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拿着工具在她脖颈间轻扫,偶尔不舒服,她的喉咙会轻轻一动,锁骨和前随之起伏…… 金斯娇强迫自己挪开眼。 按孟沈刚才说的:你是做丨,不是吃人。 她又演砸了。 副导演看她站在一边不说话,以为是被孟导骂狠了,“金老师,下一场还要等等,您去休息一会儿吧?” 金斯娇只能着一股和自己作对的犟劲到休息室缓缓。 曹小絮拿着她的手机和随身物品,也在休息室里。 金斯娇找了张椅子坐下,心里想的都是孟沈说的,以后没有和雪年再见的机会了。 她觉得孟沈说的不对,雪年对她的态度变得和从前有点不一样…… 但或许这只是错觉,雪年对谁都很好,这只不过是从陌生人到同事的自然转换,自己并不是特例。 一旦拍摄结束,自己会再次回归到陌生人的位置上。 附近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悄悄看过来,金斯娇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可怜,曹小絮告诉她谢宝贝来过消息,她空地“嗯”了声,过去许久才意识到要接手机。 “她说什么了?” “好像是综艺要补采访镜头,具体内容我没看,”曹小絮复杂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 手机解锁,谢宝贝一共发了三条消息。 第一条是为昨晚醉酒说错话而道歉,第二条是转告她节目组想要补录一组个采镜头,最后一条是一个可的笑脸表情。 “节目组的通知为什么是她来告诉我?” “可能怕你程不好安排,”曹小絮默了默,“也可能觉得你们私下情不错。” 金斯娇看了她一眼。 曹小絮想起昨晚在车上听到的那则爆炸的陈年旧事,躲开她的视线,不自在地起身,道:“我先出去,你回消息吧。” - “孟导也真是的,都最后一场戏了,就不能温和点吗?” 场记从一侧经过,一边写板一边和副导演嘀咕,“我刚才路过休息间,金老师看起来可怜得,都快哭了。” “真的假的?”副导演吃惊。 化妆师轻声道:“雪老师,眼睛闭一下。” 雪年回头,闭上眼睛。 副导演:“孟导说她什么了?” 场记晃头,“不知道啊,我还是第一次看金老师这么难受,哎哟我天,那眼睛红的,我看着都心疼……” 花了半个小时,总算补完妆,雪年披上衣服去了趟隔壁。 孟导正窝在椅子里回看大监视器。 “咚咚”,雪年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孟沈抬头,“你好了?” “嗯,”雪年目光淡淡的,“出来,我有话问你。” 孟沈一灵,觉得她语气不对,不像是在片场演员和导演说话的态度,下意识想把电子烟摸到嘴边。 “别让我闻到烟味。”雪年说。 “……”孟沈手一空,在空中打了个弯,拐到脑门上,摸了摸额头,“哎哟,这都快入冬了怎么还有蚊子……” 在片场向来呼风唤雨的孟大导演被雪年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吱声,不情不愿地挪到远离人群的台。 “怎么了,板着张脸,身子还没好?” 雪年这人不常摆脸子——她活了小半辈子,摆脸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掰数过来,因而一旦真的冷起脸,比金斯娇这种只是看上去冷酷的小朋友要吓人得多。 “和金斯娇说什么了?” 孟沈装傻,“什么说什么?” 雪年面不悦,“我没工夫跟你吵架。” 休息室里还有人等着她去哄。 孟沈抓头:“真没说什么,你又不是第一天在片场,我——我虽然脾气大了点,但又没人的好。更何况金斯娇哪有那么娇气,这都进组几个月了,你见她哭过一次吗?我不过是跟她提了一嘴……” 她偷偷往雪年脸上一瞥,声音渐渐降下去,“说杀青之后你们俩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雪年轻轻了一口长气。 如果不是和孟沈有十几年的情,她很想在这杀青的关键时刻撂挑子,用实际行动告诉孟沈,什么才叫做真正的“再也见不到”。 她一句话没说啊,径直拉开台的玻璃门。 “哎,你干嘛去?”孟沈在后头喊她,“马上开拍了!” 雪年头也不回:“收拾你造的烂摊子。” 第24章 发现 休息室的门是开着的,雪年站在门外乍一眼没看见里头有人,还以为金斯娇走了。 等进了屋一看,休息室靠南的尽头,金斯娇坐在一张朝窗的铁椅上,拿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 窗外的昏光从上下格口进来,正好落在她脚边,光线与置物架呈现出难得可贵的空间构图,是孟沈的电影里会经常出现的设计。 不过构图好是一方面,演员能不能驾驭又是另一回事,孟沈前前后后拍了这么多电影,没见她对哪个演员给过好脸,水的艺人里,金斯娇已经算是最特殊的那个。 雪年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就像孟沈刚才说的,金斯娇一点也不娇气,作为出道五年的艺人承受能力也没雪年想的那么脆弱,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消化会儿就没事了,毕竟想要在演员这条路上长久地走下去,以后要受的委屈多了去,趁现在多多磨练不是坏事。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