会留下。” “真的?那我拿走了啊。” “拿去吧。”面对从小照顾大的沈子煜,安妈表现地和蔼又纵容,“家里还有几支备用的,你离开时一起带上吧。我再准备一些好用的常用药,虽然你们年轻人身体底子好,不过也不能大意。” “谢谢安妈。”阮婉红着脸说了句,顺带拍了拍正低头认真研究烫伤膏使用注意事项的沈子煜。 被拍的后者乖乖地也说句“谢谢安妈”,惹得安妈笑了起来。 眼看着安妈的背影消失,阮婉无奈地一手扶住额头:“功亏一篑……”嗯,因为某人刚才的行为,她那么长时间的孙子都白装了。 “……没事。”沈子煜安她说,“我们充分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铁汉柔情’。” “……”什么鬼! 第220章 父母的事 虽然出了这种乌龙,不过这次见面……最后还算是顺利完成了。这大约是对于长辈来说,孩子幸福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相较于这次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的见家长,沈子煜这家伙的待遇简直能到飞起来--外婆对他和颜悦,叔爷爷勾着他的肩头讨论每餐吃点什么,惹得阮婉看地直吃味,为什么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这种待遇的机会了,嗯,因为她不可能像他这么傻! 再之后,就是双方家长会面敲定婚期。 这中途有有点微不足道的小波折,事情是这样的,最初阮婉去见沈家人时,顺带也去了一趟乔家。对于她和沈子煜的事情,乔家兄妹早就心中有数,乔老爷子对此持赞同态度(谁让他一直那么喜沈子煜),乔经纬对此不赞同不反对(本身他的立场也不便管太多),乔书棋……谁管她啊!唯独素芳华表现出了反对态度,理由是她觉得两个人格不合适。 沈子煜虽然在她去沈家之前口口声声说“别在意我家人的想法”,事情轮到他自己身上,他还是介意的。到最后,身为直接当事人的阮婉倒反过来安他了:“不用在意那些话。” “我格很差吗?”被打击到的沈某人问道。 “嗯,差的。”尤其是中二时期,不过现在就好得多了。 “……你这真的是在安我吗?”沈子煜抚住自己的口,里面的心都碎成了八百瓣了喂! 阮婉笑了声,伸出手帮她顺了顺:“有什么关系,我喜就好了呀。”她巴不得其他妹子一个二个看到他都退避三舍呢,啧,醋意这么强的自己还真是让她有点纠结。 “很有道理。”沈某人立即被忽悠……呸,是被治愈了。 “我妈的话你不用在意。”阮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总算找到了个机会想让我去服软罢了。” “服软?” “她运气真的很好,无论何时何地都总有人让着她纵着她,所以她受不了有人和她针锋相对。”阮婉语气淡淡地说道,“还记得吗?上次我和她不而散,她心里一直有口气,想把我服,想让我主动去‘劝’她。你说到底就是躺而已,别在意太多。” “素阿姨还真是……”沈子煜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上辈子他因为那些事原本就看这位长辈不太顺眼,自然没有什么认真了解的念头。这辈子同样如此。虽说他知道和这格人的计较没什么意义,但他还是很郁闷啊!这么一件大好事,中间冒出了这么个不和谐音符,任谁都会不痛快的。 “好了,好了。”阮婉颇有“母”地把某人的头抱在怀中,摸了摸,“她不同意就不同意,反正我又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反正我都习惯了,再说我还有外婆和叔爷爷呢,只要你和你家人不介意上婚礼上我这边没父母参加就行。” “软软……” 阮婉对上他心疼的目光,有些赧然——她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是越来越容易在某人面前害羞了,这可真是不妙。 “没事,我这边也是一样。” “你不打算通知你父母结婚的事?”阮婉对沈子煜父母的事情也有一定了解,不过因为这对他来说是不是什么好回忆,所以她从不会主动去问——像这种痛苦的事情,她也不舍得让他一次次想起。不过事关结婚,怎么着也是要问下的。 “没有通知的必要。”沈子煜微沉着脸摇了摇头,他的母亲属于天生的“自由派”,和他父亲和平分手后就自由地飘向了一个又一个新港湾,仿若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孩子。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过期待,所以沈子煜也不怨她,不过也没打算和她以及那些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们来个抱头相认,权当没这个人了。至于他一直以来十分痛恨的父亲沈游……一句话足以概括他的想法,“结婚也是讲兆头的,那种人在,很不吉利。”他是认真这么觉得的,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出现在他的结婚仪式上——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让他犯恶心。 阮婉:“……” 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重了。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劝,人心都是偏的,就算这评价其实不太公正又怎样?她不可能为了从未谋面的“公公”来责备自己的未来丈夫,又不是傻! 婚期最终被订在象征着收获的秋季。 之后两人就一心一意地开始各种筹备工作了,新房子啊装修啊家具啊……各种事情简直让人忙到焦躁,有时候阮婉真想说“我们干脆旅行结婚算了”,可考虑到两家子老人家的想法,只能咬咬牙继续上了,好在他们也只需要忙自己的事情,婚礼安排客人邀请这部分的工作,他们只需要担负起一小部分。 每天都过的充实而忙碌的两人,直接将其他一切糟心事都抛在了脑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消失了。 比如说…… 素芳华见自己的意见被无视,相当之不开心,可老爷子都开口支持了,她也不好真反对,只能憋着。这一憋二憋,居然自己把自己给送进了医院。她原本以为这样自己的大女儿总能服软了,结果后者只来看了她一次,几句话后一言不合转身就走,自此再也没来过。她郁闷至极,没忍住和其他人抱怨说“婉婉这孩子真是一点不孝顺!”,结果…… 外婆老人家听说这话后,毫不客气地去训斥了她一顿,中心意思是“你安的什么心?!自己的女儿要结婚了,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尽!没脑子也就算了,别说话!‘不孝顺’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万一被沈家人听去了,你想怎么办?”,一顿怒后,外婆把一句话撂在那里了—— “如果婚事真因为你有了什么波折,别说婉婉,我以后也不会见你!你自己掂量着吧!” 素芳华被亲妈的怒火给吓住了,就此偃旗息鼓,蔫吧了下来。如阮婉所想的那样,她也不是真想搅黄什么,就是想让自己的大女儿服个软。阮婉见她没再瞎折腾,也就不再关注这件事了,她参不参加婚礼随便。说到底,这对母女原本就不能说特别深厚的情,就这样在一次次的折腾中越磨越少,现在也只不过就是“最悉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再比如说…… 阮婉怎么也没想到沈子煜的父亲会亲自上门来见自己。 从沈子煜描述的有关于他父亲的“战绩”中,她就已经猜到沈游应该是个美男子,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前仆后继地为他痴甚至于做出一些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的事情。但真正见面,她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沈游。 沈子煜的外表在她看来已经相当出了,如若不是平时总是臭着张脸,她不知道会有多头疼——他笑起来真的是太帅太赞太萌了,谁看到都肯定把持不住啊!她一直认为她家二哈之所以颜值这么高,是因为他是混血儿,原本这一类人的平均颜值就很高。 但现在看来…… 在外貌上沈子煜也许是个基因融汇的失败品也说不定。 因为仅从外表看来,身为父亲的沈游真的比他要出不少。 与沈子煜不同,沈游有着一张标准的属于亚洲人的脸孔,略有些消瘦,却并非弱不风,反倒让人觉得有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忧郁。与之相对的,他英俊脸孔上的忧郁双眸也是最为显眼的,颇为深邃,让人一看之下很容易沉溺其中再难逃。如今他的年岁已然不小,不过有些男人就是越老越有味道,那种岁月沉淀后才会出现的沧桑,是任何年轻人都无法模仿伪装的。 不过阮婉的走神也只是一瞬,只要一想到她家的二汪小时候因为这张脸吃了多少苦,她就只觉得这张脸可恶无比毒无穷。偏心?对啊,她就是这么偏心,不服气来咬啊! 而且,她还真没见过哪一个长辈来见未来儿媳妇,居然还带女伴的! 就这么在街头,看到她来才低头对他的女伴说“xx你等我一下”之类的废话,亲了个小脸摸了个小手后,方施施然地从敞篷跑车上下来。 阮婉当时就有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却到底忍耐住了。 “你就是子煜的未婚吧?”沈游好像没发觉阮婉的不,或者说发觉了也不在意,打量了她一番后,笑着说,“的确是名出的女,他眼光不错。” 阮婉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笑起来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还颇有风度,但这并没有让她就此放弃原则。她只是很客气地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她没称呼眼前人为“爸爸”,因为沈子煜会不开心,沈游也的确配不上这种称呼。 “看来子煜对你说过不少我的事。”沈游心中了然地笑了笑,“安心吧,我没打算对你们的事指手画脚,也知道你们并不我去参加婚礼。”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阮婉,“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父亲,这个算是我给你们妆的。” 阮婉注视着他手中拿着的支票,微微蹙眉:“我认为这话你应该直接对沈二……说。”他差点失口将“沈二汪”这个昵称给说出来了。 沈游摊手,出无奈的表情:“且不说他愿不愿意见我,就算见了,也肯定不会收的。” “那我也是一样。”阮婉很是干脆地说。 “夫一心么?”沈游再次笑了。 阮婉笑笑,没说话。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沈游动作自然地将支票收了起来,好像有些失望又好像早就意料到了这件事只是走个程。 阮婉原本以为这次会面就此终结,却不成想,眼前人居然又说—— “说起来,我记得你之前有个非常相的男友是吧?” 阮婉再次蹙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我没别的意思。”沈游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语气自然地说,“只是女人这种生物很容易就死心眼,我非常好奇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决定与子煜结婚的。他从小就是个很黏人又霸道的孩子,你如果真的是被到没办法才下了这种决定,那我也未必不能帮忙。” 阮婉沉默了下,回答说:“同样的话,爷爷也问过我。” 她口中的“爷爷”,说的是沈老爷子。 “哦?”沈游来了兴趣,“你怎么回答的?” “沈二也很好奇,问了我很多次。”阮婉回答说,“不过我从未告诉过他,现在我也不打算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你,只想做一件想了很久的事情。” “什——” 沈游一句话还未说完,就惊讶地发现自己整个人浮空了。再然后…… “砰!” 一个过肩摔将眼前的家伙甩出去后,阮婉在沈游女伴的尖叫声中拍了拍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游,冷笑着说:“看到没?你都这样了,你的女伴也只是尖叫而已。如果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动沈二一个手指头,我一定会宰、了、那、人!”她刻意在“那人”字上加重了语音,目光直视着眼前人——就算是沈子煜的父亲,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家二汪,她也是绝对无法原谅的! 什么叫做黏人又霸道? 什么叫做被到没办法? 这种话是父亲该说的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