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房里出来,小谢和小康紧跟在梁泉江身后,进到屋子里,他们二人看到梁泉江躺下了,他们才躺下睡了起来,到晌午的时候,招待所的女服务员第一次出现了,她端着一盘子馒头和一盆白菜炖豆腐走了进来,第一个醒来的梁泉江看到女服务员后,立刻有了一种觉,杨大年他们对自己的看管不是那么严了,凌晨时分,小谢和小康竟然没有锁门就睡着了,看样子他们还真不担心自己会跑。 梁泉江清理一下脑子里的思绪,招呼女服务员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这才上前招呼小谢和小康起来吃饭,这顿饭是三个人在一起吃的,这让梁泉江越发觉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吃完饭后,小谢问梁泉江;“梁教授,你写了大半夜,难道就不疲乏吗?” 梁泉江说;“我睡了一上午,恢复过来了。” 小康说;“不行,我还得睡。” 小谢看看梁泉江,然后问道;“梁教授,你是接着睡还是接着写。” 梁泉江说;“我已经写完了,你们可以继续睡觉,年轻人不比我,我就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 小谢说;“那好,我信得过你,” 小谢和梁泉江说完话,也像小康一样又睡着了,晚上,他们三人吃完饭,小谢到隔壁房间去打电话,看样子肯定是请示杨大年去了,等到再开门的时候,梁泉江发现小谢竟然拿着象棋走了进来。进到屋子里他和小康就下起了象棋,梁泉江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观看他们下棋,而是又润了一遍他写的代材料,等到他把代材料放到桌子上,再看小谢和小康时,他发现小谢已经出现了危局,还有两步小康就能将死小谢,梁泉江不住给小谢指点了几步,结果棋局发生了逆转,小谢反败为胜。 第二天早上,杨大年回来了,他匆匆看了看梁泉江写的代材料,然后赞不绝口地说;“不愧是大学教授,你写的东西我挑不出病来,你的字简直就是艺术品,太漂亮了,好啦,我佩服你的地方太多了,我就不说了,下面我们要履行手续。” 说完这句话,杨大年拿出了审讯记录,对梁泉江说;“请你仔细看看,看过以后你要签字。” 梁泉江看起了审讯他的记录,看完一篇他签一篇,一个小时过后,梁泉江看完了那份审讯记录,也在那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按着杨大年的要求在他的名字上面按上了鲜红的手印。 杨大年看到梁泉江把手印也按好了,就对梁泉江说到;“梁教授,我奉上级的命令,对你涉嫌出卖革命烈士一案做出初步结论,请您听好了,据我们的调查核实,目前尚不能认定梁泉江就是出卖韩保信和张小雅等革命烈士的罪犯,但是,也没有充分的证据能排出梁泉江的嫌疑,为了稳妥和慎重起见,梁泉江的嫌疑问题还要继续调查,不过,鉴于第一阶段的调查暂时结束。为此,我们同意梁泉江暂时回到长大学农业学院工作,享受教授待遇不变,具体工作由农学院负责安排。” 杨大年宣读完外调结论,接着又征询梁泉江的意见道;“梁教授你还有什么异议。” 梁泉江说;“我只是希望组织上能够继续调查,还我一个清白之身。” 听了梁泉江的话,杨大年接着问道;“你还有什么想法?” 梁泉江说;“我在这里还要郑重声明,我绝不是出卖韩保信和张小雅的凶手,我自己也会前方百计地寻找真正出卖他们的人。” 杨大年说;“那好,你一旦有了新线索请立刻通知我们,你也可以直接去市公安局政治部保卫处给我打电话,还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信,我把我的电话号码还有通信地址告诉你。” 说完这些话,杨大年又说道;“梁教授,从现在起你可以离开招待所了,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梁泉江说;“不用,”然后也没有和杨大年他们接着寒暄,而是立刻走出了那个房间,到了招待所的大门外,他深深地呼了一口空气,甩开大步朝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口,他见大门外面没有上锁,就知道桂珍或者保佳一定在家里,于是,他轻轻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院子里很肃静,似乎屋子里也没有动静,梁泉江心想她们在家里干什么呢,这功夫就听屋子里传来桂珍的说话声;“我咋听到外面进来人了。” 紧接着就是保佳的声音;“你快去看看,我还没提上子呢。”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梁泉江伸手拽开了屋子门,这功夫赵桂珍也从里屋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进来的人是梁泉江,立刻惊呼着扑了上去;“当家的,你可想死我了。” 桂珍的话音刚落下,韩保佳一手提着子,一手忙着系带,着急忙慌地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当她看到桂珍搂着梁泉江的大脖子的时候,急忙系好子,上前抓住梁泉江的胳膊说;“你再不回来,我们两就去找你了。” 本来梁泉江进屋就看到桂珍穿着一身土黄的,类似于志愿军的军装而到有些奇怪,这功夫,他再看韩保佳也是这身打扮,就疑惑着问她们;“你们咋穿上了这身衣服,是街上行还是咋回事儿!” 桂珍和保佳两个人本没顾得上回答梁泉江的话,先是把他簇拥到屋子里,接着又让他坐到了炕上,这功夫,韩保佳看着梁泉江的脸说;“我看看你这些子瘦没瘦。” 赵桂珍说;“光看脸不行,你要看他身上瘦没瘦。” 这时候,梁泉江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们咋穿上了军装?” 桂珍说;“这是我和保佳商量的,前两天我们特意买的布,一人做了一身军装,本打算今天就去市公安局招待所找你去,他们要是不放人我们也打算住在那里。” 梁泉江听了桂珍的解释,立刻笑了,他说;“你们去找我也用不着穿军装啊。” 保佳接过来说;“他爹,你不知道是咋回事,我们想穿军装唬他们一下子,省得到了那儿不好找人。” 听了保佳的话,梁泉江心里想,真是奇谈怪论,这是解放了,要是在伪时期和国民时期,管你穿啥衣服,只要你敢去局子里去要人,立马就会把你给抓起来,不过,梁泉江怕影响她们二人的情绪,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问她们二人;“你们都回来了。粮店那头能行吗?” 桂珍说;“这几天顾客不多,有永珍和大成子在哪儿就行了,我们这不是打算去找你吗。” 梁泉江又问;“王靖雯的母亲这几天来了吗?” 保佳抢先回答说;“早早他姥姥每天晚间比到,有时候在咱们这儿住,有时候和她老闺女回去,她还一个劲问你到底去了哪里,咋看不到你的影子了。” 听到这里,梁泉江急忙问;“你们是咋回答她的。” 桂珍说;“我们怕老人家上火,没和她说实话,就告诉她你去开会去了,这几天老太太心里有点犯嘀咕,一个劲儿和我们叨咕,什么会能开这么长时间,我们就告诉他是在省里开会,时间肯定要很长,这下好了,今晚上她来就能看到你了。”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晌午,桂珍和保佳两个人都问他要吃啥,梁泉江说;“你们吃啥我吃啥,我住在招待所,嘴没有亏着,要不这样,午间我们对付一口,到晚上咱们包饺子,等王靖雯她母亲来的时候一起吃。” 桂珍又问梁泉江;“那你下午干啥去?” 梁泉江说;“在家,我哪儿也不去,只想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韩保信和韩保江他们的事情,等到明天我再去学校。” 保佳说;“你早就应该这样,多陪陪老婆和孩子多好,要我说呀,他们要是在难为你,干脆你那个教授也别当了,我领你回家种地去。” 梁泉江听了韩保佳的话,还以为她也就是那么顺口一说,不料桂珍却接过来说;“你还不知道呢,保佳他们老家韩家山那边来信了,准备给保佳他们哥俩分地,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种,这不,人家那边还等着保佳回信呢。” 听到桂珍的话,梁泉江立刻问韩保佳;“你是怎么答复的?” 韩保佳说;“我和桂珍姐商量了好几次,也没说明白,只好等你回来再说了。” 桂珍急忙抢话说;“保佳让我和她领着孩子回韩家山去种地,我说我不会种地,再说了庄稼院的活我也没干过,所以,就这么一直拖着也没给人家回信。” 梁泉江听完了桂珍和保佳的话,想了想说;“保佳,你赶快给韩家山那边回信,我看你就别和他们要地了,你让乡亲们多分点地种,那边是山区,耕地本来就不多,我们就别去抢人家饭碗里的饭了。” 保佳说;“我就知道你不能让我要地,我下午就给他们回信。”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