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果然这个不是周围人的。 韩慕就去找列车员,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把鲁岳农的提包给列车员。 列车员:“同学,我这里忙得很,东西放这里不安全,你们和他认识先帮他保管吧,到站再说好吧?” 韩慕也不和他多说,便把提包拎回去。 邻座的大人笑道:“人家不肯担责任,万一有啥事呢,你们是学生,单纯。” 三宝:“能有什么事儿?” 那人就笑,不说话。 有人就说:“要是人家丢了东西丢了钱呢?” 三宝:“啊?那我们可没动。” 韩慕示意他不要多想,没事的。 林妍已经去洗过手,把烧劈开,让两人赶紧吃,“中午我们就不吃饭了。” 那三个孩子跑过来,馋得直口水。 男孩子问道:“腿可以给我吗?” 韩慕冷冷道:“股也不给你。” 他把腿给林妍一个,另外一个给三宝。 三宝:“我不吃腿,我要吃头和脖子。”他喜啃鸭脖子,可惜没有。 韩慕就自己吃腿,“省城好像有卖卤鸭脖的,去了给你买。” 三个孩子看韩慕把腿进自己嘴里,当中一个“哇”的就哭起来,跑回去跟家长哭诉大哥哥姐姐自己吃腿不给他们吃。 那家长嘟囔道:“恁小气,到城里让姑姑给你们买。” 那孩子听家长的语气,似乎自己应该吃腿,他就更大声哭闹,“我要吃烧,我要吃烧!” 家长没辙,气得就骂:“馋不死你,那是人家买的,你要吃什么?你吃人家就给你呀?” 周围人就给他们白眼,什么人啊,不知道好好教育孩子的,还嫌人家不给你孩子吃怎么的? 林妍和韩慕吃了一会儿就不想吃了。 林妍:“这烧不怎么好吃,一看就是大棚,不是咱们家散养的那种,不香。” 韩慕第一口就尝出来了,原本不想吃,但是怕林妍说他浪费,只得把腿吃完。现在既然林妍这么说,那他就光明正大不吃了。 三宝惊讶地看着他俩,“这么好吃,你们说不好吃?哪里不一样?我觉得一样啊。我觉得比咱家的好吃,人家做的好吃,有味儿。” 他嬢嬢厨艺一般,而且家里吃基本都是剁剁炒炒炖炖,千篇一律吃得没劲,有时候买外面的烤烧,也是先煮七八成,然后再用松柏之类的树枝烤、熏,有股子他不吃的味道。 这个烧没有那样的味道,反而很香,入味深,他喜吃。 林妍:“行啦,吃点就差不多,皮什么的都别吃,以后这种速生少吃头脖子,不健康。” 三宝:“可是好香啊。” 下午一点半到了省城火车站,他们拿了鲁岳农的行李去车站工作人员办公室,说明情况在那里等候。 省车站已经接到市车站的电话,了解情况,就让他们等一下,鲁岳农坐另外到省里的火车,下一班一个半小时以后到。 三人就在办公室靠暖气的地方坐着等。 韩慕看他的计算机书。 林妍戴着耳机听收音机,她一边听收音机,一边闭着眼睛构思故事。这时候不少电台还是很有趣的,她闲着的时候喜听人家的标准普通话磨耳朵,也会有灵。 三宝则把寒假作业拿出来,认认真真地写作业。碰不到不会的他就先空着,以后集中问林妍或者韩慕。 各自专心做事情,时间过得很快。 鲁岳农一路跑过来,一进屋就谢车站同志,谢林妍三个同学。 韩慕把提包给他,“麻烦您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鲁岳农笑道:“里面就几件衣服,证件和钱包都在身上呢,不用清点。” 虽然就几件衣服,可因为都是自己当兵时候的纪念,他一直视若珍宝,所以很舍不得丢的。 那边丢钱包的人也在等,拿到钱包以后跟鲁岳农道谢,匆匆忙忙就走了。 四个人一起出了车站,鲁岳农问他们去哪里,他可以送他们。 韩慕:“不麻烦鲁叔,您忙去吧,我们直接公车过去。” 鲁岳农看他们知道公车,再看衣着不俗都时髦的,就以为韩慕是省城人,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拿出一个纸条问韩慕去那里坐什么公车。 韩慕:……还说送我们,你自己都不知道路吧。 他就告诉鲁岳农要转的公车,“得穿越大半个省城到西南边城郊呢,不少时间。” 鲁岳农就跟他们摆摆手,背着行李包赶紧跑去坐公车。 三宝佩服得不行,“,你居然把公车都记住了。” 韩慕:“以前来过的。” 林妍:“我们要去住宾馆吗?” 韩慕:“我妈在这边有个房子,我们去那里住。” 他们来省城玩没跟小舅舅打招呼,因为陆东升回首都过年,他除夕和初一还打电话拜年来着。 他外公当年下放省城,外婆也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她任省艺术团副团长,住她单位分的房子。 后来他们一家回京定居,而韩妈因为工作调动,从首都艺术团外派省艺术团,还是住这个房子。 80年代房改政策的时候,韩妈就和韩爸商量把这个房子买下来。虽然房子是老旧的筒子楼,可毕竟是她小时候跟着父母住过的地方,如今父母都已不再,她想买下来当个纪念。 可惜买下每两年她也走了。 他在首都和韩爸吵架就喜往省城跑,觉得这里是自己和妈妈的家。 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林妍和三宝,他不想他们觉得自己太幼稚。 房子在市区,他们坐公车直达。 房子在省艺术团家属楼里面,五六十年代盖的老筒子楼,红墙,院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花卉,白雪皑皑堆在底下一冬天都不化。 韩慕是带着钥匙来的,他甚至还认识这边的邻居们,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其中一个小姑娘看见他就高兴得蹦起来,“帅哥哥你来啦!” 韩慕:“……” 林妍和三宝乐得直笑。 筒子楼只有四层,里面过道暗,且堆了各家的杂物。楼道的电灯坏了几盏,黑乎乎的,韩慕在前面带路,先踢翻了一个破水桶,叮咣一声,他沉默一瞬,从包里翻出手电筒照明。 结果手电筒电量也不足,他只能用手掌用力拍一拍,手电筒就亮一些。 三宝:“省城艺术团住这样地方吗?这也太挤了。” 可不如乡下住得宽敞。 韩慕:“已经集资盖了新的家属楼,大部分都搬过去,住在这里的有一大部分是外面租户。” 终于到了306房间,门口也被邻居们堆杂物,什么破柜子、破箱子的。 韩慕把它们挪开,别挡着自家门口,他示意林妍小心点。他拿出钥匙开门,刚一推开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转身退开。 林妍正在他身后呢,不提防他突然转身,就一下子撞进他怀里,她轻呼一声忙往后退。 黑灯瞎火的韩慕怕她摔了,伸手把她揽过来,“又没有鬼,你怕什么?” 林妍:“别瞎说!屋里有人?” 黑咕隆咚的宿舍楼,穿堂风嗖嗖的,真有点吓人。 韩慕:“别怕,有我呢。” 第75章 .独一无二【本章加1000字数】韩慕…… 韩慕:“估计是我小舅。”他蹙眉,示意林妍和三宝后退,他把门敞开透透气。 已经下午四点多,屋子里没开灯,晦暗不清。 韩慕摸索着摁开电灯,冷白的灯光亮起来,一亮一灭,照着房间里的一片藉跟恐怖片一样。 韩慕舔了舔后槽牙,陆东升你可真行! 他让两人在外面等会儿,先别进来,他大步走过去把窗户全都打开通风。 这房子朝南,一共两室,一间卧室,一间当客厅,客厅也放在位,没有厨房和卫生间,老筒子楼都是共用的。 此时卧室上睡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腿太长耷拉在地上,因为酒醉和衣躺在上。 这会儿窗户被打开,正月的冷空气南北一对,那穿堂风要多强就多强,一下子把他给冻醒了。 他猛地睁眼,“什么情况?” 嗓音嘶哑低沉得不正常。 韩慕冷笑:“我说小舅,你趁着我不在,就来祸祸我的房子?” 陆东升眯了眯眼,看清是韩慕舒了口气便又躺回去,他用枕头盖着脸,“我不是给你新房的钥匙了吗,你怎么来这里。” 韩慕:“我喜住这里。” 陆东升睁了睁眼,缓缓坐起来,“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小女朋友把你甩了?” 韩慕:“…………我看是你被人甩了在这里借酒消愁吧。” 陆东升:“你去金桂花座住吧,那里都是新的,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能淋浴能泡澡。” 韩慕:“你快起来吧,林妍和三宝还在外面等着呢。” “真的?”陆东升立刻站起来,四处找自己大衣,却发现已经得跟抹布一样。他尴尬地笑笑,“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丢人。” 韩慕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自己的一件运动夹克,之前留在这里的,扔给陆东升。 林妍和三宝进了屋里,看到这场面也有点扛不住。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