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魂穿?”季晓岩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他皱眉道,“可我没写这个内容啊!” 说完也不等李望解释了,着急忙慌的点开bb机把世界剧情看了一遍。 季晓岩写的大纲水分的确很多,但里面多多少少是有些内容的,比如他设定了男男生子,还为了足自己小小的私,写了一个特别疼他的爹。 本来季晓岩是想着能在他创造的世界里受一下亲情,结果现在告诉他剧情改了,他写的爹爹只能在世界中存在五天,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灵魂会替代他爹爹。 而那个假爹爹夺舍以后一心只扑在顾桥身上,每都是巴望着顾桥早建功立业,自己能坐享其成。 “我呢?”季晓岩问李望,“爹爹换灵魂以后我去哪儿了?” “你死了,”李望把自己bb机里的剧情读给他听,“季晓岩不慎落水,季谨跳河救子,但因为水不佳呛水昏,清醒后被顾桥通知儿子死了的消息情大变晕倒,几天后在顾桥的照顾下才得以恢复神智,只是顾桥不知道的是,此时清醒的季谨,已不是他当初慕的谨哥儿了。” “你杀青了。”李望下结论。 季晓岩听得是呆若木:“所以说,这个世界只借了我大纲的壳子,内里已经彻底的被bb机系统改了,我和我写的爹还是个路人甲!那我可不可以投诉他们虚假奖!?” 李望摇头:“恐怕不行,毕竟他们只是口头告诉你中奖的事情,没和你签署任何合同,就算你想投诉又能去哪里投诉呢?” 季晓岩听完肺都快气炸了,他指着屋顶张口就要骂骗人的系统,可话还没出口,季谨端着温水进来了。 “洗完澡就不能再玩了哦。”季谨道。 季晓岩和李望两个人立刻正襟危坐,等季谨帮忙自己擦脸脸和脚脚。 擦完以后两个小家伙头挨着头睡下了,季谨没着急上,他坐在边拿着大蒲扇摇啊摇,替小孩们赶走蚊虫和燥热。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季谨出去解了个手,这时,闭着眼的季晓岩突然道:“我只要我这个爹爹,其它的再好我也不要。” 同样闭着眼的李望:“嗯,我帮你。” . 由于不确定能不能更改剧情,第二天早上李望先探了探虎斑猫8号的口风,8号还在耿耿于怀上个世界被自家老大欺骗的事情,听闻李望要改剧情,它二话没说立马举爪支持。 “可我要怎么改呢?”李望担心的问,“之前我们就不能改变剧情的走向,这次恐怕也不行吧。” “你说的这个质和之前的不一样,”8号道,“现在是他们在奖品里耍滑头,你作为玩家自然得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 李望没它那么乐观:“我们没和他们签署协议。” 虎斑猫贼兮兮的一笑,胡子都飞起来了:“那不正好,两方都没有签,这不是就谁头铁谁就赢吗?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在此等我的消息吧。” . 李望回去后找了个机会把虎斑猫的话告诉给了季晓岩,季晓岩听完很是期待,往后的几天一直等着对方给自己送来好消息。 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剧情中他落水的那天,季晓岩一看时间将近,知道自己不能盲目等下去了,于是为了防止自己被剧情影响去河边,干脆买了卡把自己晕。 晕倒前他让李望无论如何都得将季谨看住,如果季谨有要出门的迹象,直接把他打晕就好了。 “我知道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季晓岩道,“但我怎么也得试试看。” 李望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手,答应道:“好。” 季晓岩的突然昏厥把季谨吓坏了,他马上找来了村里的老大夫替儿子看病,大夫把很长时间的脉,然后对季谨摇摇头:“他怕是不行了。” 季谨的脸霎时白了几分,他抓住大夫的手臂,动的问:“怎么不行了?为什么不行了?早上他还活蹦跳的!才几个时辰就不行了!?” 老大夫被他晃的头晕眼花,他抓住季谨的手,将他的手伸向季晓岩的人中处。 “你自己摸摸,他还有呼吗?”大夫看着几近崩溃的季谨,“也就还剩点脉搏,你可以准备准备他的身后事了。” 大夫走后季谨陪季晓岩呆了一段时间,李望因为故意顽皮捣蛋最后被舅舅勒令在家思过,他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摸摸的来隔壁看过几次,但是因为偷看的技术并不高明,被舅舅发现了以后拎回去痛揍了一顿。 被顾桥锁在家的李望想用隐身卡过去盯梢,不过去季家前他收到了虎斑猫8号的消息。 李望:“你们谈妥了没有?” “现在是各退一步,”8号道,“他们可以不硬改剧情,条件是季晓岩和季谨都不能死。” 李望觉得这不是什么难事,他一口应下:“好,我现在就去看着季……” “还有一个条件,”8号说,“你不可以参与这件事,不然无论季谨父子今天是死是活,他们都不能在这个世界存在了。” 李望脑袋一下子转的飞快:“他们要做什么?” 8号:“反正你也不能做什么,干脆告诉你吧。他们会引导季谨去河边,具体怎么引导,我不知道。” 李望听完登时冒起火来:“你们搞这么多事是为了什么?他就是想有一个亲人而已,就不能足他的愿望吗?” “我们的系统里那么多人,想有亲人的不是只有他,”8号说,“说实在的你们已经过得很好了,至少比常蛰幸福。” 乍一听到孤儿院中弟弟的名字,李望一愣:“他怎么了?” 8号有些言又止:“怎么说呢,我觉得他过得不好,但他说自己过得还不错,可说实话,我接管过那么多的宿主,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人。” 接着,8号将这位奇葩宿主的大致情况说给了李望听。 李望听8号侃大山的时候,顾桥正在安季谨。 季晓岩系统里没有专门晕倒的卡,所以退而求其次的用了假死卡片。 他晕的时候忘记把这事告诉李望了,搞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季谨悲不自胜。 顾桥一个单身汉子不敢靠一个丧夫的小哥儿太近,怕损人名节,于是只在门口观望,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 季谨眼窝子浅,但是个坚强的人,陪在季晓岩身边哭了两场以后他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用老家的土方子苦菜试一试。 苦菜这办法是季谨儿听他娘说的,他们镇十几年前闹过瘟疫和饥荒,那场瘟疫里死了不少人,大家都以为全镇人注定会死的时候,一家人吃了山脚下的菜,那菜苦的难以下咽,但是为了多活一段子他们硬是吃了不少进去。结果那东西不但没有毒,还救下了那家人的命,之后很多人效仿他们去山里挖菜,活下来的人竟也不少。 后来村里人为了谢菜还盖了祠堂,季谨小时候也吃过那个菜,尽管对菜的样子有些模糊,但那苦到全身发麻的味道还记忆犹新。 季谨是打算学神农尝百草的方法找苦菜的,可惜他没来得及做什么,先看到了季晓岩。 季谨以为自己眼花了,他快走几步追了过去,确定前面那个一摇一摆的小家伙真的是季晓岩后季谨一把抱住了往前走的儿子:“晓岩!你醒了?” 季晓岩转过头看季谨,季谨这才发现小孩是闭着眼的。 季晓岩面朝季谨看了一会儿,而后叫他:“爹爹,我想吃鱼。” 小孩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的乖巧,子如命的季谨哪会不足他的小心愿,他急切的带着儿子去了村里的光明河,到了河边把季晓岩放下后便带着渔网下了水。 被他放在地上的季晓岩眼睛依旧闭着,他在季谨往河中间游的时候蹲下身子抚了抚还算平静的水面,紧跟着站起来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水面晃了晃,很快恢复了正常,放好渔网的季谨扭头找季晓岩没找到,他叫了几声儿子的名字也没得到回应,担忧之下季谨向岸上游去。 可他返身游了没多久,脚下便被东西绊住了。 季谨曾经下河时也被水草过脚,潜意识里便觉得牵扯他的就是水草,因而他向下潜了些准备用手解开它们,谁知季谨摸到脚踝时,被所触碰到的东西吓了一跳。 他拽着那个软乎乎、滑溜溜的东西,憋着气下沉想看看是什么。 河内的水因为泥沙和游动很是浑浊,用眼只能大致看出那家伙的形状,季谨眯着眼打量了半晌,大概辨认出是个小狗大小的东西。 这条河是死过人的,所以有一两条动物的尸体没什么大惊小怪,季谨虽说有些怕,但找儿子这件事显然更重要,于是将那滑溜溜的玩意儿丢开后就不管了。 但是他刚游了没多久又被住了,这次那东西用的力大了不少,季谨一时竟没有甩开它。 季谨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他捏住鼻子潜进河水里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但潜的太猛了,眼睛涩得不行,就在他打算浮到水面缓一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季晓岩。 季晓岩的四肢像大片水草般在水中摆来摆去,住季谨不放的就是他已经不能称为手的叶片。 季谨来不及想季晓岩突变的手臂,他心里只有救儿子上来这一个想法。 然而不等他有别的动作,季晓岩先晃着腿游了上来。 这时的季晓岩只剩下躯干这一点人样儿了,他之前闭上的眼睛已经睁开,只是两只眼瞳黑的没有眼珠的存在。 他在季谨的惊恐中歪了下头,接着对他出一个森森的笑来。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