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谨知给人的那种深不可测和清凉雅致,也有些被温柔的声线“破冰”了。 至于微博上的动静,自从博衍转发了她的微博,就一直没能彻底平息,“纸鸢”这个号得到了不少关注,有好有坏,各种谣言不断。 好在,近年来她已经把生活重心从二次元逐渐转向了三次元,对于这些评论也不是太在意。 她已经不是在学校上课的小女孩了,与其分心去想那些博衍大大的粉丝如何猜测她,还不如多点时间把手上的事情做好。 又是一个朗的冬,总算来了有光的好天气,金黄的云层透出万丈温暖,委托人已经开始新建的房屋也落了晨光。 平时他们工作室只要负责甲方的图纸,但这次的节目重点是要打出“谢青杉”的招牌,他也需要事无巨细的去参与各个步骤,包括去五金件的店铺和家具厂。 也正巧是他走开的时候,时浅遇到了几个隔壁邻居来找施工队,吼着要他们停止手上的活,不然就报警云云。 时浅上去了解才得知,是一部分公共空间的改造遭到了他们的反对,她上前一步,镇定地解释道:“你们之前不都点头同意的吗?这里是想建一个以后大家能坐在一起聊天休息的地方……” 有个女人当即打断她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吼:“我们不要什么聊天的地方!这笔钱我们不会出的,什么节目组啊,你是什么设计师?找你们领导来和我说!” 时浅心里也是好笑,如果换做她的“领导”谢青杉,估摸这些人都要被气得半死了:“你们是要解决问题吧,这就是房屋设计师要求做的事。” 现场女导演也马上参与到调节工作中:“这笔钱一分也不要你们出,我们节目组会拿出来的,大家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吧?” 时浅还拿出图纸给他们核对,希望至少能一个再次沟通的机会,但不理解改建工作的居民们还是闹个没完,眼看有人都要去踢脚边的油漆了。 时浅眼神逐渐泛着冷意,她听出来这些人多半都是听了小辈的意思,深怕以后会吃亏,所以情愿什么都不要变动。 在别人不相信你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是白搭,得先想办法消除他们的错觉观念才对:“设计师正好不在出去了,我是他的同事,你们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尽管问我,我都会回答,你们再看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们正闹到一半,远处忽然多了一个悉的身影。 男人的大衣里穿着整整齐齐的衬衫和西装,眉目舒朗,五官端正,在这些居民们的衬托下便显得格外突显。 时浅一时没料到,脸上呈现出吃惊的神情。 竟然是明哲年。 …… 在明哲年以一个成男人的气场以及自身做过多年顾问的经验碾下,那些来闹事的居民暂时被说服了,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时浅就和他去了隔壁街上,一家小而干净的茶餐厅。 明哲年:“最近都待在这里吗?” 时浅在工地呆的脸上脏兮兮,刚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要了几份点心,眼下拿管喝了一口港式柠茶,回答:“嗯,我是驻守部队,每天都要去工地上看着,以防有什么地方没和师傅对接清楚。” 顿了顿,又友好地笑着,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个节目组正在这里施工。”毕竟他也总是和建筑工队打道,明哲年说着笑了笑,“而且,我正好到这里出差,你们工作室之前负责的那个楼不就在这里吗?” 须臾的寂静,他抬头看着她,眼底格外的专注,语气更是认真:“对不起,想找你的原因,说来说去,还是我出于自私。但无论如何,都想让你知道我的歉意。” 时浅顶多就是对那个“徐小姐”的事还有点好奇,但,又完全不想开口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太多相谈的想法。 “时浅,我当初要你微信,就是出于不单纯的目的,所以,现在我也说不出‘我们还能不能做朋友’这样的话来,何况你这么优秀,本不需要我这样的人来连累。” 因为没有期待,所以没有波澜,时浅只是弯着,很平淡地回应他:“算了,明哲年,其实不管你怎么说下去,都没什么意思的。” 她微微叹了一声,看着窗外匆匆路过的行人,此刻太暖洋洋地照拂在身上,让她眼底也浸着平静的眸:“你心里有一个忘不掉的人,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真要说来,不过是他不够喜她,她也不够喜他。 以为这是我们故事的开始,却不料你另有情深。 明哲年点了点头,眼神中全是落寞,他要怎么告诉眼前的时浅,这段只有一个人深陷的单恋太苦太难,那是他无法忘记,无法割舍的执念,像牢笼一样困住了他那么多年。 那个女孩子,从小学时起就是班里的“白天鹅”,梳着长长的马尾辫,每个周末都会去艺术练芭蕾,皮肤白的剔透,四肢纤细秀美,把班上其他女孩衬托的像从泥坑里捡来的。 “我们双方都有做出决定的权利,只是你让我陷入了‘被动’。”时浅目光锐利地看了他一眼,才直白地说:“既然我没有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就按自己的选择生活下去吧。” 明哲年眼中的神更深,半晌,才牵了牵,似笑非笑地说:“你会遇到一个这辈子心里都只有你的男人,因为你太值得了。” 时浅不紧不慢地笑了,这也是她一直以来向往的童话情,没有将就,没有出轨,更无任何的背叛,他们慢慢地将人生这条路走下去,栉风沐雨,砥砺前行,都会不忘初衷地着对方,在薄暮中相望彼此,手牵着手。 只是前路漫漫,她还在摸索当中。 至于明哲年…… 当你遇到一个此生不渝,别人就都成了过路客,她才是落在心间的朱砂痣。 时浅真不知被困在原地的这个人,是可悲还是可怜。 …… 就这样忙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委托人的新家总算竣工完成。 因为用的都是好材料,所有装修费用加起来得有三十万,除去有各大厂商和节目组的赞助,谢青杉还跑前跑后的拉来一些额外赞助,委托人则拿出自己所有的存款五万元。 大叔是皱纹的手一一握过他们,眼睛里还泛着泪珠:“我看你们都这么年轻,还担心你们没担当,没本事,节目开始还说你们是来作秀的……对不住啊。” 谢青杉不习惯回应这种温情,时浅就代他回答了:“大叔,你对人这么好,把非亲非故的老人接回来当自己的家人养,不嫌脏不嫌累,还一做就是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这是你的福气,都是你应得的。”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红了眼眶,动良久。 当天,他们启程回到了s市,时浅总算能稍微口气,不过,她还随身带了一件行李回去——这家人小女儿的一架小提琴,已经破烂的无法演奏了,但她希望能把它做成一件艺术品,放在女儿的卧室当装饰。 这工作毫无疑问是无偿的,但也是她尽一片心意的方式。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