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太宰连声称赞,早就该如此。是时候将污秽不堪的风气修整一番。 不过信帝登基前,还略带犹豫。谷太宰心里干着急,不过还好他有妙招,直接将事情告诉了信王王妃。嘱托信王王妃吹了吹枕边风,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成了。 谷太宰心中暗笑,看来史书着实不假,英雄难过美人关。饶是那杀伐果断的信王,也难逃被美人软了骨头的这关。 江柔安怔怔坐在宽敞豪华的殿里。她先是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信王为妃,而后信王登基为帝,难道又要稀里糊涂的成为皇后么? 前不久谷太宰叫她劝诫李邵修不用总是藏拙,看准时机便出手,还叫她劝一劝李邵修。朝堂之事风波诡谲,她一个小女子,怕是说话没什么份量。只是试探的在晚上时问了问。 未曾想李邵修直接开口问:“想当皇后?” 如此大胆言论,江柔安吓了半跳,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太后会害您。若是再不动手,太后会不会起疑心?” 李邵修看着她:“若是我登位,皇后只有一个,便是你。你想不想当?” 这样直白的问题叫江柔安怎么回答? 李邵修还以为她想当皇后。她难得有想法,作为夫君,自然要全力足。 众臣朝拜后。 谷太宰自然意,贪官污吏下瘴狱后,抄家而出的水银子,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正好填补了江南水患多以来的空缺。一时之间天下人更是呼声高涨,众臣心服口服。 早就该如此,何必要等到现在? 怀王听闻信帝登基前的绸缪,也是倾佩不已:“您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太后毒计,按兵不动,以计挡计。” 怀王心里是有些犹豫的。信帝既位后,他这个闲散王爷的身份便尴尬起来。自古以来,帝王皆疑心重。他开口道:“陛下,若是南方远地有官职空缺,可安排下臣过去。” 李邵修看他,自然猜测到了怀王心中所想。他淡声:“朕与先朝言帝不同。对怀王更是毫无疑心,你便放心在这朝堂为官,安心做朕的左膀右臂。” 怀王心中登时敬佩,无限道:“臣领旨。” 身份上的变化,江柔安一时半会适应不了。 第56章 皇后 双手奉上 廊烈烈, 九曲回廊。 言帝曾经奢靡。殿由白玉雕,四壁侍以椒墙。殿里暖香融融, 团团的红纱漂浮, 殿内有屏风,樟木桌椅,内室着花木, 桌上几只新鲜含苞放白梅花。 李邵修登基后, 因时间较仓促,只简单修葺, 承接旧制。 天刚擦黑, 远山逐渐被黑暗层云噬。 殿外传开一阵沉稳脚步声。来人开帘子进来,光芒面勾勒,玉冠金章,一身明黄团纹龙衣袍,眉眼凛冽,气场如锋。 小双,绿瓶等人立即放下手中活计,行礼:“陛下金安。” 李邵修挥手道:“免礼。” 小双机灵的很:“娘娘在内室里。” 说完, 女使们便齐齐退下。 江柔安听见了外头的声音,她忽然有些手忙脚起来, 心里也发紧。她听见了小双他们对李邵修的称谓,陛下。 她的夫君,在廷之变中, 谋得了帝位。 已经几未见, 江柔安忽然觉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子有些陌生。看了那身明黄的衣裳一眼, 江柔安行礼:“陛下金安。” 李邵修伸手捏了捏她的:“你我二人之间, 无须多礼。” 江柔安张了张嘴,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殿里只剩下两人,他在低头认真凝视着她的脸。 他现在不只是她的世叔,她的夫君,甚至多了一层身份。他是帝王,是大夏地位最高的男人。 如同正午十分悬挂于中的一轮骄,光芒丝毫不遮掩。只一眼,便会被灼热的锋芒刺伤。 江柔安艰难的半抬起头,怎么都不敢看面前之人。她只是个寻常姑娘,面对的人是当朝天子。 李邵修率先打破沉默:“这几天,我前朝事忙。若是你里有什么缺的,就告诉王嬷嬷。” 他坦然自若的坐在榻前,搂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姑娘,让她靠在自己膛前。 江柔安身子一缩。指尖搭在他的肩头,微微发着颤。 李邵修锐的发觉,怀里的人儿在发抖。 不起了逗她的心思,问她:“你抖什么?” 江柔安局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天子这一层身份的加持,她竟然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凭空生出几丝敬畏的心思。 李邵修摩挲她的细:“你怕我?” 他自称“我”,而并非“朕”。江柔安心中微微放松了一些,绷直脊背:“不是。” 她这娇怯模样又可怜又可。仿佛回到二人成婚前,在信王府里时,他背着所有人来,有事没事便把这乖巧的人儿困在怀里,肆意品尝一番,心意足后才放开。她便也是这样抖的。 李邵修淡淡笑了一下:“看着我。” “你是我的子。你我二人之间亲密,没什么可顾忌的礼节,你也不用同我行礼。”李邵修声音沉稳,“我虽身份不同,但你依旧是我的子。与以前丝毫没有变化。明白吗?” 江柔安闷着脑袋不说话。闷葫芦一样,心里惴惴,她竟然是天子的子。 见江柔安还是拘束,李邵修颇为无奈的叹声,在她的角落下安抚的一个吻。 总是拿她没办法。这孩子,怎么现在倒害怕起来了?前两天还对他毫不客气的颐气横直来着。 下巴被修长的指尖挑起,一吻逐渐加深。她的舌尖被,发麻着,微微的发着疼。他的舌/很宽大,能把她的完全包裹住。 眼神稍许惘,不知道该看向何处,只能徒劳瞅着朱窗的一角。 待她气吁吁后,才被放开。面前男人的呼声音清晰,一下一下的,好像成了落到寂静井里的石子,回声渐大。 “怎么抖的更厉害了?现在好些了吗?” 悉的气息逐渐归拢,江柔安点了点头。伸出手圈住他的脖颈,柔声细语:“我只是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而且有些后怕。” “怕什么?” “怕您失败。怕太后用毒计…怕很多东西。” “傻孩子,不必想太多。” 李邵修开她鬓角的发丝,安抚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是啊。他还好好的。 面前人儿难得的柔软乖顺,轻轻的依偎在他膛前,好像依偎着全世界一般。两弯蝶翼似的眼睫低垂着,影子清晰而淡薄,面容如雪,红娇,微微肿着,留着独属于他的痕迹。 李邵修很轻易的被勾起来某种滋味,低头蜻蜓点水般吻她的双,又低声问:“有没有想我?” 自从上次变,朝堂事务繁忙。江南水患,贪官污吏,前朝旧账清算起来费时费力,一连好几天时间都被耽搁,连见她的空子都没有,自己已经是思念颇深。 李邵修暗暗想,若是怀里这小没良心的东西敢说没有想,那他会立即扒干净她的衣裳,就在这窗前榻子上,略施惩戒。 若是说想了,他可能会高抬贵手,轻柔抚一番。 江柔安被他问的脸红,声音闷闷的:“想了。” 她很想他。 很想他把她搂在怀里,两个人说一些话,细细的探寻一番,有李邵修在的地方,她从来不用自己心什么。一切一切,都会被他安排妥当。她被细心照顾的很好,只需要呆在他身边便安心。 她也很害怕。朝堂争斗如同逆水行暗涌,稍不留神便会被卷入渊底。他这样宠她,包容她,她不想让他受伤。 可李邵修也不只把她看做一只简简单单的小宠物。有些时候,他会很尊重她的意见。会很容易的把她的心变软,比如说现在。 男人沙哑几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多想?” 江柔安羞死了,懊恼的掩着下,不说话。 李邵修将人横抱而起,进了内室,又问:“既然是想,那证明给我看。” “心肝儿,今天你自己多动一动,成不成?” … 柔软女声响起:“我,我才不要呢。” “那便是不想我。小骗子,竟然敢骗我。” 帘子簌簌落下,某人开始惩罚说了谎的小骗子。 许是真的几未见,天雷地火一般,难舍难分的了起来。 已经要了两回水了,还是没有结束的意思。绿瓶十分称职的守在殿外,等着里面主子传水进去。 夜里的时间独属于二人,没有旁人来打搅。 帘子簌簌,殿里斜着的几株粉梅花落下来几颗。 汉白玉阶前有玉池。天气不好,乌云笼罩层月,鱼儿在透明的池子里慢慢游,不知何时开始落雨。开始落得不大,而后忽然急促起来。 雨一滴滴洒落。 无须多时又变大了。 池塘波澜起伏,几只花纹漂亮的红鲤缓缓游出水面。 窗前细雨飘,诺大闱被雨水浸,远处的红墙黛瓦落雨滴,缓缓淌汇聚。 许久过去。绿瓶听见里面唤水,指挥着两个使把水抬进去。而后收敛神思,轻手轻脚关上门。 许久之后。 殿里陷入寂静。 李邵修取来帕子,细细擦了一番。 “我虽是天子,也得伺候子。和以前毫无不同,不是吗?” 帕子被浸在温热的水中,缓缓展开,李邵修捏干了水,随意搭在架子中。 江柔安闭眼。 李邵修若无其事,安抚道:“不用担心旁的。前朝无事,你只管安安心心绣你的帕子便好。” 江柔安才回过神来,抿望着他,半响,点了点头。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