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都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阮婉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想这样做?” “没有为什么。”沈子煜单手轻松地将她往上托了托,步履稳健地继续向前走去,“就是想这么做。” 阮婉:“……”还真是简单暴、符合他“霸道喵”模式的回答呢。不过其实她知道……也许不只如此,只是既然他不想说,她就不问了。没办法,谁让她是这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呢? 如此想着的她下意识抬起手,了某人茸茸的大脑袋,就像一只乖乖的汪君。 如若其他人敢这么对沈二哈同学,那他必然是会炸的,可谁让正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是他亲的女朋友呢?所以就忍耐……咳,好吧,其实是享受的。她的猜想没有错,他的理由的确不止告诉她的那一个,说到底——嫉妒心作祟啊。他绝对不会承认他对当年“杜某人秀恩被他看到”这件事耿耿于怀的,但是,真的很想也像现在这样背她一次啊。 “沈子煜。” “什么?” “心愿达成的觉怎么样?” “好的。”他说,“不过,婉婉。” “什么?” “为什么你直到现在都喊我‘沈子煜’。”之前他就一直想说这件事了,却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说出口。 “因为这样最顺口啊。”阮婉表示自己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但是,“说到底是你的名字太不好叫了。”哪像她,无论是“婉婉”、“阿婉”和“小婉”,都很好听!由此可见,取名字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有吗?” “有啊!”阮婉振振有词地说,“你希望听到我叫你‘阿煜’或者‘小煜’吗?” 沈子煜:“……”听起来跟“阿玉”和“小玉”似的,长辈这么叫也就算了,她这么叫的确很奇怪。他反问,“那‘子煜’呢?” “乍听之下很正常,但是吧,”阮婉直起身,将下巴磕在他头顶上,十分困扰地说,“但喊起来总觉得像在说‘我的儿啊煜啊’的觉。” 沈子煜黑线:“你想太多了。” “反正我是没法顺畅地说出口。”阮婉歪了下头,“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沈子煜’这个称呼最顺口了。” “换一个。”他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不想要这么不亲密的称呼。 “喂……”阮婉颇为苦恼地皱眉想了下,突然就来了灵,“那……‘沈二’怎么样?” “……为什么是‘沈二’?” “因为你排行老二啊!一些人会喊你‘沈二少’吧。”阮婉低低地笑道,“反正,‘沈二’、‘沈二少’、‘沈二汪’和‘沈二哈’这几个,你自己选一个吧。” 沈子煜无语了,如果说前两个名字还相对正常的话,后两个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决定没有?”她坏心眼地冲他耳朵呼了一口气。 某不争气的汪君身子顿时软了半截,腿软的结果就是两人差点一起摔了个狗啃泥,他在她的惊呼声中站稳后,“报复”地说:“那我也要给你换个称呼。” “什么?” “‘阮阮’怎么样?”仔细想来,好像从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称呼啊,很不错的觉。 “……刚才软腿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沈子煜却是越想越觉得不错:“‘阮阮’听起来多可,刚好是‘软软’的谐音。”软绵绵的,咳…… 阮婉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威胁地说:“你不会又想到什么坏事了吧?” “……咳。” “……”她就知道了!!! 怒气槽直接蓄了的阮婉当即就对着某只狗一顿挠,沈某人一边躲一边低笑着说“软软,别闹”,得阮婉更暴躁了—— “沈二哈,都说了别这么叫啦!” 两人闹得不亦乐乎,甚至直接在路上转起了圈圈,围观群众纷纷退避三舍。就这个意义而言,也亏得沈二同学“壮硕如牛”,否则估计真的早摔了——因为某个姑娘一旦闹腾起来,真的是太会折腾了。 “嘶!” 这一下,是“气急攻心”的阮婉直接咬住了某人的耳朵,她叼着他耳朵模模糊糊地说:“说!错没错?” “软软……”沈子煜无奈地说,“你要是咬出了牙印,我该怎么和我爷爷解释?” 阮婉一愣,心想“是哦”,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绝不能被恶势力的谋诡计击败:“哼,顶多让他们觉得你在外面鬼混咯!”反正败坏的是他的名声,又不是她的。 “……好吧,你咬吧。”沈子煜觉得自己可以认栽了,不就是一点名声吗?她高兴就好。 可他这么一说,阮婉居然又有点微妙的不:“你很喜这种名声吗?”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吃味! 这一瞬,某二哈同学觉得男人真的是太难做了!但是心里又得瑟,她这样证明了她很在乎他嘛,很好很好,哪怕被她咬成“一只耳”也值了。 当然,阮婉绝没有那么凶残,她又闹腾了一下,就松开了他红彤彤的耳朵,正想说些什么,整个人突然呆住。 背着阮婉的沈子煜,自然能在第一时间觉到她的僵硬,他正想问她“怎么了”,自己却也愣在当场。 两人同时发愣的原因是一样的。 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他们两人都很悉的人。 而那人,也正在愣愣地看着他们出神。 都说“三角形是稳定的”,但三个人的对视显然不可能地老天荒。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沈子煜,他大致能猜到杜锦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 已经被他抓到手的东西,谁也别想夺走。 如若谁想这样做,哪怕只是稍有念头,他都会毫不犹豫毫不客气地捏碎对方的喉咙。 这是他的决意,那么……她呢? 他希望能听到她的声音,然而,在他的等待中,背上的人却自始至终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好像陷入了难以解的矛盾挣扎中。他可以理解,却难免失望。所以,他决定不再等待下去。 这是沈子煜的认知,那么,事实呢? 事实就是阮婉一直在发呆。 真的是发呆,因为她没想到会在这里与杜锦年重逢。她承认,最开始选择离开这里时,的的确确是为了避开他,一方面是见到他就会痛,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自己再心软到毫无底线原则。离开时,她也想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正常地面对他,答案是……没有答案。可眼下,她突然发现,好像已经可以了。 再见到这个人,说没有任何心理波动,无疑是骗人的;说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情了,也是骗人的。毕竟曾经那么过,怎么可能轻易忘怀? 只是,比起这些,她更为清楚另外一件事—— 都结束了。 她已经没有再把未来寄托在他的身上,或者说没想再把未来寄托在任何一人的身上,她只想,和正背着自己的这个傻瓜一路同行,用双脚一路走到不知会是怎样的未来。 当她这么想时,背着自己的他仿若心有灵犀,重又迈开了脚步,大步带她一起离开。 阮婉缓缓收紧双臂,拥着他的脖项,天气炎热,他的体温很高,她却没有觉得任何一点不适,只觉得安心异常。 他们就这样,将第三人远远地丢在了身后。 杜锦年怔怔地注视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直到许久之后,才从这种类似于“恍惚”的境地中回过神来。说来好笑,明明已经和她分手了那么久,他却好像直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已经是陌路人”这个事实。然后他问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明白。 不,也许他其实是明白的。 他其实想过去找她的,却总因为各种原因而裹足不前,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她,却的不够深,正如她所戳破的那样。 既然如此,今天又为什么会来呢? 也许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现在好不好,也许……是还存在着某种侥幸心理,又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怀有怎样的想法。 然后他突然就想,她真的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吗?如若真的如此,为什么能那么果断那么干脆地放弃了这段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身边,去到了另一个人的身边呢? 他知道这种怀疑是卑劣的,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因为,他真的从没有见过她出刚才那样的笑容,她也从未对他做出像刚才那样的举动。她在他身边时,永远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偶尔的确会有逗他的时候,但都是“点到即止”。对他来说,她就像是平静而清澈的海水,哪怕偶有微风吹过拂起些许波澜,也会很快平息。所以在她身边时,他总是觉得平和而宁静,觉得身心舒适。 听起来很美好,但那必然不是海的一切。 她从未在他眼前展的一切,正肆无忌惮地展在其他人面前。 有些事物,也许只有失去后,才会觉得有多重要。 但很多事,就算意识到,也真的已经太迟了。 也……已经不重要了。 就比如此刻,阮婉完全没心情去想杜锦年的心声,她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某人好像砸了醋厂。 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作者有话要说: 杜锦年尚未完全下线,之后还会出场一次,那一次是重头戏。 当然,目前的重头戏是某人砸翻了整个醋厂,浑身上下的酸味足以蔓延八条街。 阮婉:……再见,后妈! 第201章 一点失控 车辆行驶中,阮婉一直时不时觑着身旁人的神,好吧,其实没什么神,“面无表情”就是他此刻最好的写照。 面无表情的沈二正常吗? 对其他人来说也许是很正常的。 可在她面前,绝对不正常啊! 她要是还不知道他醋了,那得有多傻! 一方面,她是欣的,为他已经开始不再在她面前掩饰真实的心情;另一方面,咳,她有点心虚,嗯,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不那么好,但…… 话又说回来,如若他们偶遇他的前女友,他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发呆半天,结果还是她把他给拖走了——光是稍微想那么一下,阮婉就差点把膝头皮包上的挂件给捏碎了——绝·对·不·能·忍! 以己度人,他觉得不痛快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她不是犯了错死撑着不肯道歉的人,不过车上也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点,还是到达目的后再和他谈一谈吧。因为还要拜访乔家以及处理一些私事的缘故,阮婉还会在本市再待上几天,又因为之前住的房子没空打扫,所以干脆选择住在酒店中——地方是他帮忙订的,距离她要去的几个地方都近。 一路无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入了酒店的电梯中。 这个时间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电梯中只有两人而已。阮婉注视着身旁拖着行李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家伙,鼓了鼓脸,一点点地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他的几手指头,示好的意味展无遗。 然而下一秒,他却将手指从她的手中出。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