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想到后果便有几分后怕,索就抛到脑后去了。 只等她要起身出去走动走动,身旁忽然出现一位面目柔美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青纱长袖的衣裳,甚是美丽。 “公子,菀娘敬你一杯。”菀娘垂眸娇羞,白皙的手指捏住了酒杯便送到陵玉边。 陵玉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被吓得不轻。 “不必不必,我自己会喝。”她连连摆手道。 菀娘见她青涩模样,甚是抗拒,心中便有了几分数。 “公子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菀娘问道。 “确实,同我一起来的人此刻去了楼上房间里疗伤了。”陵玉说道。 “疗伤?”菀娘听到这种说法便忍不住掩了掩,“公子可别被旁人给骗了,这里可是男人寻作乐的地方。” “我自然知道。”陵玉不敢暴自己的无知,只问道:“只是我第一次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寻作乐才好。” 菀娘忍住笑意,道:“公子且随我到楼上来吧。” 她说罢便转身飘飘然去往二楼。 陵玉坐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 只待天擦黑,陵玉这才同陆良从向楼里出来。 “陆兄觉如何,心病可有好些?”陵玉问道。 陆良道:“岂止是好些了,简直是通体舒畅,你都不知道眉姑娘有多温柔……” “我原先还以为其中有何玄机,方才去房中一试,不过如此。”陵玉说道。 陆良怔怔地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都去试过了?” 陵玉点头道:“你做什么这般稀奇,寻作乐是男子本,我试一试又有什么奇怪,虽没有那般惊喜,但菀娘我还是甚喜的,她亦是个温柔的女子。” 陆良听她说完,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菀娘可曾扶你去上?” 陵玉反而疑惑地看着他,“为何要她扶我去上?” 陆良顿时松了口气。 他便说,这般纯良的小白兔怎么可能这么快开窍。 只是下一瞬,陵玉说得话几乎让他以头抢地。 “我好手好脚的,当然是自己爬上了。” 第25章 心虚与隐瞒 好手好脚自己爬上的陵玉此刻摸着黑,悄悄地了衣服,正在爬盛钦的。只是爬到一半,屋里的灯忽然被人点亮,一时有些刺目。 陵玉怔怔抬眸,看到盛钦正坐在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仿佛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她所有鬼鬼祟祟的行径。 “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陵玉心虚道。 “你不也这么晚才回来。”盛钦看着她,目光透出几分冷冽之意。 陵玉解释道:“说来也是巧了,我今本想练马来着,可谁知道那马儿善跑,不一会儿便把我带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才赶回来。” 她自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不知她身上的刺鼻香味,无时无刻不在刺着盛钦那的神经。 这种措辞完全是把他当傻子糊。 “是么?”他垂眸看着她,忽然伸出手去在她脖颈处轻轻一抚,随即指尖上便多出了一抹殷红,“莫不是你□□这匹马是个母马?” 陵玉先是一怔,脑中浮现出母马涂着口红的模样甚是滑稽,她抬头见对方脸愈发沉,这才反应过来。 这可是只有女人才会涂抹的口脂啊…… “二、二哥……” 她神情愈发窘迫,口中讷讷,也再说不出什么好的理由。 只当下这种情形像极了强悍霸道子深夜等待胆小好夫君归来的画面,令陵玉冷汗直冒。 “二哥,我这是不小心的,你就原谅我一次吧。”陵玉大着胆子揪住盛钦的袖子,语气可怜兮兮。 她一面咽着口水,一面心理也快扛不住对方的气,就准备他再追问便顺势招供算了。 岂料下一刻盛钦忽然松了口,道:“往后小心些便是。” 陵玉刚要说的话顿时全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了,也不是,吐也不是。 “怎么,还有话说?”盛钦问道。 陵玉摇头道:“没……就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洗澡,想洗个热水澡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盛钦却道:“早为你备了多时。” 他说罢陵玉才发现侧间一向勾着的帐子都被放了下来,里头不仅备好了热水,就连陵玉贴身的衣物都拿好了。 陵玉心中暖了几分,随之又愈发惭愧。 二哥待她这般的好,她竟也还忍心说谎骗他,着实是于心不安。 夜如雾弥漫,漆黑的让人看不清深浅。 盛钦双目紧闭,呼平稳。 陵玉躺在榻上看着黑黝黝的四周,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夜风总是呜呜咽咽没完没了。 外头树影张牙舞爪挥,陵玉越看越发害怕,此刻耳边再回响起菀娘温柔好听的声音,后背却愈发寒凉。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蹑手蹑脚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钻到了盛钦的怀里去。 只待她整个人都被盛钦的温暖所裹挟时,那股子安全铺天盖地地将陵玉淹没,她这才安心地入了梦乡。 许久,盛钦自黑夜中睁开眼睛,望着忽然投怀送抱的陵玉,微微蹙起深眉。 第26章 遇见与灾难 学舍窗外多是些青翠矮木,足足一整,梳洗着羽的鸟儿立在枝头叽喳,初时还觉可,久而久之,便如同麻雀那般聒噪,令人难忍。 陵玉弯摸了块石子,瞄准了其中最聒噪的那只,顿时惊散了群鸟。 “你可是在等我?”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陵玉转身,看见来人是陆良。 她踢开面前的碎石子儿,道:“可不是,今课学一结束我便在这里等着你了。” 陆良面上得意,陵玉见状忙又道:“你昨约了我同你再去,我那会儿一时脑热就答应了,昨晚上深思虑了甚久,特意来告诉你,我怕是不能去了。” “为什么?”陆良颇扫兴的抱臂问道。 “那里到底是烟花之地,总去总归不好。”陵玉嘀咕道。 “若我没有猜错,你昨怕是 第一回 去那地方,何来总去一说?”陆良出白牙,微微一笑,道:“你再去一次,横竖也不过是两次,同样也够不着总去的标准。” 陵玉闻言微微动摇,“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所以呢?”陆良好整以暇望着她。 陵玉挠了挠头,道:“菀娘声音好听,待我亦是十分温柔,我昨虽然答应她今天要去……” 陆良顿时大喜,揽过陵玉,道:“快走快走,你又不在那里过夜,就更要去早点了。” 陵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挟走,半推半就之下,最终也只能在心中默念,今晚上可一定得早些回来…… 待她来时,菀娘将她入了屋去,道:“小公子果真信守承诺。” 陵玉颇别扭道:“我昨夜里睡不着觉,脑子里全都是菀娘说的……” 菀娘闻言一笑,“你竟这般胆小,怕是昨夜走了夜路叫你害怕了吧。” 陵玉虽没接话,可脸上却尽是羞愧。 菀娘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些好了。” 她领着陵玉入了内寝,二人了鞋子便入了粉帐之内,顿时被隔入了更小的空间内。 若是旁人见状,定会联想到无限旎的画面。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宽大的榻铺上,中间竟放置着一张小几,将陵玉与菀娘二人隔开。 “那狐狸鬼吃了曾阿婆之后,王生竟一点疑心都没有吗?”陵玉问道。 菀娘道:“怎么没有,只是狐狸鬼会惑人心,它把曾阿婆的脚趾头同着青菜儿炒了一锅,端去给了王生……” 陵玉脑补了那画面,顿时恶寒不已,幸而锦帐挡得严实,她这才有几分安心。 人都说青楼里排得上名儿的都是技艺超群之人,无非是琴棋书画诗歌舞赋惊动人。 却不曾料想菀娘竟是个会讲故事的名嘴儿。 陵玉昨夜也只是好奇,却不想听了个开头就愈发不可收拾了,那狐狸鬼如何可恶,王生如何愚昧,听得她又恼又气,可入了夜之后,她就吓得只剩下了恐惧,恨不能立马飞到菀娘身边,叫她讲出诛杀狐狸鬼拯救村民的结局。 磋磨未多时,天又黯。 陵玉听得神振振,却见菀娘忽然住了口。 “狐狸鬼附身在李小姐身上之后,对王生说了什么,他竟吓得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陵玉提心吊胆地问道。 菀娘道:“你不是说今要早些回去吗?”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