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当薛云深是怎么将绿孩子甩回原形的,许长安立马把脖子摇断了。 “不,我拒绝。” 许长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墨王殿下的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 薛云深:“我只是想把软趴趴的你捧在手里,揣在怀里,一,亲一亲,长安你这都不足我!” 第38章 这个世界非常好我也没病 最终还是没能变成。 两人对话时的动静过大,引来了巡逻的马贼。为了不暴行踪, 迫不得己的薛云深只好推着许长安, 两个人连体婴似的藏入了一道石里。 马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十分紧张的许长安,不由自主屏住了呼。 在马贼还差一步就能经过石的千钧一发之刻, 窄小的山道内忽然遥遥传来了另一个马贼的声音。 “胡噜子,胡噜子快过来, 阿眠她受伤了!” “你说什么?” 这位胡噜子显然与另外一位马贼口中的阿眠关系匪浅,许长安听见他近在咫尺的呼一下子就变重了。 得知心上人受伤, 胡噜子再顾不得查看什么动静,神焦急地匆匆走了。 等两道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劫后余生的许长安松了口气, 艰难地从石里挤了出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许长安问。 薛云深正整理衣襟和被挤散的头发,听见许长安的问题, 忙不迭道:“长安你快来帮我束发。” 说着, 薛云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剔透的玉梳, 进了许长安手里。 沦为梳发丫头的许长安:“……” 在薛云深的催促声中, 许长安生无可恋地单手拢住了他头青丝,潦草疏了两下, 便敷衍地将头发固定好,把玉冠扣了上去。 幸而此时没有镜子在旁,顶着一头惨不忍睹发的薛云深,无法看见自己的真实情况,因而很是意地点了点头,以示对许长安的手艺大加赞赏。 “你别摸,等下又了。”许长安面镇定地拦住了薛云深企图去够玉冠的手指。 薛云深仔细一想,的确是这么道理,于是勉强按捺住了冲动,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像往那样一天摸五十回头发。他伸手替许长安掸干净沾了灰的两肩,而后道:“你在这里等我,有人来就进石里躲着。” “那你呢?”许长安问。 “我进去看一下情况。” 薛云深说完,言又止地瞅了两眼许长安。他有心想再亲一亲他的王妃,又还记得不久前挨的那通咆哮,迟疑片刻,终究是“有心没胆”地把念头摁了下去。 紧接着,许长安眼睁睁地看着身形颀长的墨王殿下,顷刻间就缩成了一株半个手臂高的青龙卧墨池。 毫无预兆就目睹了一场大变活植物戏码的许长安:“……” “我以为他说的看情况是顺着马贼来时的路进去。”许长安面无表情地想,“没成想是要钻狗。” 薛云深显然无法看穿许长安的腹诽,他炫耀地抖了抖花苞,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一圈缺了道口子的重瓣,而后用枝叶提起自己的系,啪嗒啪嗒地溜达到了先前他们发现的口处。 再三朝许长安挥了挥叶子,薛云深提拎着自己的须,犹如妃提着雍容华贵的裙那般,仪态万方地从口钻了进去。 许长安心情复杂地俯视着钻狗的青龙卧墨池,过了好一会儿,才沧桑又幻灭地抹了把脸。 “这个世界很好我也没病。” 许长安徒劳无益地自我安道。 在许长安找石头藏身的功夫里,薛云深已经通过那个窄窄的通道,溜进了山里。 与之前怡然轻松的氛围不同,现在山里的气氛很是紧张,几乎所有人都围在一位穿月白长袍的男人身边。 看清男人眉间的花形,青龙卧墨池叶子不甚明显地卷了下。 “果然如此。”薛云深折了下眉头,他隐匿住香气,将在场所有人从左至右,一个不落地扫了遍。 对面,脸横的壮汉——胡噜子,见月白长袍的男人迟迟不出声,忍不住担忧地问:“二哥,阿眠的情况怎么样?”。 被叫做二哥的年轻男人迟疑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右腿没办法了。” 话刚出口,整个山登时静默下来,气氛变得更抑了。 结实的壮汉与妙龄的姑娘们,全都不约而同地三缄其口。 四肢,即藤条,对于捕人藤而言,有多重要简直不言而喻。 这点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失去一条右腿的捕人藤,不仅意味着后独自存活的难度增大,更意味着,她可能要被除名了。 马贼从不养残缺无用之人。 为了避免行踪被,在撤走前,马贼还会选择处死拖后腿的同伴。 名叫胡噜子的壮汉显然明白二哥的摇头意味着什么,他看了看怀里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的心上人,恳求道:“二哥能不能给阿眠留条生路?” 二哥闻言笑了起来,他抚了抚被阿眠血迹濡的衣袖,轻声道:“胡噜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二哥我求你!” 走投无路的胡噜子,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阿眠,朝二哥的方向猛地跪了下来。 二哥站起身,避开了胡噜子的跪礼,同时嘴边的笑意愈发浅淡了。 “都是一家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胡噜子?” 胡噜子三个字,他吐的既轻又快,隐隐含着适可而止的警告。 若是以往,他这么一开腔,胡噜子就知道他是不高兴了,绝不会不识趣地再凑上前多言。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胡噜子不多言,他心上人的命就要没了。 “二哥!” 胡噜子俯身重重磕了个头。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株叫做胡噜子的爬山虎身上,摸透对敌方实力的青龙卧墨池,从放铁笼的这面山壁走下来,悄悄地钻到了关仙人球与捕蝇草的铁笼子底下。 把碧绿的枝条伸进笼子里,青龙卧墨池刚想戳戳仙人球,结果一扫见那坚硬泛着凛冽寒光的刺,立马望而却步地将分枝回来,硬生生地中途换了方向,改为戳捕蝇草了。 略带尖形的叶子戳了戳萎靡成一团的捕蝇草,与此同时,人群中的月白长袍的男人忽地扭头望了过来。 知道对方有所察觉了,薛云深不敢再多动作,他停在原地等了两息功夫。两息后没有得到段慈珏任何回应,薛云深便知最坏的情况已然发生,当即决定沿原路返回。 提起茎,收住散开的枝叶,薛云深轻手轻脚地钻狗回来了。 他人形甫一出现,当即被等候多时的许长安抓住了手腕:“怎么样?没被发现吧?道宣他们呢?还好吗?” 薛云深反扣住许长安的手指,对打草惊蛇与否避而不谈,而是边拉着他往外走边道:“我进去以后发现三件事,第一对方男女加在一起统共有十五人,其中九株爬山虎,五株捕人藤,有一株被我打伤了。” “第二,许道宣段慈珏外加两位车夫,被灌了强行变形的草药,失去了意识。” “至于楚玉,”薛云深说到这里顿了顿,尽量报喜不报忧地开口道,“楚玉不见踪影,或许是逃了过去。” 见薛云深言辞间有些反常的犹豫,许长安心里明白楚玉恐怕凶多吉少了。 此时两人刚好走出夹,连续下了几个时辰的雪,万物俱已银装素裹,触目可见尽是一片白茫茫。许长安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心里却比身体冷了数倍不止。他动了动嘴,几乎无声地追问道:“那第三呢?” 薛云深不说话。 许长安想到他漏掉了一个人,猜测道:“是不是对方有个人很不好对付?” 薛云深不置可否,只是一味推着许长安快走:“你上马回临岐,让宁逸派兵过来。” 许长安被推地整个人都快足不沾地了,他费劲转过头,道:“你呢?你不跟我同去?” 薛云深没接话,他拦抱起许长安,强行放到了马背上,而后拔出了间装饰用的匕首。 临把匕首扎进马前,薛云深突然出声问许长安:“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许长安一愣。 时间不多的薛云深只当他是默许了。 抬手勾住许长安脖子,等他被迫倾下身,薛云深便飞快地在他上吻了吻。 一触即放。 薛云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可惜现在终归不是什么好时候,情势迫在眉睫,薛云深伸指刮了下许长安的脸颊,紧接着他倏地扬手,干脆利索地将匕首悉数扎进了马。 “咴咴——” 黑马受惊吃痛,当场嘶鸣一声,高高扬起了前蹄,疯了般奔出去。 “云深!” 疾速狂奔中,许长安维持着回头的姿势,头一次叫了薛云深的名字。 向来有亲昵必喜的薛云深,这回也不例外。 在许长安的视线里,在天飞雪中,穿着绛紫亲王华服的俊美男人,站在落光叶子的褐树木之间,顶着一个可笑的糟糟发髻,缓缓绽放了一个微笑。 犹如冰雪初融,又似袖中隐剑。 “第三是马贼当中有昙花——” 薛云深的声音遥遥传来。 黑马依然疯狂地快速奔驰着,马背上,被颠得上下起伏的许长安,最后所见,不过是薛云深身后冰雪忽然炸起,淡黄的藤条显出身形,铺天盖地地朝他扑了过去。 *** 许长安这辈子都没骑马跑的这么快过。 去时坐马车,悠悠闲闲,走了三四天。来时心急如焚,不到半天就到了临岐城外。 夜深霜雪寒,被太守府护卫从马背上扶下来的时候,许长安冻得双腿几乎没有知觉了。若不是闻讯赶来的许长平见到血迹低声惊呼,他甚至都不知道大腿内侧被磨破了。 墨王被掠,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宁逸听了许长安竭尽克制的陈述,一边让人快马加鞭把此事送呈皇上,一边点了人马,亲自出城营救。 原本许长平不想让许长安再跟着去,他脸太过难看,任谁一看,都是触目惊心的惨白。 “不,我要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