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很动,又来亲她。 他刚刚吃了一块桃,嘴巴很甜,嘴很软。 他亲的小心又认真,把他齿间所有的甜和软都给了她。 后来,是楼道里面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 护士进来换药时,他们已经一个坐在边,一个躺在上,成了一对普普通通的探视者和伤病员。 可是,他们知道,有一颗种子已经在彼此的心里种下了。 到他们出院的那天晚上,陈靳就来找了严青枝。 是严青枝邀请他来的。 陈靳一进门,严青枝连过度都没有,就抱住了他。 意情的时候,陈靳被最后一点理智拉住。 他觉得他们还没有结婚,现在就这样做是在亵渎她。 严青枝却没有放手。 她对未来不能把握,能期待的只有当下。 他们耳鬓厮磨,齿相接,彼此完全付出。 严青枝在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沉醉里摸着他额头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他捉住她的手咬一下,“你一喜我,我就都好了。” 严青枝抱住他的,把脸贴上去。 她听着他的心跳,小声说:“陈靳,我害怕……” 她知道她现在拥有的和温暖不过是一场梦,所以很害怕梦醒之后的孤独和冷清。 “别怕!”他挑起她的下巴,吃走她的眼泪,“以前是你一个人走,从今以后我来陪你,好不好?” 严青枝没有说话,陈靳只当她默认。 他抱着她,再一次把她进梦的最深处。 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再难关闭。 他们像两个贪嘴的孩子,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做/。 严青枝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成了他们的港湾。 他们彻夜寻,毫无节制,把每一天都当做一辈子来过。 累到极致就抱在一起说一些虚无缥缈的誓言来充饥,恢复体力。 他们躲开了俗世,躲开了人言,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芜杂的人间。 这样的子持续了不到一个月,陈靳的妈妈就来找了严青枝。 陈靳那个傻子竟然把他们时的醉语当了真,跑去向父母摊牌,宣称要娶她。 陈靳的妈妈跟她所处的地位一样,神一般高高在上,客气礼貌而又疏离。 她没有难为严青枝,只是很心平气和地跟她聊了聊天。 她说,“我和闹闹的爸爸是自由恋。我当初是跟封建大家族决裂以后才追求到了婚姻自由。” “同身受,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我和闹闹的爸爸都不介意你的出身,你的工作,甚至你的那些传言。” “可是,你回避得了你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吗?” “你想一想,当你人老珠黄时,他却是血气方刚,正当最好年华,你拿什么足他?” “你们现在被情糊住了双眼,放眼望去,世界锦绣。” “到那个时候,柴米油盐加上你老去的年华,不就是一地吗?” “我今天来并不是想劝你们分手,只是给你一点也许不太成的建议。” “与其到时候闹到两败俱伤,真的不如趁着现在戛然而止。” “起码还能给你们的相遇留一点体面。” “你觉得呢?” 那一天,等陈靳再来的时候,严青枝就特别主动。 陈靳很意外,“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伏在他的身上轻轻/息,“就是太你了。” 后来,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做了一桌子的菜。 她一边吃,一边听陈靳兴高采烈地畅想他们的未来。 等他们吃完,她就拿出了一张化验单。 陈靳一看,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你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 “太好了!” “这个小家伙来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告诉我爸妈。” 陈靳拿着化验单就要出门,严青枝却叫住了他,“你不要去了,孩子不是你的。” 陈靳顿住,“枝枝,你说什么呢?” 严青枝告诉陈靳,孩子是肖正宇的。 这段时间,她不仅跟他在一起,还跟肖正宇也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可是,陈靳本就不相信。 严青枝就又告诉他,她跟他往也是为了刺肖正宇。 现在肖正宇的老婆死了,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她要母凭子贵,入主肖家。 “你骗我的。”陈靳蹲下,抱住严青枝的腿,“枝枝你骗我的对不对?” “没有。”严青枝很冷静。 她的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的眉眼,“肖正宇是我的初恋,我之所以跟你玩,也不过是因为你的眉眼跟他有几分像。” “我不相信!”陈靳要疯了,“一定是你听说了什么,故意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对不对?” “别傻了!“严青枝同情地摇了摇头,“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的,我们没有未来。肖正宇才是我的归宿。” 陈靳依然不相信,“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傻孩子,”严青枝边挂起悲凉,“做/的时候说的话,就跟喝醉以后说的话一样,不能当真的。” “严青枝!”陈靳一下站起来,拳头擦着她的头发,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他的贴着她的耳朵,嗓音痛苦不堪,“枝枝,我求求你,不要这样玩我了,行不行?” 男人炽热的呼灼着她的耳朵,严青枝不为所动。 她轻轻一笑,“好在我们都没有吃亏。” 她望着前方的某处虚无,“你比肖正宇厉害,跟你做的时候,姐姐很快乐。” 很快,严青枝就以一个可的、迫不及待的、第三者的身份搬进了肖正宇的家。 陈靳来找过她好几次,最后一次还打伤了肖正宇。 肖正宇很大度,没有报警,只是通知了他的父母。 那次以后,陈靳就再也没有在严青枝的面前出现过。 再后来,他离开了明江,去往南方的一座城市发展。 再再后来,严青枝的儿子出生了。 那是一个很干净很漂亮的男孩子,眉眼像严青枝,嘴巴和鼻子都像陈靳。 她给他起名叫承光。 承,隐含了陈的读音。 那个叫陈靳的男人曾经给过她一束光。 现在那束光熄灭了,这个上天恩赐的孩子就成了新的、照耀她在这人间勇敢前行的光芒。 接下来的时间,严青枝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孩子和工作的上面。 她对陈靳唯一的关注仅仅只是:每天的天气预报播到他所在的城市时,那稍纵即逝的怔神。 时间一转就是四年,有一天中午,严青枝休班去幼儿园接小光,兑现她早就答应他的去海洋馆看企鹅的愿望。 当她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光经过一个路口时,遇到红灯,她停了下来。 小孩子突然就指着路边酒店的门口,声气地对她说:“妈妈,那个阿姨好漂亮。” 她循着孩子的手指望过去,看见酒店门口有人在举办婚礼。 婚礼很盛大,门口扎着很时髦的鲜花拱门。 新娘穿着摩登的白纱裙,头上戴着大朵的白百合花,搭配着浪漫的天星。 新娘年轻而漂亮,五官致,一颦一笑,光彩夺目。 她笑地挽着身旁新郎的胳膊,在接宾客。 而那位新郎,就是陈靳。 尽管男人侧着身体,严青枝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穿着深的西装,白的衬衫,打着暗红的领带。 四年不见,他依然地身高腿长,英俊帅气。 只是肩膀比之前更宽阔,气度也更加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男人的从容和淡定,再不是四年前那个莽撞勇敢的男生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