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锦盒打开的瞬间,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整个世界突然震动起来,宛若沉睡中的地龙翻身。 不管是人还是僵尸,在这突然的震动中,毫无防备之下,直接摔到地上。 聂谯笪在第一时间扑了上去,一把将那打开锦盒的巫女甩开。 可此时锦盒已经打开了,从锦盒中突然亮起的一道血光将整个墓室照得透亮,所有人和僵尸在这血 的红光中无所遁形。 聂谯笪脸 大变,抱起那锦盒朝郁龄跑了过去。 血光弥漫在整个墓室时,祭台随着震动的古墓,突然一分为二,就像一块翻板一下,从中间往地下翻去,所有站在祭台上的人都站立不稳摔了下去。 在众人摔下去的瞬间,聂谯笪 手是血地按着锦盒,并且将郁龄的手抓过来按在其上,利刃割破了她的手心,两人的血 汇着滴落在打开的锦盒上。 “你做什么?”郁龄大声叫道, 脸防备。 “郁龄,信我一次,别放手!”聂谯笪死死地按住她的手。 血越来越多,汇集在一起,被锦盒 收,瞬间锦盒的血光亮得像要刺瞎人的眼睛,眼球痛得 泪,在场所有的人都难以忍受地闭上眼睛,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强光。 身体急速地往下坠,郁龄的手终于被放开了,整个人就像飘 在空中的一片树叶,飘飘 不知道将往何方,没有任何安全 。 觉到 间一紧,知道这是奚辞,她放心地将自己 给他。 所有的人都往下坠落,仿佛没有终止似的,跟着他们一起坠落下来的锦盒的光依然强烈,眼皮被光刺得生疼,泪 不止。没有人能在这种可怕的强光中睁开眼睛查看周围,而他们又将摔去什么地方,只能在一片尖叫声中,消失在没有尽头的通道中。 当刺目的强光消失后,原本靠在祭台周围躲避僵尸人和妖终于可以正常睁开眼睛。 此时古墓的震动已经平息下来,整个世界安静极了,仿佛先前那种如同要将整个古墓都震塌的震动不过是一种幻觉。 当看清楚先前祭台所在后,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祭台,周围空 的,祭台所在的地方一片平坦,就像原本有一个升降台,此时那升降台已经降到了地面上,和周围的地面齐平, 合成整齐的地面,和周围一样的地砖,找不到一点违和的迹象。 祭台就这么消失了? “这到底……难不成又是机关?”一个天师愕然地问道。 “他们掉到地下去了?” “有可能!” “话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光太刺眼了,没看清。喂,你们刚才谁看清楚了?” “我比较好奇,那光到底是什么法器,为什么能发出这种刺眼的光,我现在觉得眼睛很疼……” 一群人忍不住看着祭台消失的地方,喃喃地说道。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时间去纠结那些,因为那些同样被血光影响的僵尸终于缓过来了,闻到新鲜的血 ,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过来,没有祭台的震慑,它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冲过来,将这些天师和妖撕碎吃掉。 一群被留在这儿的人和妖看到这群数量众多的僵尸,忍不住倒 了口气,恨不得和那些在祭台上的人一样,掉到地下算了。 幸好因为祭台的消失,周围有一大片的空地可以供他们逃跑,一群人和妖忙不迭地朝着墓室的另一条通道跑去。 **** 郁龄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如果不是做梦,她怎么会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森林之中,看着年幼时的自己,一脸惨白地躺在草地上,气息奄奄, 膛几乎看不出起伏,看起来就像要死了一样。 她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有这种濒临死亡的模样。 正在她想着这梦真古怪、要不要过去看看自己发生什么事情时,就听到了一个脚步声。 郁龄刚要转头,就 觉到一个身影从她身边经过,擦着她的衣摆走过来。 她的目光忍不住追着视若无睹地走过的人,发现这是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留着一头及 的头发,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说不出的古怪。 那男孩好像没有看到她,将她当成空气一样,怀里抱着很多花花草草走过去,然后蹲在年幼的自己身边,查看了一下年幼的自己,接着拿出一个石碗和药杵,开始将那些花花草草丢进去捣碎。 最后这些东西捣出一碗 泽古怪的汁 ,男孩将它倒在一张荷叶上,然后将它喂给年幼的自己。 郁龄忍不住走过去,同样蹲下来,看着正在给年幼的自己喂药的男孩。 当看清楚男孩没有情绪波动的脸时,她忍不住惊 了下。 这男孩长得太漂亮了。 粉 的脸蛋,带着点婴儿肥,修眉俊目,嘴 红得像要滴血一样,眼角的紫 妖纹在那白晳的脸庞上如绽放的图腾,给他增加了一种神秘的气质,黑绸一般的长发落在颊边,衬得那眉那眼那妖纹益发的生动,又多了一点妩媚。 一个不过才十岁左右的男孩子,竟然能让人 觉到一种妩媚,这也太逆天了,要是长大后还得了? 他年纪虽然小,但却稳稳地托着怀里的孩子,小心地给她喂药,可惜不纯 的动作让很多药汁都 到三岁的自己身上,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更脏了。 男孩有点嫌弃,不过仍是伸手帮她擦擦嘴角的汁 。 终于喂完药后,男孩将怀里的小女孩放下,就这么坐在那里,低头看着昏 的她,神 冷淡而莫测,一点也不像个十岁的男孩子。 郁龄蹲在他面前看他,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有开口的 望,甚至觉得这是一个梦,她在看过去的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男孩坐了很久,过了会儿,召唤出盘龙藤,扯断几 藤蔓,用叶子接住 出来的澄清的汁 。 做完这一切,男孩的脸 变得惨白起来,连手都有些颤抖。 盘龙藤是他的妖体,伤害它,就是伤害自己, 失的汁 ,是他的元气。 他缓了一会儿,才小心地将这些汁 喂进地上依然昏 不醒的小女孩嘴里。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失血过度的脸上浮现几分红晕,原本微弱的呼 也渐渐地有力几分, 膛起伏的形状更明显了。 她睡在蓝天白云之下的草地上,脸蛋丰润粉 ,像颗桃寿包子,睡得甜甜的。 与她相反,男孩看起来像生了一场大病,冷汗涔涔,脸 苍白得可怕,甚至没有力气坐,躺到她身边,垂下的手正好搭在她的头顶,就像要将她搂到怀里一样。 半晌,男孩冷冷地说:“你救我一命,我护你一生平安,让你以妖蛊之身,长命百岁!” 可能是累极了,男孩闭上眼睛睡着了。 郁龄盘腿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孩子的睡姿,仰头望着清蓝的天空,洁白的云絮,脑子渐渐地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自己醒了。 郁龄看她坐了起来,一边 着眼睛一边 糊糊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看到旁边的男孩,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直接扑到了地上的男孩怀里。 男孩瞬间被她扑醒了,一双狭长妩媚的紫眸冷冷地看着她。 可惜三岁的小女孩不会看人脸 ,扁着嘴说:“小哥哥,刚才这里有一个可怕的叔叔,他会咬人的!你有没有看到他?” 男孩抿嘴不言,神 有些不善。 “小哥哥,我好疼,我想爸爸妈妈了……我也想外公了,可是外公不见了……” 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小胖手摸着先前被咬得 血的地方,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了伤口,这让她有些傻乎乎的,不断地摸了很久。 直到他起身,将她推开后,她也跟着爬了起来,俨然已经忘记了昏 之前差点死掉的事情。 小孩子忘 大,逻辑也不好,暂时忘记了先前被人掐着脖子 血的可怕事情,甚至没将面前的小男孩和先前那可怕的叔叔联系在一起,在这没有人烟的森林里,只能依赖着面前这个小哥哥。 男孩没理她,在周围走了下,然后打了个响指,便有一些小动物送来了很多森林里的野果。 小女孩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大了。 郁龄看得津津有味,原来小时候的自己是这样的啊。 小动物送来的果子很好吃,郁龄虽然没有吃,可看着年幼的自己嘴巴动个不停,腮帮子鼓鼓的,嘴里仿佛也 觉到了那些水果香甜的味道, 齿生津。 见她吃完了,小肚子也鼓起来后,一直冷淡地坐在旁边的男孩道:“我送你回乌莫村。” “真的?我要妈妈!”小女孩马上道。 男孩沉默寡言,略带点清高,并不回答她幼稚的话,而是拉起她的左手。 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下,又记起了先前被一个可怕的叔叔掐着脖子 血的可怕经历,不过眼前的小哥哥和那叔叔是不同的,他不是那个可怕的叔叔。 他拉着她的手,嘴角嚅动,掌心发出一道柔和的紫光,紫光没入了她的手掌心中。 随着紫光越来越强烈,她的眼睛也慢慢地闭上,软软地倒在地上。 终于,紫光散去后,他收回手。 “以吾之名,赐汝百年庇护。” 这是大妖的庇护。 看着她沉睡的脸,他想,她虽然是妖蛊之身,却只是个普通人,大妖的庇护,她承受不住妖力的冲击,回去后应该会忘记今天的事情,倒是省去了抹去她记忆一途。 他将她抱了起来,走出森林。 郁龄看着他将年幼的自己送到乌莫村,放在山脚下的一颗百年枣树旁,然后隐在暗处,看着寻找的村人找到她后,方才转身离去,消失在森林之中。 她呆呆地看着男孩消失的方向,直到他消失,终于想起。 这是奚辞! 因为受伤而变成了十岁的奚辞,在她遇到他以前的奚辞,是一个让她陌生的奚辞。 这么想着时,天 突然一黑,等她定睛看去,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又 悉的房间,空气中有浓烈的花香浮动。 暧昧的 息声在静夜中响起,半透明的青纱帐中, 的男女发出似 愉又似痛苦的声音。 她的脸瞬间红透。 差点忍不住夺路而逃。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和奚辞住在县城的老房子里的房间,透过昏暗的灯光,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 上 绵的男女……不,是人类和妖。 变成青年模样的男妖果然倾城倾国,不复十岁模样的冷淡清高, 致美丽,那勾 浅笑间的妩媚勾魂,不管男人女人都要被他蛊惑得失去心魂,难以拒绝妖的 惑。 他长长的头发铺散在她汗 的身体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容,然后执起她的左手, 丽的红 贴上去,张口咬住她的手腕。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双眼瞪得大大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咬自己。 郁龄瞬间从 旎的气氛中清醒,好像也开始 觉到手心又疼又 ,难受之极。 心里有一种直觉,知道这一幕是她和奚辞登记结婚的第一个晚上,他们第一次做. ,他在 上变成妖,以妖的模样和她做. 。 他以 血为媒,与她签定生死劫,彼此生命相连共享,给她更多的庇护。 “刚才……那是什么?”青纱帐里,她困难地问。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