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见他那副可恶嘴脸,就恨不能跳起来揍他一顿,只是她忍了又忍,对他道:“现如今该是我来劝你一句的,你若是还有一点悔过之心,就该立刻将桃娘放了。” 江世锦突然听见她提到了桃娘的名字,还有些惊讶,“原来你也认识桃娘。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陵玉道:“整条京都大街谁不认识,且不说我同有没有关系,你若是再不将她放了,后你必然会后悔。” 江世锦冷笑:“二皇子殿下可别将话说得这样难听,咱们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虽然动不了你,但你也绝不可能管得到我头顶上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断袖,喜的是男人,这女人就算给了你你也不能让人家快活,所以我便是将那女人卖到窑子里去,也绝不会把她给你……嗷!” 陵玉忍无可忍,终于用拳头将江世锦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给中断。 初时她看着他那张脸听他说话,也仅是恼火,到后来听他说话愈发难听,着实是忍无可忍。 “你……!”小霸王捂着眼睛猛地扬起了拳头想要还手回去。 但陵玉就立在原地不躲不闪,那般漠然地看他。 江世锦不能还手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陵玉,你给我等着瞧!” 他说罢便带着脸上的一道青痕离开。 陵玉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这才进了院子里头去。 这时陵徵似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还特意出来瞧了瞧情况。 “陵玉,你来了。”陵徵见她是孤身一人,便问道:“方才外面吵嚷得很,你在同谁说话?” 陵玉道;“我没有同谁说话,皇兄如何了,今可有好一些?” 陵徵微微颔首,道:“我这几每早上都早起活动筋骨,身体已然是大好。” 陵玉道:“如此一来就太好了,我来时便听说父皇已经决意要将漓州之事由皇兄来负责,说起这事情这可真是够一波三折的,叫我平白担心了不少的子呢。” 陵徵对她道:“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我早说过一切都不必太过于执着。” 陵玉微微颔首,正要扶着他进屋去说话。 只是此时走到外墙外的江世锦却是怒火中烧,整个人几乎都要气炸。 他按着脸上的淤青之处,只要一想到自己会拿这个打了自己的人毫无办法的时候,他都恨不能直接出剑来将陵玉一剑穿心。 他站在墙角下狠狠踹了墙一脚恨,偏生这个时候还能听见院子里传来陵玉的笑声。 那笑声若有若无,隐隐约约,分明就是在嘲笑他…… 江世锦脸骤然扭曲,他在地上捡起来一块巴掌大且分量十足的石块掂量了几次,面上终于出了鸷的表情来。 他隔着那道墙便猛地发力,将手中的石块丢过了院墙,砰的一声落在了院子之中。 之后他便冷笑一声,也不管里头到底砸没砸到人,便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此地。 然而江世锦万万没有想到,只会拈花惹草招猫逗狗的他,竟然能够将发的石头命中目标。 只是天不遂他愿,被这石头命中的人不是陵玉,而是陵徵。 彼时陵徵昏过去不到一刻,竟大夫灌了汤药下去,又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陵玉红着眼睛望着自己,而自己果真又躺回去那张悉的上去了。 陵徵支撑着想从上爬起却被陵玉死死按住。 “皇兄,早些年我就害得你落水受了寒气身体伤了本,但这回又是我害得你,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老天派来的灾星克你的……”陵玉愧疚不已道:“若是皇兄这回身体又因我之故而伤了本,我这辈子都会与心不安,倒不如同皇后娘娘一般,出家去做个和尚忏悔余生。” 陵徵听她越说越是严重,只是他仍旧是一头雾水,“陵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陵玉一面惭愧,一面又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同陵徵解释了一遍。 陵徵听罢面上没有立刻表出任何表情,这反倒让陵玉更加难过了。 要知道她皇兄的脾气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了,即便是他当下恨死了她,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皇兄,要不你也打我吧,都怪我不该在你这里惹事,给你麻烦……”陵玉说着又忍不住想要红了眼眶。 陵徵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陵玉,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陵玉狐疑地问道。 陵徵扫了她一眼,道:“我在想,这个江世锦确实是该好好治理他一番了。” “可是皇兄,方才是我惹的他,想来他丢那块石头也是想丢在我头上的……”陵玉低声道。 陵徵道:“你我骨相亲,他丢了你又同丢我又何区别,你是我的弟弟,我该庆幸他方才没有丢到了你,作为兄长,我有责任要保护你。” 他这一席话说得陵玉泪眼汪汪。 “皇兄待我这样的好……” 她刚要哭就被陵徵捏住了脸蛋。 “在我的前可不能落泪,我可忌讳着呢。”陵徵面上浮出浅浅的笑意,如玉温润。 陵玉忙将眼泪憋了回去,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听陵徵道:“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母后就该过来了。” 陵玉不是个傻子,她明白陵徵的提示,若是此刻她还站在这儿,皇后便会第一个迁怒于她。 另一边,江世锦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江府去,却不经意间看到江府大门前停着一座陌生的轿子,那轿子边上还站着数个随从,他们站的笔直,犹如军队里将士一般笔仔细,瞧着便不似寻常。 他指着那轿子问道:“那是谁家的?” 管事的看了一眼,道:“那似乎是高信侯府上的轿子……奇怪,高信侯怎么会来咱们府?” 江世锦一想到陵玉今与自己所说的话,便抬脚踹开了那管事,道:“蠢货,盛钦定然是站在陵玉那边的,他该不会亲自上门来想要求我放了桃娘?” 江世锦眯着眼睛,冷笑一声 ,“他们全部都妄想!” 他说罢便一甩衣摆风风火火进了江府去了。 他平里在外头就是横惯了的小霸王,在江家就更不必说,因而他一路冷着个脸闯到了会客厅去,竟也没有一个下人敢加以阻挠。 果真,在会客厅接见客人的正是江家的家主,他的大哥江世禄。 “大哥我回来了……”江世锦一副纨绔子弟作风,漫不经心的闯入了会客厅,丝毫没将那个“客人”放在眼中。 只是正当他打算转身在自家地盘嘲讽盛钦两句的时候,忽然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你不是盛钦?”江世锦惊讶道。 打他一进来脸就变得无比沉的江世禄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将手里头杯热茶的瓷杯朝对方后背砸了过去,令对方哀嚎着跳到了一遍去。 江世锦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道:“江世禄你疯了!” “抱歉,我江家管教不严 ,让您见笑了。”江世禄对那人客气说道。 那人却看着江世锦出一抹笑来,“无妨,这也不怪江小公子,按理说我们侯爷确实该带上礼物登门拜访的,只是侯爷着实是忙不开身,这才让我来代为传达。” “你……”不待江世锦开腔,那人便起身对江世禄微微一拜,道:“该说的事情我也都说完了,侯爷的意思想来您也都知道了,若无旁的事情,我便先走一步了。” 江世禄连连点头,令人客客气气地将对方送走。 待会客厅里只剩下江世锦与江世禄二人的时候,江世锦忍着背上的痛,皱着眉道:“大哥 ,你方才为何要当着那人的面来砸我?可是又要同外人做一场戏了?” 江世禄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眼的时候,眼中却是半点温度都没有。 “跪下——” 他猛地呵斥道。 江世锦先是一懵,却直直地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江世禄,你真的疯了?!”江世锦见他不似作伪,顿时也恼火道:“我瞧你还疯得不轻呢!” 江世禄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便从外头喊进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将江世锦捆绑了起来。 江世锦见这事情不同以往,连忙求饶道:“我不就是抢了个女人回来玩玩而已,你至于吗……” 江世禄猛然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江世锦道:“我说我抢了一个女人回来玩玩……” 他话音刚落,便猛地被江世禄重重地了一个耳光。 “你这个孽障!”江世禄气得屋子团团转,最终从柜子里头掏出来一黑细长的鞭子拿起来便在了江世锦的身上。 “啊—” 江世锦惨叫连连,只是还不等江世禄解气,老远听到动静的老夫人又连忙赶了过来。 “你……你给我住手!”江老夫人一把抓住了那鞭子,险些没被江世禄气个仰倒。 “谁准你这样打你的弟弟!他倒是做错了什么?!” 江世禄扔掉了鞭子,累的坐到了圈椅上,脸的颓丧。 “娘啊,你想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是吧,我这就告诉你。”江世禄重新端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便道:“一个月前,这畜生在街头骑马,踩死了一个六岁男童。” 江老夫人目光看向江世锦,冷声道:“谁人在世没有一个意外,这也值当你打你自家的亲弟弟来出气,你说出事的是哪户人家,叫他报上名来,我来赔钱就是了。” 江世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娘啊,他是故意着、下的马踩死那六岁男童的,就在城门口,城的百姓都是证人,你可知道他为何要这也做?” “因为他看上了人家的娘,那妇人不从,他便当着那妇人的面将对方的儿子活活给践踏死了,你说你当做宝贝疼的儿子还算是个人吗?”江世禄指着江世锦,唾沫星子都飞得老远。 江老夫人听了这话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转过身去走到江世锦面前问道:“你大哥说的可都是真的?” 江世锦咬了咬牙,哀声道:“母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见他们孤儿寡母可怜,我想帮他们……” 江老夫人对江世锦的情再了解不过,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抬手便狠狠甩了一耳光过去。 “你这个畜生,还不快向你大哥道歉!” 江世锦两边脸都高高肿着,知道自己现在是哪头都不讨好了,忙哭着同江世禄道:“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江世禄坐在那里宛如石雕一般,一动也不动。 江老夫人轻咳了一声,随即细声道:“老大,你看你弟弟也都认错了,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江世禄终于忍无可忍地摔掉了第二个杯子。 “因为被他死的那对母子正是朝中一位官员的儿,那母子俩是上京来寻自己丈夫和父亲的,那人收到了一个月前的家书之后却不见自己的儿,这才起了疑心查了起来,谁知一查便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当即便写了一本奏折上去,如今这本奏折就在盛钦的手中,只怕如今就算把这个孽子死了,我们整个江家也要被他牵连!” 第57章 兄长的维护 想他江世锦横行霸道十几年, 突然有一天飞来了横祸,就犹如那块忽然找回了准头的石头砸在陵徵的头上一样, 也砸在了他的头上。只是前者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 后者会有断颈的可能。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