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被她吓懵了:“不是,老大你就开咱们玩笑了,你也说了那鬼菩萨手下能驱使的鬼多,万一搞错阵营,咱就是有去无回的事啊。” 祝央见这两人死都不肯掉头,又在心里嫌弃了一番。 真是眼眼不行,胆胆没有,真没法想象这俩家伙前几场怎么过来的。 想到这里也这么问了,方志远闻言便有些讪讪:“那前几次也没这么难的啊,前几场鬼怪同时出现两三个算顶天了,活动范围也很小,除了玩家就是鬼,只需要多看少做别折腾,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自己引了鬼怪注意力的,多看看也就品出套路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场突然难度增加这么大,跟之前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 方志远垂头丧气,袁斌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祝央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新手场这么简单?确实稳妥的方法就是放任不知所谓的新人来,引了鬼怪注意力,这种蠢货通常是头一批遭殃。 而鬼怪害人,也不可能毫无限制,往往也有迹可循,老手们默默的冷眼旁观,总能找到游戏留给玩家的生门。 这么说或许有点残酷,但这游戏毕竟不是互助会,虽然大部分玩家可能不会主动害人,但也没义务拉扯拖后腿的蠢货,就像一开始三个女生对她的看法一样。 这确实是一种普遍保守的通关方法。 两人一路走来,已经适应了这套准则,祝央也不耐理会他们。 便率先踏出门:“行,也不指望你俩怂货能突然觉醒绅士神,带路吧。” 说着祝央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没准人家这会儿正真的急着回家呢。” 两人听了这句话,还没品出背后的意思,但直觉脊背发寒。 可有祝央一起,他们倒是敢回去一探究竟了,这毕竟是连水鬼都能收小弟的牛人,保不准那女鬼到时候拜倒在她的王八之气下了呢? 三人来到田坎,果然女鬼已经没了踪影,只余下地上那一背篓撒到处都是的竹笋。 两个男生舒了口气,就听祝央使唤道:“笋捡起来。” “嗯?你要吃啊?”鉴于祝央最近吃啥不够的样子,两人问。 祝央道:“我都想掀开你俩天灵盖,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杏仁。你俩投胎的时候孟婆正忙着吃椰子冰凌,见你俩脑子空空的顺手一人一椰壳盖上来了吧?” “人家都告诉你们她家在哪儿了,东西自然得送回去啰。” 两人被骂得灰头土脸,急忙把笋捡进背篓了。 这次是方志远背的,经了刚才的事,两人还是有点怵背篓里突然多出个人来。 不过祝央走最前面昂首阔步的,一副神鬼挡刀兜头就是一西瓜刀的黑恶势力气质。 别说,还真让人安心。 走过田坎就来到了女鬼之前指过的那家,祝央敲了敲门,里面应该也是正吃完饭打算睡觉。 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院门,祝央一看,巧了,居然还是上午来送喜服和瓜枣的妇人之一。 那妇人看到祝央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有些警惕:“有事吗?” 祝央笑了笑:“没事,就是刚吃完饭遛弯,碰到一姑娘,让我们帮忙把她挖的竹笋送回家。” 那妇人闻言没好脸,挥手道:“去去去,找错了,我家哪儿姑娘,我家就仨小子,肯定是谁家的丫头指错路了。” “嗯?不可能啊?”祝央一脸实诚道:“门上贴着对联,灯笼还没撤,正对田坎进屋有三步台阶,就是这里啊。” 见妇人一脸不耐烦的要关门,祝央忙接过那一背篓竹笋,放她面前—— “那姑娘瓜子脸,绑两大辫子,鼻子旁边有颗痣,她自己说她家在这儿,怎么你又说家里没有女孩子了呢?奇怪!” 她一脸做作的懵懂疑惑,却将妇人顿时脸发白,全身惊骇到僵硬,仔细听甚至牙齿都有些打颤的样子看在眼里。 祝央又笑了笑,一副幸不辱命的表情:“行,东西呢,我已经送到了,那姑娘说挖了一天竹笋,刀有些钝了——” “去河边磨磨刀,再回来!” 最后一句话,祝央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但那声音轻飘诡异,无端给人森狰狞的觉。 然后趁着妇人吓得浑身发颤之际,替她关上了院门。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背篓被绊倒,竹笋撒了一地的动静,然后是妇人惊恐声嘶跑进屋里的声音。 后面方志远袁斌两人这才明白祝央的用意,两人面面相觑一番,同时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一样的情绪。 牛!真的不得不服。 见那婆娘的反应,八成那女孩子生前就是这家的闺女了,人祝央眼里就没有自个儿替人吃亏的道理。 虽说不至于真的对这家产生什么实质影响,那些被献祭的女孩儿要是能报仇,这破村子的陋习也不至于延续至今。 但至少这样痛快,祝央做事图什么?全图自己痛快。 送完竹笋后三人方才分道扬镳,刚才还对女鬼的出现心有戚戚的两人,顿时觉得好像今晚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毕竟要讲坐立不安睡不着觉,那户人家可能更害怕呢。 祝央回到王嫂家,两个小孩儿已经写好了作业,着祝央要看电影。 祝央便又放了一部喜剧给他们看,是周星驰的回魂夜,虽然搞笑,但也恐怖,把俩孩子吓得又怕又想看,缩在祝央身边用透过手指头看完的。 章欣洗完澡经过堂屋的时候看了一眼,看到一红衣女鬼屡次寻死都被捉鬼大师救活,最后还是捉鬼大师自己不小心把人干掉。 她看了看电影里的捉鬼大师,又看了看祝央,突然觉得这俩人莫名有种相似的气质。 看完电影两个孩子被王嫂撵回屋睡觉,睡觉之前祝央提醒他们上厕所—— “不然你俩可别晚上不敢起来,了上。” 两个小孩儿一羞,想梗着脖子逞强,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去了厕所。 晚上睡觉的时候,祝央看了眼外面的月。 今晚没有云,月亮依旧又大又亮,只是原本干净皎白的月,不知为何,总觉蒙上了一层血丝一样。 就跟敲开蛋发现里面有一缕血丝一般,看得人极其不适。 祝央预今晚不会太平,果然闭眼没多久她就又入梦了。 还是那个竹林,这次没有阵仗不小的新娘亲队伍,晦暗不明的夜中又多了一层薄雾。 祝央听到哗哗溪水的声音,便沿着路来到河边。 随即就看见一个光头男人背对着她,在河边边洗什么东西,边进嘴里吃得香甜。 洗一颗吃一个,接连不断,那咀嚼声太香,勾得祝央都无端升起了一股馋意。 “你在吃什么?”祝央走上去问。 对方没理会,还是在边洗边吃。祝央隐约看见那是一颗颗圆溜溜的东西,以为是巨峰葡萄。 她越发馋了,葡萄在冰凉的溪水里浸过洗净,清甜解暑,光是想着就让人齿生津。 见对方不理她,祝央虽在梦里不清醒,可土匪本倒是没变,劈手就抢过那光头手里的葡萄。 嚯,还大,比市面上的巨峰葡萄个头稍大,入手触滑溜溜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可祝央这会儿就是馋得厉害,东西一到手就拿水里透了透,然后急急忙忙往嘴里。 刚到嘴边,祝央便发觉不对劲,这葡萄怎么除了一小块地方,别处白生生的啊? 她拿远一点仔细一看,这哪里是葡萄,明明就是一颗人的眼珠子。 这时旁边传来了嘿嘿的笑声,祝央回头,就看到那光头刚才还光滑溜溜的头上,慢慢争先恐后的开口,然后长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眼球。 不一会儿脑袋上就挤了眼珠子,每个眼珠子那条还如同眼皮一样一眨一眨的,分泌出一些莫名的粘。 光头这时转过头来,不是那鬼菩萨又是谁? 他开口,声音冷哑:“吃啊,怎么不吃了?很好吃的。嘿嘿嘿……” 祝央看了看手里的眼珠子,又看了看鬼菩萨,脸上的表情又转为恍惚,看着眼前的眼珠仿佛充食。 她拿着眼珠渐渐靠近嘴,距离越来越近,那鬼菩萨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险得意。 可就在眼珠离嘴还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时,祝央的手臂却突然飞速一转,猛地张开食指和中指,手里的眼球应声落地。 下一秒,便传来指甲戳进里的声音,那声音粘稠起水,听着很是让人皮发寒。 只见祝央飞速的把手指戳鬼菩萨眼睛里,直接戳瞎了他的眼睛。 觉对方要后退,祝央手指一弯从里面勾住了对方的眼眶,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的看着鬼菩萨—— “吃眼珠是吧?头上这么多眼珠子就是这么长出来的是吧?那既然这么多,少个一两只也没多大关系是吧?” 鬼菩萨应声惨叫,但论实力他在这里受村民信仰供奉这么多年,又纳了几十名女子的魂魄增强法力,论本事祝央这种货来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想收魂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得成功下聘,或是她自己走上花轿,或是受用了他的东西。 通常女子第一关就聘成,就等着祭祀当天礼成取魂魄。这个女子身上隐隐传来让他到威胁的气息,在关键之际破了亲那关。 但这次他的限制越小,法力越强,按理说不该清醒才对。 鬼菩萨也是如此在临门一脚大意放松警惕,冷不防的就着了道。 祝央光是戳瞎鬼菩萨的眼还不知足,她一想到刚刚手上拿了这么久的眼珠子,还差点下去,整个人就被恶心得心戾气。 想着这会儿手已经脏了,干脆自暴自弃,又抬手就从鬼菩萨脑袋上抠了俩眼珠子下来—— “喏!这不就有替代了吗?”说着就生生的把两颗眼珠跟她进被她戳得稀烂的眼眶里。 又继续一颗颗的把他头上剩下那些抠下来硬给他吃掉。 “反正你吃掉就可以从新在脑袋上长出来,也就是说你这头包是永久重复利用食材是吧?真方便呐,来来来!既然不花钱就别浪费,多吃点,你看你之前吃得多香,别客气啊。” 可怜鬼菩萨一身本事,愣是被折磨得没法施展,他路数诡谲,偏偏就是不在力气上面。 也不是没遇到过三两有些许能耐的人,可即便近身也没有这么直接上手干的。 祝央边惨无人道的折磨鬼菩萨,嘴巴里也不忘刻薄:“都说了你特么一张丑脸,看一眼就什么都清醒了,结果还敢脸?哈我发现你个丑对自己还自信是吧?” “天天入你爹的梦,你当我的梦境没有门槛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梦到过你这么丑的瘪三,你特么活生生拉低了我梦境的格调。” “还吃眼珠是吧?来来来!别客气吃个痛快,老子这样的美女伺候你吃,说出去你可以吹一辈子了,快点,这他妈都漏好几个下去了。” 鬼菩萨想逃走,可这娘们儿刁钻毒,尖尖的手指头硬是抠着他脑袋上因被挖走眼珠而空出的不放,就跟抓保龄球一样。 这力气制再加上惨绝人寰的疼,鬼菩萨一时间竟然逃不了。 他不该大意的,既然这女人身上有让他到威胁之物,那就该更慎重,只是上一次类似她这样的人的轻松收割,让他错以为这些不一样的外地人不过如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一声叫,鬼菩萨从来没料到自己有天会被叫声救一命。 眼看祝央快要梦醒,他连忙趁此机会逃走,心里更是酝酿了更毒的恶意。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