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冬至托腮道:“唉,谁让我们白这么纯,蔺知宋还得再苦一段子了。” 混的久了,连柏冬至都开始肆无忌惮的开荀白的玩笑了。 没办法,格太好,总是笑,说什么都不气,就有让人逗得她脸红心跳的望。 这里面真要说过来人,还得是姚舒最有资格。 玩的好一点的里面,除了荀白格内敛,其余都是些奔放的子,阮明矜不必说,喻瑛姚舒柏冬至,情这方面,都是主动型选手,不用人教的。 所以就显得荀白和蔺知宋单纯的过分。 这茬好不容易过去,荀白提起喻瑛,柏冬至也算跟她们说了明白。 喻瑛就是对叶池失望了,她追着跑了那么多年,叶池对她好倒也好,可大概是因为一起长大的情分,她觉得叶池其实并没有很喜她。 在一起多久,吵了多久,是个人都会累,喻瑛也老大不小的了,想要结婚,叶池不愿意,哪怕双方家长都在催,叶池也不松口,喻瑛真的很失望,所以就散场了。 “其实分开也没有不好,喻瑛那个学长,你们是不知道,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喜她,十好几年了,人家也没放弃,一直等着她呢,是我我也心软啊。” 柏冬至始终觉得,人和被,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受,如果双向,那自不必说,如果是单向,她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那种。 所以这次她站在了喻瑛这边。 荀白听罢,也是觉得唏嘘。 情这种事,本来也就是说不准的。 朋友做出了选择,那他们也只能尊重。 她有点想跟喻瑛聊了聊,喻瑛好像很正常的样子,依旧在微信和她说说笑笑,她越是正常荀白越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约喻瑛是没成功,但是阮明矜来了。 她跟陈嘉央吵架了,来找荀白开解。 忘记从哪一天开始,荀白就充当了这伙人里面调解员的角,有问题找她,心情不好找她,只要她有空闲的时候,都来找她。 前提是蔺知宋同意,要不然进门连水都不带给喝的。 荀白现在忙到每周都是单休或者半休了,夫相处的时间够少了,这些人还要来一脚,他是没有那种好脾气去包容体谅的。 每次他不太高兴,陈嘉央他们就安他:“这从正面反映了荀白的人格魅力,也从侧面肯定了你的好眼光。” 蔺知宋懒得理他,反正出差的时候两个人一定一起走,留一个跟家属卿卿我我都不行。 他们一走,阮明矜就立马去找荀白了,跟她一起住。 住了几天,阮明矜就不想离开她了。 她跟荀白说:“你好像我爸爸。” 荀白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个形容,似乎哪哪都不太合适。 阮明矜:“因为你真的太宠着我了,脾气还那么好,跟我爸爸对我一模一样。” 荀白简直哭笑不得,她工作忙,阮明矜也很忙,大明星要拍戏要赶通告,也在这待不了多久,但是两人碰在一起了,她就会做很多好吃的给阮明矜。 她是真的喜她,所以顺着她的也多。 要干什么就干,她也不会干涉。 阮明矜自然更是,能跟女神住在一起已经是很幸运了,待遇又那么好,要是女的也能结婚,她绝对要娶荀白。 虽然她可能会嫌弃她什么也不会,就是想想而已。 都到这种时候了,不拉踩一下陈嘉央和蔺知宋她都有点不舒服。 “陈嘉央他就很烦,什么都要管我,还不让我骂人,不让我打架,他管那么宽干什么啊,早知道就不跟他结婚了,连自由都没了。” 听她抱怨,荀白就笑着问:“那你们当初为什么结婚啊?” 阮明矜哼了哼,道:“架不住某些人死皮赖脸。” 她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做一个被父亲宠到老的女明星的,陈嘉央非着她嫁入豪门,她有什么办法。 听阮明矜说了好久,荀白才了解到她是单亲家庭的。 她的母亲在她七岁的时候去世,父亲将她带大,没有再婚,很努力的工作,养大了阮明矜,他们家庭其实不算富裕,但是她父亲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她最好的。 阮明矜从小到大,只要是不违法犯罪,违背道德,想干什么她父亲都会支持她。 当时身边亲戚说读个外国语学校,当英语老师,又体面又安稳,他们没什么意见,阮明矜说想要来北城,她爸答应了考上了就去,即便这边消费水平很高,他要更加辛苦的工作。 阮明矜来这边上大学,除了第一年的学费,其余所有钱都是自己赚的,最开始当模特,后来去拍戏,她运气很好,好的是有些离谱了的,小成本网剧大爆,一炮而红。 就算她自己工作很赚钱,她父亲也还是按时给她打钱,因为,那是父亲给女儿的。 阮明矜结婚了也想把父亲接过来住,但是他放不下家乡,就没有过来。 “所以我看到白姐姐你,就会想起我爸,你们都是对我很好的人。” “陈嘉央对你也很好。” “不要提他,扫兴,他除了会怼我会跟我吵架,他还会干什么啊。”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结婚。 阮明矜问白:“你觉得你结婚后开心吗?” 荀白答的直白:“很开心。” “你觉得蔺知宋他很好?” “特别好。”荀白本不会羞于在外人面前说这些,因为蔺知宋就是很好。 “我以前的事你也知道的,如果没有他,在事业上,我可能依然会按照现在的轨迹走下去,因为那是完全依靠我自己,不会因为他人而发生改变。” “可是如果没有他,我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总是笑着跟你说话,我会尽量去躲避社,也不愿意主动跟人来往,我会很孤独。” 荀白娓娓道来,声音很动听。 “有很多事情,很多道理,都是蔺知宋教给我的,在以前是没有人跟我去讲那些的,也不会有人说是,关心我,护我,真正的懂我,尊重我,可是他做到了,他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完整独立且美好的个体。” “从前我对婚姻没有期望,但是,现在,我跟他的每一个明天,我都怀期望。” 阮明矜终于承认了,就算她是个男的,她也比不过蔺知宋。 她笑了笑,叹了句:“那么深厚的情基础,真的会很不一样啊。” 荀白不太明白:“什么情基础?” “如果他不是喜你那么多年,关注你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这么了解你,这么懂你呢?” “什么?”荀白更惑了,阮明矜在说什么。 他们结婚,也不过才一年。 她这副模样倒把阮明矜也得糊涂了。 “是陈嘉央跟我说的啊,他说蔺知宋喜你好多年了,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你呢。” 荀白有些发懵,高中,那有多少年。 她记得的,真的不多,除了声音,便是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隔着玻璃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一闪而过。 十余年,唯此。 …… 蔺知宋没有在家,蔺家二老想孩子了,就叫白过去住两天,顺便的,阮明矜也就回了陈家去,这样挨的也近。 阮明矜也去串门的,在长辈面前她一贯嘴甜,把许舒文和蔺渊哄的眉开眼笑。 在荀白的染下,阮明矜的思想有了一定的转变,开始学着做饭还有做家务了,比较她在她那的时候,整天看着偶像宠她,为她做这做那,实在是心虚。 然后荀白就开始教她做饭了,她头一次知道有人的破坏力会这么大。 她们两个在里面,时常伴有阮明矜的尖叫声,蔺渊和许舒文听的后背发凉,生怕一不小心这祖宅就被她们给炸了。 荀白受到的惊吓最为直观,锅里起火了,她想的是灭火,阮明矜想的是尖叫。 她的耳朵,不大受得了。 劈里啪啦许久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才算结束。 出来后,荀白极其小心的,用最大程度不伤害到阮明矜自信的语气说:“其实,你坐在那里,等着吃饭也好的。” 总的来说,一家人都会比较安全。 阮明矜挠挠头,憨笑了下:“我觉得,你说的对的。” 她果然更适合当个废物。 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荀白洗漱罢,在房间看了会书,蔺知宋的书也蛮多的,他书架很大,许舒文以前总给他收拾,连那些小学的教科书都还留着,放在顶下面不起眼的位置。 荀白到处看了看,手指在书脊上轻点着。 因为有段时间他们没回来了,房间也没打扫,书架上就有灰,荀白顺手也把房间到处清理了下。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收拾的差不多以后,也到了睡觉的时间,荀白看到那边有高中语文课本,就还想看着复习一下高中喜的文言文古诗词来着。 她将书出来,随手翻了翻,在中间,书本被一页纸隔开。 那是一张草稿纸,边角微微泛黄,上面还有数学公式,解题的过程。 荀白心想,他这是在语文课上写数学了吗。 然后,她随手翻了下,看见了写在背面的文字。 “怎么荀白还没有发现我喜她。”后面跟着一个哭脸。 “她真的好笨,”又画了个猪头。 “算了,笨就笨吧,我还是喜她。” 下面跟着一排期,20xx.3.20?分。 那一年,他们十七岁。 作者有话说: 【注】希腊神话传说,来源百度百科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