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么郎心似铁,仿佛已经在拖拉机上做了十年挖斗,心比挖斗硬的驴老师,对着池礼都软了神。 化肥是什么第一生产力,美貌才是! 池礼出一点笑意:“大家好,我叫池礼。” 同学急忙发出看见了驴子一样的叫声:“呜呼~~~” 驴老师本人对上池礼的目光,为人师表,矜持地点点头。 池礼讲话的声音也好听,他一说话,环顾四周,目光虚空落定一个点,每位同学都以为池礼是在看自己。 就导致池礼一说话,不管讲什么,同学都低声起哄,就和池礼花钱雇的捧哏似的。 池礼:“我是从湖顷来的。” 同学:“哇湖顷~” 池礼:“我家里就是种地的,从小也对农业比较有兴趣。” 同学:“哇种地~” 池礼:“希望能和大家做朋友。” 同学:“哇朋友~” 这什么大学生,大家看起来智商都不太高的样子! 岁凛大叫:“哇什么啊?你们是娃哈哈吗?” 嘻嘻哈哈的氛围里,也不见驴老师站起来说什么“安静”“肃静”“小嘴巴闭起来~”。 这是大学,大学似乎把之前上学许多年的规矩,一点点全部打破,纵着学生灵动起来。 就比如驴老师,其实姓郭,大名郭明亮,人称郭明驴。 他知道学生偷偷叫他驴,但他毫不在乎,且明目张胆豢养小驴。 轮到他讲话的时候,他也没有驴叫,只是从容上台。 他站在讲台上,丧着一张脸。池礼仔细去看他,发现,哎呀!班主任!这颧骨都快凹进去了,一副睡眠不足的沧桑样子。 如果池礼他们有心,就是,但凡他们机智一点,不傻乎乎的,他们此刻就会对未来生活提高警惕了。 就会想,妈耶,这科研力得多大啊,业内知名大拿给累成这样了?你这农学院是什么未来啊? 可他们都是小菜头,他们毫无警惕之心。 只觉得,唔,老师你有点老啊。完全不觉得,老师,你将来会怎么带我们丧心病狂地学习。 驴老师也很诚恳,他讲话,喜顿住一下,还会再啊两声。 他慢地:“我不太能管班里的事情,我还带着两个研究生,啊。你们有事,联系导员和班助,啊。” 大家点头表示ok。 来都来了,他想搞点小驴回去。 他说:“你们大一也不忙,要是想过来干活,可以随时联系我。挖挖地记记数据做做表格什么的,啊,活嘛,干不完的,多得是!想干活联系我啊,我带的项目组实验组资金都很宽裕的,我给你们发工资。” 池礼听见包子哥在一旁嘀咕:“我怎么听着这个模式这么耳啊……这玩意儿是不是叫,佃农啊?还是长工?” 驴老师讲自己的。 “池礼,啊,在这里。”他叫池礼的名字,对着池礼肯定地点点头,“你不错,我听说你都去申请小边角地来种菜了,进度很快嘛,意识也高。啊,你种的什么?” 池礼回答:“木耳菜。” 驴老师不知道池礼薅江大的地是为了涮火锅,他就觉得池礼好适合农学院! “就是要这样,啊,就是要这样!和土地培养情,农学院不可能永远白大褂坐实验室,农学院是一定要下田的。” 他斗志昂扬:“咱们中国人,总是对土地有种丰沛的情!方向,你们以后多多下田种种地,后面一定会懂的。” 驴老师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看着他们十八岁的年纪,恰如初生的花开在他面前。 他语气就有些深沉下来了。 话语里含着的意思,像是穿过他的生命,来到这些崭新生命前。 “我们这科,不容易的。” “你们要在一遍一遍、一季一季、一年一年无果的实验里,守住本心,耐得住寂寞,受得住失败。” “不过,估计你们里面的很多人,可能也不是为了农学来的,绝大部分人还是要转专业换行。一年后、四年后、十年后,还在深造留守的,估计就那么一点人。” 他呼口气,看着大家:“不管怎么说,啊,你们。” 此刻的头们不会去想十年后的事情,一年后都远呢。 现在,大家呼起来,高兴地去接导员和班助给他们发的东西。 导员和班助,从之前搬过来的箱子里,拿东西出来,送给大家。 要是发个笔记本圆珠笔什么的,池礼还觉得一切都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但是,显然事情不如他所想得那样。 第一次见面的班会课在发什么啊?发薯片和橘子汽水。 池礼看着好几大袋薯片,和一大瓶橘子汽水。 他低头看看这些,又抬头看看马哲学院出来的辅导员,那尊重客观规律发挥人类主观能动的理智御姐脸。池礼困惑啊,但池礼能吃,在导员问“还有人想要吗”的时候,他快乐地举手示意。 一大瓶橘子汽水,池礼拧开喝了一口。 明明汽水没有很冰,但气泡丰富,带着柑橘的酸甜往下,钻进肚子里,连带着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池礼很喜这个味道:“好刺哦!橘子是最好的水果吧,这么好喝?” 他夸完,听到这话的驴老师眉眼间出一点欣。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