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几乎有三分之一掉到了地上的被子、某人出的半截小腿以及团在那腿边睡得正香的蛋壳同学,嘴角弯了弯,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安宁之。这种觉驱使着她悄然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会他的睡颜——反应过来时,她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传染了变态症状,对着某人的脸发呆什么的……绝对不是正常的她会做的事情! 不过某人睡得倒是不太安稳,眉心微蹙着,嘴时不时抿上一下,似乎在不些什么。她看着他眼下的模样,不由又想起了这家伙昨晚的“哀嚎声”,顿时忍俊不,咳,幸灾乐祸是不对的,可她就是停不下来肿么办? 运气这玩意大约是守恒的,在“倒了霉”后,沈二同学终于来了一些好运气。 简单来说就是,居住在他家女朋友隔壁的那户人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准备搬走。了解到这件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通过的诚(死烂打)意,将房子买了下来。 阮婉对此的意见是……没啥意见啦。 反正某只早就原形毕,再说天气也的确是越来越冷,今年还妥妥会下雪,他住的近一点她也能更放心一些。至于更加频繁地跑到她家、各种侵占她生活空间、回家时间拖延到更晚这些事……一次不习惯,多来几次也就完全习惯了,哼,反正某人就是那样不要脸! 事实上,如果不是她“抗议”,某人甚至琢磨着要把两间屋子中间的墙给凿通呢。 装修,搬家以及其他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花费时间的,于是一眨眼之间,冬天就真正地来临了。阮婉如今已经非常习惯冬天享受暖气这回事了,这座城市虽说不像a市那样四处都是暖气,但空调什么的也是度冬神器。只要不出门,身处室内时还是很暖和的。 与此同时,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也到来了——沈二哈的生是一月初。 细算起来,这还是他们往以来,他过的第一个生,所以正如他之前很重视她的生一样,她也非常重视这个重要的子。 “说起来,以往你的生是怎么过的?” “没怎么过,就是安妈做的长寿面,老爷子陪我一起吃。”沈子煜补充说,“老爷子的生就比我晚几天,他也不大办,就和我一起凑合了。” 阮婉问时,沈子煜如此回答说。 他没撒谎,这的确是事实,本来嘛,他几乎从未和父母一起过过生,伯父伯母一家又总不在身边,也没什么能一起庆祝的朋友。而且,他也不喜自己的生期——一月时的a市,总是有雪的。那样的天气总让他觉得讨厌,完全提不起什么大办的念头。 “是么……”阮婉低头思考了下,推了推他说,“那你这几天如果没事的话,回去一趟吧。” “嗯?” “以往你每年都和沈爷爷一起过,今年你不在,老人家会寂寞的。”如果是上辈子的她,大约会很容易就忽视这一点吧,但现在不会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该好好珍惜才对。 “……”沈子煜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在理,果然身边就该有个这么的女朋友啊,真是太靠谱了,只是…… “不用在意我这边。”阮婉补充说,“等你回来,我再给你补一个。”她伸出两手指,“一个生,庆祝两次,怎么想你都赚了啊。” 她才刚说完,他就抱着她了上来,很是无地说:“那礼物也会有双份吗?” “嗯,双份。”阮婉没好气地说,“一巴掌变两巴掌,意吗?” “……” 当然,她显然不可能真的把巴掌当礼物,她准备送的是…… 数后。 “蛋壳,不要胡闹。”阮婉放下手中的钩针,将线团从蛋壳的爪下“夺”了回来,这已经是第六次了。没办法,猫这种生物天生就对线球充了森森的,屡教不改属也是max。 “喵~” “卖萌也没用。”阮婉狠心肠地将蛋壳赶下了沙发,“去去去,一边拿磨抓板玩去,这是给爸爸的。”嗯,沈某人不在时,她倒是能很顺畅地用“爸爸”来代称他。 “喵~”qaq麻麻不它了! 蛋壳怨念地把磨抓板挠地嘎吱响,然而这并没有帮助她夺回麻麻的,因为它的麻麻正忙着呢。 送给沈某人的礼物让阮婉犯了难,本来嘛,能送给男的礼物也就那么多,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自己做点什么。毕竟……是一起过的第一个生嘛。顺带一提,上次她过生时,他送她的是一枚戒指,嗯,穿在银细链上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开的脑,居然对她说“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就把它戴在手指上吧”,然后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把订婚戒指丢给了她……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难道是她连拒他求婚n多次的态度让他知难而退了? 不对啊,他最近明明还时不时会说“咱们结婚吧”之类的话,前两天离开时还说了句“不然咱们结婚吧,这样就可以一起去见老爷子了”,咳咳…… 总而言之,大概是他脑了吧! 她才不会承认觉得那戒指很漂亮很符合审美很合手指尺寸自己还偷偷试戴过几次呢。 另一只…… 嗯,挂在他的前,用他的话说就是“等什么时候你戴上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戴上了”。 哼,狡猾的家伙,才不会那么轻易就便宜他呢! 总而言之,这家伙送的礼物太犯规,以至于她在选择礼物的时候完完全全地犯了难,很难找到能与之价值相当的礼物啊!这个价值不是说金钱,而是……嗯,当然,她很明白,他最希望得到的礼物大概就是看到它出现在她的手指上吧。但她觉得还是有些仓促,所以不打算这样做。 思考之后,她决定非常俗气地给他来个度冬四件套——帽子、围巾、手套还有腹卷。 前三者很正常,后一个嘛…… 真正往之前她一直觉得沈二哈壮硕如牛,相处了才知道他属于肚子很容易着凉的类型,不,与其说是很容易着凉,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太不注意了。夏季就因为不盖被子而悲剧了好几次,所以冬季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她套上腹卷吧。 她从前就跟外婆学过这些,眼下再做自然是轻车路。搞定一切后,她见线还有剩下的,又看到气呼呼的蛋壳,突然就来了点继续做些什么的冲动,于是…… 当沈子煜走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心的女人端坐在沙发上,正低头认真地用钩针做着点什么,以至于完全没发现他已经回来了。大约是嫌麻烦,她平时总是披着的长发被她松松地束在身后,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时而颤动一下。她一定不知道,在她认真做事时,时而会不经意地抿,有时还会微鼓起脸嘟起嘴,这些小细节,都让他觉得可极了,更有一种独占的冲动。 路途再累,只要一看到她,一切疲惫仿若都消失了。 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他回家了。 最先发现他的,是趴在她脚背上打瞌睡的蛋壳。 “喵~~~”乍一看到好几天没见到的粑粑,蛋壳是惊喜的,立即就蹦达起来,带着滚滚的气势朝沈子煜的腿撞去。 它这一叫,阮婉立即反应了过来,侧头一看,顿时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你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 弯抱起蛋壳的沈子煜同样笑着回答说:“有个行程因事取消,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刚好也给你一个惊喜。” “……”与其说是惊喜,倒不如说是惊吓吧。 意识到这一点的阮婉,连忙将手中身旁的东西往身后:“不许看!” “可我已经看到了。”快步走到她身边的沈某人一把将猫进她怀中,伸出手很是轻松地就从她的手中“抢走了”自己的战利品,“嗯?这是什么?” 被他抓在手中的,不是别的,正是阮婉最后突发奇想钩出的事物。 一只……线喵。 “蛋壳吗?”沈子煜抓着它翻来覆去地看了眼,“好像不太像。”颜更丰富呢。 阮婉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的蛋壳,垂头低声说:“这是我……上辈子没能送出的谢礼。” 他愣住:“谢礼?” “嗯。”她轻轻点了下头,因为回想起那时的他,嘴角自然而然地带起些许笑意,“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曾经送过我一盒糖。” “……”如何能不记得呢? “那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怀中的蛋壳不知为何挣扎了起来,阮婉于是微俯下身,将它放在地上,一边看着它跑远,一边继续说,“去到那里之后,第一次有人关注我,知道我想要什么,也是第一次收到那种礼物。然后,我就想着要送点什么做回礼。”说到这里,她略有些赧然,“那时候我手头没什么钱啦,就想送点亲手做的东西咯,然后……” “婉婉……” 他蓦地伸出手,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怎么了?突然……”她被他的举动和语气惊了下,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 他就这样抱了她好一会,才抬起头看她:“婉婉,你那个时候,对我……” 让阮婉惊讶的是,他的眼角居然微红,显然情绪已经烈到了一定地步。不过,当年的事情,如今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说之事了。倒不如说,都是些泛着酸甜味道的青葱回忆啊。 她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大概……是有一点喜你的吧。” 她以为他会觉得高兴,结果……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愧疚自责,这让她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安,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被她喜是这么糟糕的事情吗?不至于吧…… 高兴吗? 他当然高兴。 但同时…… 也无法原谅当时的自己。 他都做了些什么,她明明……明明都已经向他走出了一步,他却因为那些原本只要查查就可以清楚的误会,对她心生怨念对她冷漠以对。他终于理解了,在他对她做出那些幼稚到极点的“报复举动”后,她眼神中的含义。明明从那时起就可以守候在他身边的,他为什么会那么蠢! 那个时候…… 她因为他的欺负而摔倒在地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婉婉,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紧她,喃喃低语。可已经造成的伤害,又该怎样抹去?诚然,他知道现在的她大概早已不在意当时的事情了,可他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都过去了啊。”此刻的阮婉已经完全明白了他这么失态的原因,无奈之余,又有些心酸,这么一想,他们能走到这一步,也的确是不容易。而这过程中,如果说她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的话,那么在那之前,他非常非常努力地朝她走了九十九步,一定很辛苦吧。她抬起头如同抚孩子般轻轻地亲吻着他的脸颊,从额角到眉心再到鼻梁、嘴…… “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说话间,她有些赧然地轻轻扯起了家居睡裙,出了光洁的小腿和膝头,抬起来给他看:“喏,你看,一点伤都没有。”其实上辈子还是留下了一点的,好在这辈子没摔过,自然也不会有伤。 他小心地捧起她的腿,仔细地看着。眼看着他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阮婉微松了口气,然后…… 就看到他低下头,近乎虔诚地亲吻着她白皙细的小腿。 这吻是如此轻柔,又是如此滚烫,好像顷刻间将她的身心一起融化。 阮婉抿起嘴,锐地觉到了什么,她知道自己这种时候应该按下裙摆将他推开,却又迟疑了。 他的吻在她的膝头,呼不知何时,渐渐急促了起来,他好像在做着挣扎,最终却终究没能敌过在身体、心灵以及灵魂中呼啸着的渴求,滚烫的顺着光洁的肌肤一路往上…… 她原本可以阻止的。 她明白的,在一切无法挽回前,他都永远会给她机会,如若她不愿意,他哪怕再痛苦也一定会停下来。 然而…… 她最终只是缓缓阖上双眸,以及抬起双手,温柔地勾住了他的脖项。 第208章 要有良心 一时心软的结果就是悔断肠——阮婉没能吃到晚饭,且一晚上都没睡好。 没吃到晚饭和前半夜没能睡好的原因是一样的,至于后半夜……噩梦频发啊!她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被丢进了装了热水的锅里,只待煮就会被装上盘呈送到某人面前。她双手扒拉着锅沿,拼命地往外爬啊爬啊,可每次才稍微成功了那么一点点,就再次被拖回了锅中。周而复始,毫无停息。 原本这种情况下阮婉是会醒的,可她昨晚实在是太困倦了,眼睛完全睁不开。 事实上,直到次天大亮,阮婉都依旧在做着挣扎。 她拼命地爬啊爬啊…… 啊,终于再次到了锅外! 片刻后,几近喜极而泣的她缓缓睁开双眸,愣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并不在什么锅里,而是在上,哦,准确来说,是趴在沿上。至于为什么会睡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 蓦地,阮婉觉到一只滚烫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上。 来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