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指尖滑落,滴在冷白的地板上,绽放出凄美的血花。 走廊的灯光打在花瑶煞白的脸上,她的目光紧紧地定在那染血的手表上,躺在急救推车上方大华血 模糊, 本就难以辨认。 可是那手表…… 她忽而想起肖媛说的那一份礼物,稍后就送到。 花瑶的眼皮发跳,心脏骤停几秒,猛地站起来,往推车的方向冲过去,却被同行的医护人员拦下。 看清车上的人,花瑶的震惊地瞳孔一缩,大声地叫着已经陷入昏 状态的方大华,嗓音透着无措的着急,“方大华!” 医护人员拦着 动过度的花瑶,安抚着,“你别 动,病人现在急需抢救,具体情况,稍后会有护士说明。” 花瑶沉浸在痛苦之中,脸上血 全无,眼底暗淡无光,挣扎着要往前,“怎么会……” 原本去买水的海苔看到此情此景,快速地冲上来,拉开差点失去理智的花瑶,着急地说,“花少,花少,你冷静点!” 染了一身血的医护人员将花瑶推给海苔,快步地走进急救室。 花瑶看着自动门慢慢地合上,方大华那一张沾 鲜血的脸彻底被屏蔽在门口,门上的红灯亮起,显示出正在急救的状态。 “花少!” 海苔扶住两腿发软的花瑶,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将矿泉水 到她的怀里。 “没事的,不用慌不用慌。” 花瑶像是失去生命的提线木偶,两眼瞪得极大,空 地盯着两个紧挨着的急救室,都是红灯闪闪。 可怕的是,她最为亲近信任的两个人都躺在里面,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她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痛得几近无法呼 。 他们都是因为她,才会面临着命悬一线的境地。 医院的长廊人来人往,步履匆匆,镶嵌在墙上的电子时钟一秒一秒地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光年的时间,花瑶的指尖冰冷,愈发地 受到无边袭来的冷意,身子忍不住轻颤。 忽而,肩头微觉有重量 ,一张薄薄的 毯已经盖到花瑶的身上。 她以为是海苔,没有抬头,小声地说谢谢。 又陷入了沉默。 身边的位置有人坐下来,来人的影子打在地上,闯入了花瑶的视线了。 “阿瑶,你没事吧,脸 不太好。” 一声‘阿瑶’,花瑶猛地转过脸,落入眼里的是林琛的脸。 “你……” 花瑶想要将身上的 毯扯下来,却被林琛轻轻地按住肩头,他低声地喃,“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一聊。”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聊的。”花瑶冷着脸,口吻冰冷,“我说了,不想再见到你。” “阿瑶,你别这样……” “林琛,别这样叫我,你已经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了,有 量有名声,可别靠近我这种糊咖,要是被用心不良的狗仔拍到了,可又要说我蹭热度了。” 林琛垂眸,眼底的暗光沉沉,无奈地勾 ,发出了一声自嘲,“什么 量,什么名声,还是以前好。” 从前的 子虽然过的拮据,但总是快乐的。 他们一群青 正旺盛的年轻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肆意妄为,不求什么,只求自由无忧无虑。 那时候的他们,可以追着光奔跑,许下以后要一起风光的诺言,可后来的他们,全部都落入了无尽的深渊里,被命运深处的荆棘紧紧地 绕,一步一步地走向溃败。 花瑶一听‘以前’,脸上生出嗤笑,认为这是最为讽刺的话。 对于她来说,所有的‘以前’,不过就是一场需要配合演出的大戏,曲终人散。 有的人,可以完好无缺地从戏中走出来。 有的人,却将活生生的 命埋在了戏中。 花辰的死,成为她一辈子的枷锁,是永远都解不开的心结。 林琛对花瑶的冷待,泰然处之,自顾自地说,“你可以不用回答,听我说就好。” “林琛,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 “凭我曾经和花辰出生入死,曾经把你当作亲妹妹。”林琛的目光炯炯,提起花辰时,眼角微微泛红,眼底都闪着泪光,“阿瑶,我欠你一个解释。” 花瑶低着头,内心百 集,一时被噎住,竟说不出话来。 花辰。 他一提起花辰,她的心就像是被活生生地剜了一块,血 不止。 “我一直都没有说起,我和花辰的相遇。” 林琛看着花瑶冷白的脸,眼底生出几分心疼,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可终究是抬不起手。 “我遇到花辰时,他是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拦着我,将锋利的刀子抵在我的喉咙处,他说我要是没钱,那就在我的脸上刻一个‘穷’字。” 林琛忽而发出一声轻笑,“那一年,他十三岁,我十六岁。我明明比他高出半个头,却被他威胁着。” 也就是那一年,林琛以全省第一,被全额保送到外地非常著名的贵族高中。 贵族高中为了保证升学的数据,每年都会开放招收一些成绩优异的学生,林琛很幸运,被选中了。 也是那一年,林琛认识了顾晴。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