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早已饥肠辘辘,端起碗便吃了几口,然后忽然想起件事儿,问道:“三叔和秦氏今天没去吧?” 相庆摇摇头:“没,秦氏一早就出门了。” 相思想了想,便又闷头吃饭,相兰安道:“爷爷已醒了,天下最厉害的大夫也在咱家里,没什么可担心的,但爷爷病得蹊跷,三叔的那盏汤绝对有问题,魏叔今早本想去写状子的,但这事儿又肯定得让爷爷知道,因怕他动了气,所以暂时住了。” 相思很快吃完了一碗饭,道:“这事儿先等一等吧,若是告秦氏,三叔也摘不清,他毕竟是家里的人,要处置也得爷爷发话,就等爷爷好些再说吧。” 相庆给相思倒了一杯温水,又看了她几眼,略有些忍俊不。 “怎么啦?”相思有些纳闷。 相庆摇摇头,此刻心情舒展了些,取笑相思道:“小时候相兰总说你是娘娘腔,我还替你辩驳,现在想来,兰弟才真是慧眼如炬。” 相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你不知道,他和唐玉川以前一说我像个娘们,我就要吓死了!” “说起玉川,他好像还不知道这事儿。”相兰忽然开口,眼中是促狭:“他要是知道了,只怕也要炸锅的……” 相思默默咽了口唾沫,喃喃道:“他鸟那次,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相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我和相兰都相信你没看见玉川鸟上的那颗小痣。” * 因相思不放心魏老太爷,说了几句话,相思便让两人回晖院了。 这祠堂里冬是不取暖的,相思一夜未睡,跪了一会儿便觉得神困顿,糊糊之间,听见门响了一声,以为是相庆相兰谁回来了,便嘟囔了一句。 谁知过了一会儿便闻到了桂花糕的味道,睁眼便看见温云卿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 “你……怎么来啦?”相思微张着嘴,略有些惊讶。 温云卿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打开正是桂花糕,他将糕点递到相思面前:“老太爷没事了,我怕你饿着,所以送点吃的过来。” 相思正要说话,却打了个嗝,有些赧然地看着温云卿讪笑。温云卿随意在旁边的软垫上盘膝坐下,挑眉摇头笑道:“我忘了,这里是你的地盘。” “方才相庆和相兰过来了。”相思解释完,便仔细打量温云卿的脸,问:“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温云卿穿着月白的绸袍,听了这话,便去解自己的扣子:“你帮我看看。” 没等相思说话,温云卿已解开了外衣中衣和里衣,出一片光洁的膛来。相思别开脸:“你自己就是大夫,你看着好了就是好了。” “你帮我看。”男子双臂向两边伸展着,随着这个动作,宽大的衣袍从肩膀上滑落了一些,上身全部曝在空气中,这样的行为本应极为下,但他神自如慵懒,便没了下的觉。 相思轻呼了一声:“你干什么呀,一会儿来人了怎么办!” 温云卿却动也没动,依旧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微笑看着相思。相思一看这架势,箭在弦上,不看也不成了,于是立起身子撅着腚,身体往温云卿那边倾了倾去查看伤口。之前合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上面结了暗的痂。 她的手在伤口周围按了按,亦没有发现异常,于是道:“伤口恢复得极好,再过两……”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温云卿搂进了怀里,清冷的药香萦绕着相思,温热的身体紧贴着相思,然后她听见温云卿略有些哑的声音:“让我抱一会儿。” 相思有些踌躇,支着手不知往哪里放,声音可怜兮兮的:“阁主,这里是祠堂,一会儿要是来人看见了,你的名声可就毁了。” 温云卿将头埋在相思的脖颈,好一会儿才开口:“名声是身外之物。” 相思眨了眨眼,道:“可我现在是个姑娘家,要是被人……被人看见了,是要嚼舌的。” 温云卿终于抬起头来,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却并没有把相思方才说的话放在心里,只是仔细打量着相思的小脸儿,然后手掌摸了摸相思的脸,有些不悦:“才几天,怎么瘦了这么多。” 相思面上极委屈,指了指温云卿□□的膛:“你穿好衣服呀,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温云卿便顺势又拉住相思的手,扯进自己怀里,亲了亲相思的脑袋瓜:“你现在知道怕了,之前在忍冬阁对我又亲又抱,那时候怎么不怕?” 相思嘤咛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我错了还不成嘛。” 怀里的女子泥鳅一般滑不溜手,装乖更是有一套,温云卿便败下阵来:“外面有萧绥呢。” 相思一听,放下心来,却还是挣扎着坐起来,指着温云卿的膛:“看完伤口了,你穿好衣服呀。” 温云卿便放开相思,双手垂着,不说话也不动。相思柔柔地嘟囔了句“欺负人”,便倾身去给温云卿穿衣服,先将里衣提起来穿好,系好带子,又是中衣,接着是外衣。 外衣的扣子多,相思便一颗一颗系,温云卿却忽然低头,温热的气息全在她的颈子上,又又难受,相思有些恼了,伸手去捂他的嘴,嚷道:“不带这样的!欺负人!” 手腕却被温云卿捉住,相思要挣扎,温云卿却“嘘”了一声,细细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儿,抬头问:“上次给你调养用的药,吃了了吧?” 相思愣愣点头:“吃了了。” 温云卿便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棕的药丸递到相思畔:“吃了。” 相思乖乖张嘴吃了药,嘴却不小心碰到了温云卿的手指,眼见着温云卿眼变了变,相思忙叉开话题:“你之前说应了不需应的差事,是什么差事呀?” 温云卿依旧握着相思的手腕:“洮关有个偏将得了病,换了几个大夫也不见好,我听了这事儿,因想来看看你,便不请而来,治好了那偏将,便夜不停往云州府来了,进城时已是夜里,本想着第二天早上再来,却忍不住想来门口看看,谁知就在门口见到你。” 想起昨夜自己在门口的惨样,相思有些赧然:“即便你现在大好了,也不应这么折腾的。” 温云卿拿出一块桂花糕放进口中,然后又拿起一块:“吃吗?” 相思犹豫了一会儿,但见那桂花糕十分人的模样,便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味道竟极好,便把剩下的半块也进腹中。温云卿伸手擦掉相思边的碎屑,然后又拿出一块递到她的边。 相思方才已吃过饭,只是素来偏甜食,便又受不住惑地吃了一块,心意足。 过了一会儿,等相思发现自己好像某种被豢养的宠物时,那一包桂花糕已吃干净了…… 相思心里大恸:好撑! * 温云卿陪相思坐了一会儿,便要起身去查看魏老太爷,门却忽然被撞开,闯进一个红衣披发的少年来,少年脸皮白净,只是一双眼瞪得牛一般。他进屋便冲向相思,双手握住相思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你怎么能是个女人呢!啊!为什么你是个女人!啊啊啊啊!”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