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女先讪笑了一声:“我知道,我不过是自欺欺人,能称他为夫君的,只有他明媒正娶的子。” 柳女先也是一个痴情的糊涂人,冯氏幽幽的说:“你可知道,我家老爷当时来知府府邸时,前任知府大老爷正带着家眷准备逃亡,连妾室一个不落都带上了,他可曾通知了你?” 冯氏的一席话,犹如弯柳女先神的最后一稻草,她捂着耳朵:“不,我不听,你说的话我不信,你都是哄骗我的,我家老爷不会这么对我,他说过,家里的姨娘都是为了绵延子嗣,对子敬重是为了得到岳父大人的支持,他最喜的只有我,只有我。” 这真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女人倔扭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冯氏觉得好笑:“前任知府大人,死在了放的路上,你如今不过孤身一人,我哄骗你可以有什么好处?再者说,你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多年的恩,都是泡影,你在他眼里,只是一枚棋子。” 柳女先恍恍惚惚,她眺望着窗外,窗柩的四周是隔开的角形,透过中间的花瓣状窗框,她能瞥见外面的那棵冬青树,冯氏院里的是秤星树,树枝纤细,指头还坠着黑的圆果。 她隐约记得,教坊司有过一棵大冬青,那时她和夫君两情相悦,教坊司里有乐师收了官员的贿赂,去惑别人,做官员背后最温柔的剑、最毒的刀,夫君信誓旦旦说过,他此生不会这般对她。 谎言,一切皆是谎言,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他只是等待机会成,把她用在合适的位置,她也是他伤害别人的刀和剑,可她竟然甘之如饴,这些年,不过是场笑话。 柳女先仿佛尽了所有的力气,冲着冯氏粲然一笑:“多谢苏太太提醒,不然我这辈子,都明白不了,如今落到了太太的手里,但凭太太责罚。”因为醒觉,更到荒凉。 柳女先虽是可怜人,受了前任知府的蒙蔽,但桩桩件件,都是她亲手犯下的,也不能轻饶,当初如果让她得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么想着,冯氏狠了狠心肠,吩咐了赵妈妈一声,自己转身进了内室。 几个婆子得了令,进来架着柳女先出了正院,赵妈妈在后面跟着。 湘玉从厢房出来,看情势不对,问赵妈妈怎么了,赵妈妈一如往昔,说没事儿,柳女先身子不适,让婆子送她回去。 搀扶着两个人便足够了,哪里用的上四个婆子架着人? 湘玉的预没错,第二次柳女先没来上课,冯氏的意思是,柳女先病重教不了学生,她会再寻一位女先生过来。 湘莲在一旁和湘玉道:“你说也真是世事无常,昨天女先生还生龙活虎的,今天连课都上不了了,也不知新来的女先生脾气如何。” 湘玉倒不担心这个,柳女先的事情中透着古怪,她正百思不得其解,赵妈妈来寻她,说冯氏找她,没成想冯氏把昨之事,一股脑的都告诉了湘玉,说完后道:“如今你也渐渐大了,后宅之事不像以前那般瞒你,等以后你掌了家,糟心事都得经历着,整白雪也不行,得历历事。” 湘玉万万没想到,柳女先居然是这样的来历,简直难以置信。 湘玉问:“那昨把柳女先带出去,怎么处置了?” 冯氏喟然长叹,她到底不是狠心之人,还是给柳女先留了生机,清醒的活着对她已经是最大的惩罚,柳女先以为当年知府是想办法把她离乐籍带出来的,其实不然,知府本没这个本事,只是瞧瞧带她逃出来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能进门,到后来教坊司找上一阵,遍寻无果也就放弃了。 冯氏没多做什么,只是派人押着柳女先,回到了她本该在的地方,那个她尽力要逃的地方,把人送回了教坊司,惩罚已然足够。 冯氏张罗着给小姐们请新的女先生,这次没有在张扬,在外面和相的太太们打听,寻到了两三个合适的,冯氏全权给赵妈妈去挑选,这三个女子都是城里的人,赵妈妈选来选去,选中了方氏。 方氏两年前和丈夫和离,在当下的社会,女子能勇敢合离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遵循着嫁随嫁狗随狗的念头,就算丈夫再不成器,子过得在不顺,也在婆家隐忍着,别说丈夫还在的,就算是丈夫去世,还有的在婆家守寡一辈子的呢。 这个方氏开始不是个有主见的,她相公整花天酒地,光是姨娘就纳了十来个,这就罢了,正经抬进来的姨娘好歹有名分,相公睡便睡了,自己院子里的,但凡齐头整脸些的丫鬟媳妇,她相公统统拽上炕,等到了后来,往院子里一扫,除了那些年老的婆子,没有一个是没被他沾过手的。 婆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儿子过分,也就是宽媳妇两句,说现在年纪还小,等大了定了就好了,结婚也七八年了,这年纪还小?若单纯如此,方氏虽然觉得恶心,也就忍耐了,后面的事才是瞠目惊心。 公公和相公一样,都是好的,五十多岁的人了,十七八娇花一样的丫鬟还纳成姨娘呢,年纪比自己孩子都小。 那一年公公纳了一个十八的丫鬟,水灵灵的跟画里人一样,是从外面买进来的穷苦出身的孩子,稀里糊涂被公公推上炕,半推半就成了姨娘,等她相公去给父母请安时,帘子一眼便相中了这个小姨娘,从此后便念念不忘。 到了后面也不知道二人是谁勾引的谁,趁着没人去了后面的空屋子有了首尾,自此之后经常私会,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丑事败之后,公公气的病了好几,可她相公不知悔改,还出言说反正是一个女人,给我睡几次又能如何?毫无廉之心,这事后方氏彻底死心,纵然之后和离后娘家难回,也是再不想待在这个虎yinluan之家了。 她提出和离时相公不同意,非要写休书,但到底人家手里有他把柄,最后不情不愿的和离了。方氏娘家条件不错,可三个哥哥嫂嫂都嫌她和离丢人,还说以后家里的孩子都不好成亲了,就连父母对她也有怨怼之气,不仅如此,夫家后来还抹黑她,说都是她自己的过失,娘家人没好脸,整寄人篱下子难过,她本想教个书赚点银子,以后能搬出去,可是没有一家敢请她过去,说怕教坏了家里的小姐。 当赵妈妈去寻方氏时,左邻右舍说方氏不是个安分的,这样的可不能请回去教小姐,赵妈妈知道方氏的遭遇后,二话没说,对方氏家人道:“女先生我们家请了,还烦请后天去府里让我们太太看看。” 赵妈妈是自己做的主,也没询问冯氏意思,回府后冯氏道:“这个方氏是个有气节胆魄的,凭着这个,教咱们家姑娘足够了,至于那些七八糟的闲言碎语,也不必去理会。” ☆、第69章 7.15| 在这个世道女子过的艰难,冯氏亦钦佩方氏的勇气,等见到了人,更是赞不绝口,方氏并不拘泥于教条,格洒,学识渊博。 方氏穿了一条洗的发白的水绿长裙,裙摆的位置绣着金线织就的玉兰花,肩上披着一条狐织锦披风,头发简单的挽了上去,着一支木钗。 冯氏跟方氏说了每月授课的费用,方氏淡淡道:“太太,我的情况想必赵妈妈都说了,银子不打紧,还希望太太给我一个住的地方。” 方氏的娘家早就待不下去了,她出来教课,也是想离出去,自食其力。 冯氏说这是自然的,不仅如此,伙食和跟着几个小姐走,女先生想吃什么尽管点,每月再给五两的银钱。 方氏有些诧异,忙摆手说无须这么多,后来拗不过冯氏,也就接受了。 五两银子确实很多,不过对于苏府来说不算什么,冯氏见方氏子艰难,多些银子傍身才踏实,也是存了帮一帮的念头。 两个小姐见过新来的方女先,方女先见小姐们知书达理、进退有度,暗自称赞,如此一来,这桩事也算有了结果。 苏鸿良告知冯氏,他收到了表弟的书信,说是本月的十五左右,将会来湘地办货,到时候来 家里看看。 苏鸿良这个表弟是母家旁支的了,从亲戚上论是远的,但是二人情不错,倒也算亲近,这个表弟叫韩功,家族早就没落,早些年想走武举这条路,奈何考了几次没考上,后来熄了心,一门心思的做生意。 市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位的,地位不如入仕的官员,可苏鸿良不是一个迂腐之人,韩功经营多年,在京城和各地开了多家分号,自家手下的生意遍布各行各业,提起来也是一个有名的。 苏家人也做生意,大多是暗地里悄悄的做,韩功帮了不少忙,朝中有人好办事,借着苏家的名头,韩功也是如鱼得水。 苏鸿良在韩功的布料生意里投了银子,每年什么都不做,便能分得几千两,这次他来,说是置办货物,苏鸿良知道,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找他。 苏鸿良让冯氏持持,表弟来了,总得接接风洗洗尘,见见孩子们。 冯氏扶额,亲戚间往来最琐碎,问了一句:“表哥可会带着孩子一起?” 苏鸿良摇摇头:“信上没提。” 冯氏想了想,韩家表弟家里两子一女,长子今年十五岁,幼子今年八岁,女儿今天十二岁,也不知带不带孩子,不管如何,冯氏把给孩子的见面礼备下总是妥当,若等到时候现抓,可要急死了。 正院的几个丫鬟绣了五六个大红的荷包出来,上面的纹样是栩栩如生的老虎,虎头虎脑的喜庆,冯氏往荷包里了一两个金元宝,又放了一个长命锁,每个荷包一模一样,放好后让赵妈妈妥善收了起来。 韩家表弟是北方人,家里的厨子们南北菜系都擅长,人家来了家里,总得宾至如归,冯氏便亲自去了厨房,嘱咐了宴二家的,这次可得用心,宴二家的正在厨房忙活,她虽然是管事,可是依旧摘菜、切菜,该干的活一点不拉。 宴二家的擦擦手,出了厨房和冯氏道:“太太放心,待表老爷来了,席面这块一定能办好。”说完犹豫了一下问:“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可曾给太太麻烦了?” 母女连心,宴二家的惦记女儿也正常,冯氏说道:“你放心,碧水勤劳随了你,但凡我院子开有活计落在她眼睛里,必然一声不吭的做好,还是你教的好。” 宴二家的腼腆一笑:“太太过誉了,能在太太跟前伺候是碧水的福气。” 要说这碧水,冯氏和赵妈妈私下里都说,就算是放在正院的这些丫鬟里,也是拔尖的,冯氏院子里夏岚最稳重,办事牢靠,碧水年纪不大,隐隐也有夏岚的派头,冯氏嘱咐夏岚多教着点碧水,到底是年纪小,还得好好历练历练,再过几年,怕是也能独当一面了。 正如赵妈妈说的一般,有那样一个滴水不漏的娘,女儿还能差到哪里去? 冯氏院子里的下人不少,可真正可心好使唤的却没几个,好丫鬟可遇而不可求,秋字辈里除了一个秋红机灵一些外,其余几个勾心斗角,心思没在伺候人上,冯氏心里都清楚,只是人家无甚大的错漏,就是心思大,冯氏倒也无法。 夏岚跟着冯氏多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就算是留,也不过是留个三四年而已,等她配了人,再回来做个管事媳妇倒也可以,只是她这却缺了人手。 冯氏和赵妈妈商议过,赵妈妈眼光毒,说碧水是一个能提得起来的,冯氏也存了提拔她的心,夏岚巴不得有人接替自己的,自然笑脸盈盈的耐心教碧水。 这些话冯氏心里清楚,跟宴二家的一个字都没漏,凡事就怕生变故,给了人家希望,万一出了差池,话可收不回来了。 到了十五那天,韩功准时登门拜访,苏鸿良没去衙门,在正院的堂屋里见了韩功,说起来两兄弟也是四五年没见面,唏嘘不已,韩功身高体壮,浓眉大眼,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将军,他带了一儿一女过来,大女儿十二岁,二少爷八岁。 苏鸿良让人去叫了冯氏,让冯氏带着孩子们过来。 湘玉进堂屋一看,打眼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小姑娘,穿着粉蓝的长裙,站在一个威武的男人旁边,她还牵着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 苏鸿良唤几个孩子过去,跟韩功介绍:“这是我那几个孩子。”又对着孩子们说:“这是你们表叔。”几个孩子齐声喊:“表叔好。” 韩功给每个孩子准备了见面礼,湘玉说了吉祥话,结果荷包在手里颠了点,这个荷包比平时用的大一倍,里面沉甸甸的,而且能摸到不规则的形状,好像是镯子一类的饰品。 冯氏心道幸亏准备了,也把荷包递给了韩家的哥儿姐儿,孩子们见了面,冯氏拉着韩家的孩子带去后院,让男人们聊天。 待人走了,韩功才开口道:“我那出了点麻烦,得把孩子放在兄长家几天,叨扰了。” 苏鸿良忙说无碍,家里孩子多,多几个玩伴也是好的,问发生了何事。 韩功不愿意多谈,便说左不过就是生意上的竞争,韩功也是大风大浪里熬过来的,这些年经历的阻碍不少,他把两个孩子千里迢迢的送来湘地,可见事情不小。 韩功没说原委,也是不想连累苏鸿良,苏鸿良也没多问,说表弟一路辛苦,晚上给表弟洗洗尘,这次韩功来是悄悄来的,以前要路过湘地,总会提前去拜访一下苏家老太爷老太太,看有没有要捎过来的东西。 正院这边,冯氏拉着韩家小姐的手坐在炕上,女孩略拘谨,报了姓名,她叫兰萱,今年十二岁,旁边的弟弟叫昌平,今天八岁。 小男孩稚气未,大眼睛眨巴眨巴可人疼,湘玉和湘莲带着两个小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孩子家容易玩成一团,疯跑着去了院子。 冯氏念叨一句:“这俩孩子,怕是得在咱们家里住上几。”几就是一个虚称,最少看来也得住上两三个月,否则何苦千里迢迢带孩子过来呢,冯氏心知肚明。 兰萱年纪大几岁,玩游戏时谦让着众位弟弟妹妹,昌平虽是家里的老幺,但是一点娇生惯养的习气都没有,跌倒了嘿嘿的笑一声,促狭的揪揪湘琪的头发,惹的湘琪瘪嘴,都是小孩子的脾,并不惹人厌。 兰萱手上戴着一个银镯子,湘玉听冯氏提起过,韩家富贵异常,多年的积攒下,财富更是多的数不胜数,韩家的大小姐,不穿金不戴玉,就是戴着一个普通的银镯子,可见是一个低调的。或者这也是为什么,韩家一届商贾,能保全自身多年。 兰萱拉着两个湘聊天,说了一路的见闻,他们先是走的水路,走到一半的路程换了陆路,湘玉不解:“京城到湘地,不是陆路最便捷吗?你们怎么还舍近求远兜个圈子走了水路。” 兰萱也不解,爹爹就是这么带着他们过来的,坐船头脑晕得慌,兰萱吐了四五次,昌平也没好到哪去,从船头望去,茫茫的一片水上没有片船只帆,兰萱收拾了好几个包裹,没有任何情由,父母让他们姐弟来湘地小住,只是几个月而已,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求了好久,爹爹硬着心肠,让娘收开解开解她,说非去不可。 她平素往的圈子多是商家小姐,那些官家小姐大多瞧不起人,官家摆宴她也跟着娘亲去过几遭,对方不过是□□品的小官,家里的小姐就趾高气昂,把她晾在一旁,还说怎么闻出了一股子铜臭气,她生气了再也没去过这种聚会。 听娘亲说,苏家的伯伯刚升了知府,那可是大官了,爹爹让她过去小住,也不知他家里小姐的秉如何,担心来担心去,到了才知道,妹妹们都是和蔼好相处的,伯母也是,一点没有瞧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发晚了/(ㄒoㄒ)/~~ ☆、第70章 7.15| 韩功第二天便离开了湖南,冯氏本打算分个院子给兰萱、昌平住,可兰萱说不必麻烦,姐弟俩愿意和湘玉住在一起。 湘玉的院子大,饶是下人住了一群,还是空了好几个屋子,东西厢房还是闲置的,兰萱说搬厢房就行。 这哪里是待客之道,别人家的小姐少爷来了,好歹得分个院子出来,可兰萱坚持,冯氏也没再劝。 冯氏给兰萱、昌平拨了三四个伺候的丫鬟,婆子湘玉那有,有事吩咐便是,每的饮食和湘玉一个标准。 湘玉的屋檐下搬进来表哥表姐,湘玉年纪虽小,但也送上了一份礼,苏鸿良总会送她东西,时间久了攒出来不少,人家韩家最不差的就是钱,金银类的湘玉没送 ,之前苏鸿良送过她两个轮船的模型,听说是从海外运过来的,倒也是新鲜。 兰萱还好,昌平拿了不释手,每都要把玩,冯氏和苏鸿良商量了一番,觉得韩家姐弟怕是要在湘地长住一段子,冯氏也做了长期的打算。 兰萱和昌平每晨起跟着湘玉湘莲一起上课,女先生教两个和四个无甚分别,兰萱年纪虽然大一些,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家里没像苏府这样请女先生专门教,若论学识,其实还不及湘玉湘莲,跟着两个湘的进度也算刚好。 跟着女先生上课一端坐便是一个多时辰,昌平到底年纪小,在后面歪歪扭扭,一会儿扯扯湘玉的头发,湘玉回过头盯着昌平警告:“不许你再碰我了。”昌平示威的笑笑,下次拽的更狠了。 湘玉皱皱眉,手下也没手软,趁着女先生转头的功夫,扭过头去拿着笔在昌平脸上画了个圈。 昌平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哇的一下就哭了,兰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来弟弟前面看,一看墨汁和泪水混在一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女先生闻讯了走了过来,板着脸问道:“这是怎么了?” 昌平恶人先告状,抹了一把泪,泣着说道:“是七妹妹拿笔画我。” 这也不是能遮掩过去的,湘玉索承认了:“是他先揪我头发。”课堂上不好好上课就是不对,女先生拿着戒尺,一人打了三个手板,这戒尺看着不起眼,打在手掌上真是疼死个人,湘玉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转头看看昌平,他更惨,不敢大声哭,小声的呜咽,女先生打完,叹口气挥挥手:“每人捧着书本,靠着墙站着听。” 冯氏听丫鬟说了这事,说了一句好:“小孩子不懂事,就得女先生这样惩治。” 姨娘们给冯氏请安,芳姨娘笑说:“小孩子哪有不吵架的,只是这昌平少爷也是,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