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从车上下来,看见的就是白真真茫然无措的站在街道中央,像个 路的小女孩。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开车赶了过来,蛋糕店老板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处理文件,等到听他讲完,心里猛地就一慌。 他了解白真真,她是个不管出什么事,表面上都不会软弱的人,就算内心委屈一塌糊涂,也只会自己咬牙坚持,然后一个人默默所在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 要是真如蛋糕店老板说的那样,他完全不敢想象她会被伤成什么样子。 尽管这是他一直希望他们分手,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对白真真的心疼已经远远盖过了所有的 望和心思。 “真真。”沈砚走到她面前,轻声叫道。 白真真茫茫然回神,眼睛里没有焦距,像是在看沈砚,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 这才是脆弱的白真真的真实模样。 沈砚突然伸手,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紧紧将她抱住,“你若是想哭,肩膀借给你。” “你说,为什么要分手?我不够好吗?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认为是我背叛了他,为什么?”白真真没有哭,只是声音空 的厉害,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选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不是的,你很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沈砚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这些年,他早就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为林长生做的,都是他嫉妒的,奢望的。 “我想喝酒,沈砚。”白真真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好。”沈砚毫不犹豫的答应。 大概酒 才能让她将心里的痛苦随着眼泪 出来吧,这样一直憋着不好。 “不许告状。”白真真再加上一句,微微嘟嘴,像小女孩的撒娇。 “好。”沈砚此时有十足的耐心。 两人上车,沈砚带着她去了一个很偏僻安静的酒肆。 老板是沈砚的 人,直接将他们带去了包间。 “喝什么酒?”沈砚温声询问,大概这么多年的温柔都在这一刻为她温柔绽放。 喝什么酒,当然是那种刺 的。 “二锅头。”白真真豪放的拍桌子。 沈砚低头轻笑,唤了服务员进来,说了几句。 白真真没听清楚,不过服务员进来的时候,带来的并不是二锅头。 在白真真还没来得及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沈砚先开口道:“这是老板自己家里酿的枣酒,你试试?二锅头伤胃,下次吃了东西再去喝。” 白真真说喝二锅头并不是真的要喝二锅头,只要是酒就可以,此时,她只想喝醉过去,然后什么也不想。 直接拿了一瓶过来,白真真闻了闻,酒中透着一股子甜枣的味道,很淡,很香。 白真真尝了尝,发现这酒很醇香,并不刺喉。 喝起来沁人心脾,味道纯正。 “怎么样?”沈砚浅酌一口,微笑问道。 “好喝。”白真真一杯接一杯的喝。 包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白真真倒酒的声音,酒瓶磕在桌子上的声音。 沈砚没有阻止她,自己浅浅的喝着面前的茶,他还要开车,并不打算陪着她一醉方休。 白真真自己喝的痛快,也不理他,等到服务员端过来的酒有五瓶都渐渐见了底的时候,沈砚一把按住她继续去拿的手,无比认真的看着她,“你喝醉了。” 白真真双眼晶亮,脸颊上透着淡淡的粉红 ,她看着沈砚,口齿十分清晰,“我没醉。” 沈砚不让,五瓶酒已经是他给的极限了,他并不想她这样毫无节制的喝下去,“真真,你醉了,我们回家。” “我没醉。”白真真挥开他的手,开始不耐烦了。 沈砚还是不让,“你看着我,白真真。” “嗯?”白真真抬头看他,看到的是他黑漆漆的瞳仁里自己醉醺醺的模样。 “喝醉了。”她 回自己的手,双手撑在下巴上,酒劲儿似乎在这一瞬间涌了上来,她有些摇摇 坠。 “我喝醉了。”白真真拍着自己的脸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沈砚站起来扶住她,白真真喝醉了就这样,若是让她这样一直喝,你 本就看不出来她喝醉了,可是只要给一点心理暗示,她马上就会连路都走不稳,真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沈砚遇到过好几次,所以十分清楚。 “我们回家。”沈砚扶着她上车,替她系好安全带。 她身上都是枣酒的淡淡的香味,只要一靠近,就勾的人忍不住想靠近。 沈砚抿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在她 丽的 瓣上停了停,然后离开。 白真真,这辈子,你再也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沈砚沉沉的注视着她。 白真真睡得 糊糊,什么都不知道。 沈砚开车将她送回公寓,惠州的冬天格外的冷,尽管车上有暖气,他还是担心她 冒,将她摇了摇,“到家了,回去再睡。” “家?”白真真睁开眼睛, 糊糊的看向窗外,那 悉的公寓还是她记忆里小时候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她怔怔地看了一会,又转头看着车窗外模模糊糊的黑暗,“我没有家,这不是我的家。” 沈砚沉默,他自然知道白真真说这句话的原因,可是除了心疼,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下车,在她的包里找到钥匙,然后开了副驾驶的门,将她一把抱了出来。 冬天的寒风 面而来,白真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沈砚将她往自己 前紧了紧,抱着她直接上楼了。 喝醉了就好好睡吧,睡醒了又是新的生活。 一个林长生不值得你的伤心和眼泪。 白真真沉沉的在他 口睡去,手指紧紧攀附着他的肩膀,这是一种缺乏安全 的表现,就算在梦里,都要抓着依仗才能睡的安稳。 沈砚抱着白真真出了电梯,脚步却微微一顿,眯眼看着门口不知道守了多久的男人。 数不清的烟蒂在他脚边散开,足以证明他在这里等了很久。 听到声音,林长生抬头,和沈砚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差点 口而出的名字被迫咽了回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