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娇没跟上她的脑回路,“什么?” 曹小絮想暗示,但找不到暗示的路子,“你跟雪年又没可能,还是别太上心了吧?” 曹小絮安她,“咱当个小粉丝就得了呗,不费那个劲儿往人跟前凑。你之前那样不是好的么,买买海报,刷刷旧电影……” 金斯娇看着她,“粉丝会对着她的海报有望吗?” “咳!”曹小絮呛了个半死,脑袋瞬间红了,“说什么呢,浪得你,收敛点!” 金斯娇挪开视线,没觉得自己说的有哪儿不对。她在雪年面前怂得很,对着一张张海报和壁纸却很大胆,什么能干的和不能干的都做过。 这么说可能有点变态,但她没扰到雪年那儿去,光变态给自己,也算是一种安分守己。 但曹小絮不这么认为,金斯娇能把“望”这么个少儿不宜的词蹦出来,一定是做了什么更加少儿不宜的事,“你、你没对雪年做什么吧?” “没。”金斯娇说。 “真的?” 她眼神闪躲了下,“……试戏的时候,我抱了她一下。” 曹小絮倒一口气,“雪年发现了?” “没有,”她摇头,“那场戏本来就要抱,我偷偷的,她没察觉。” 偷偷的,听上去还怪可怜。曹小絮追问:“是她没察觉,还是你觉得她没察觉?” 金斯娇答不上来。试戏那天她搂着雪年纤细韧的肢,连孟导说的话都没听进去,当然不清楚雪年有没有发现她那暗戳戳的脏心思。 不过从雪年下戏后的温和态度来看,她应当没察觉出不对劲,否则早该一巴掌金斯娇脸上了。 曹小絮看了看平板,又看了看金斯娇的面庞,无声地在心里喊了嗓子造孽。 喜谁不好,非得喜雪年,那可是一代人的白月光,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公司的大楼给淹了。 “算了算了,别想了活动要紧,十点的直播一早还得上妆呢。你睡会儿吧,三个小时后我叫你。” 金斯娇翻着朋友圈,“马上。” 曹小絮纳闷,她还有心情刷朋友圈? “你看什么呢?” “孟导的动态。” 曹小絮把脑袋抻过来,“孟导,怎么了?” 金斯娇把手机熄屏,“没事,我睡了。” - 秋季,江城的夜风透凉。 孟沈发完朋友圈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扭头想再说两句,发现雪年站得离她老远,很不开心,“我身上有跳蚤?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雪年偏过头来,对她笑了下,“我不扶醉鬼。” 她笑得似有似无,孟沈眼神离了一瞬,立刻甩头,朝江上吼了一嗓子,把情绪都宣出去,这才觉得痛快了些。 “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笑?”孟沈发问。 雪年端着热咖啡,不置可否。 孟沈的视线落到她纤长的脖颈和锁骨上,酒气熏得大导演脑子不清醒,胆也比平时大了,明目张胆的盯着雪年脖子以下,久久不肯挪眼。 “孟导,扰是可以报警的,”雪年望着眼前的江景,淡淡道,“偷拍也是。” 孟沈只好把手机揣回兜里。啊,好可惜。 但孟沈贼心不死,“你真不打算和我试试吗?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这话你八年前就说过了。” 孟沈心神不可控制地一漾。这世上有些东西一诞生就是要被人的,金钱、地位、名声,而雪年的存在凌驾于这一切之上,哪怕她曾经消失过近三千个昼夜。 江风吹得雪年的发丝拂动,眉眼全然暴在灯光下,孟沈不自觉地朝她的方向迈出一步,昏昏沉沉地问:“所以呢,八年了,你的答案还没变吗?” “当然。” “为什么?”酒喝得太多,孟沈说话梗得很,“八年前你说我不够成,这次又要用什么理由拒绝我?” 雪年想了想,“老牛吃草,现在我喜年轻的。” 孟沈哑了。好半天,她被风吹得眼睛发疼,冷不丁道:“雪年,你知不知道,你是个特别坏的女人。” 雪年闲适地喝着咖啡,“怎么会,我刚给慈善晚会捐了一笔款,七位数呢。” 孟沈一阵绝望。 雪年回眸道:“你刚才偷偷发的朋友圈,我不是也没你删了,这还不算善良?” 孟沈愤愤地朝她竖中指,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好容易从剧组里掏出半天假,气氛这么僵下去太浪费,她拍了拍脑袋,总算让自己清醒些。 理智一回来,后知后觉的懊恼情绪也跟着上来了,回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孟沈很想跳江。 不该说这些的,早就知道的,雪年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 “回去吗?”雪年好心提醒。 孟沈叹气:“劳您陪我半天,回去吧。” 酒店离得不远,闲散地溜达回去也就一刻钟左右。不过为了这顿晚餐孟大导演特地穿了高跟鞋和,十五分钟走得她脚底板都快磨成隼了。 孟沈越想越气,三十多岁了,怎么还跟二十出头似的,丢人没个够。 注意到她的步伐三步一哆嗦,雪年环顾了一圈四下,看热闹不嫌事大,提建议:“附近好像没人,你要不把高跟鞋了?” “净出馊主意,边儿去,”孟沈踢了踢腿,“听见这响亮的声音没,这是我最后的尊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