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科长礼节地让他们坐车回学校,秋藏深立刻谢绝道;“谢谢了,李科长,劳您费心,我自己带车来了。” 秋藏深多少有些怪气,李科长只能赔笑,看着他们二人上了那辆福特牌小汽车, 汽车驶离公安局招待所门前,天已经黑透了,梁泉江看看手表,已经是夜晚八点十分了,秋藏深见梁泉江看表,就问了一句;“怎么样,还惦记家里吗。” 梁泉江回了句;“没有。” 秋藏深又看了一眼梁泉江,那意思很明显,言不由衷,你肯定是在想家里的女人和孩子,至于能不能想我,就只好放一放了,等有功夫再问他,秋藏深想到这里,对司机说了句;“回学校。” 轿车拉着秋藏深和梁泉江回到了学校,到了办公楼前,秋藏深又对司机说;“你等一会儿,再把梁院长送回家。” 司机答应了一声,把汽车停在了办公大楼门前,梁泉江跟着秋藏深来到了楼上的办公室。进到屋子里,还没等梁泉江问秋藏深,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带到了公安局的招待所,秋藏深已经自顾自地说上了;“这个保卫处长还负责,我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就向我汇报,说来了一伙搞外调的人,把你带到了公安局的招待所。” 听了秋藏深的话,梁泉江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上车后,保卫处长暗中跟着那两辆车,所以,他才能和秋藏深准确地说出自己的去向和地址,不过,梁泉江没有问这件事情,而是很担心地问秋藏深;“你这样做就不怕担嫌疑吗?” 秋藏深听了梁泉江突然间地问话,立刻看了看他,脸上出了不理解的神,接着反问道;“担嫌疑,难道你真是出卖韩保信和张小雅的人。” 听了秋藏深的话,梁泉江彻底明白了,那伙儿找他外调的人原来在怀疑他出卖了韩保信和张小雅,但是又苦于一时没有证据,所以,才绕来绕去的,想从中找出他的破绽来,于是,梁泉江就说;“从他们开始问我到现在,我也没听他们具体说出来什么,他们也没有告诉我韩保信和张小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那样子是想绕蒙我,真是的,还不如就实话实说,我会立刻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秋藏深听到梁泉江在向她述说苦衷,就看看他说;“真是的,你呀,就是个书呆子,啥也不知道,那是人家的一种侦查手段,好啦,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先告诉你到底是咋回事吧,省得你有苦说不出来,在让人钻了空子,调查你的起因是这样的,你原来的伙计,也就是韩保江,他现在已经是我们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团长了,抗美援朝开始,他们部队从海南岛挥戈北上,成为第一批入朝作战的志愿军,到现在,抗美援朝的战争有了胜利的曙光,他才通过军区想查找他人张小雅的下落,前一段时间,经过军区政治部的初步调查,才得知韩保江的人张小雅和韩保信还有一个叫做孙三的人都牺牲了,因为韩保江曾经是张小雅的上级,韩保江重返部队后张小雅又按着他的要求重新成立了一个侦察小组,她是负责人,由她直接和敌工部联系,遗憾地是,他们整个侦察小组全部牺牲了,和张小雅进行横向联系的我地下工作者也都失踪了,经过对原敌工部负责人的调查,我们才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除此之外,敌工部的同志也没有掌握别的情况,这样,韩保江才提供说你有可能还掌握一些线索,但是,韩保江并没有认定是你出卖了他人和韩保信,同时,韩保江还证实说你的确帮助过他们,所以,军分区政治部派来的外调人员才会对你十分客气,仅仅是把你领到了公安局的招待所询问你,那是因为人家即信不过你,又不想冤枉了你,所以,才和你绕来绕去的,这回你懂了吧!” 听完了秋藏深的话,梁泉江只有苦笑的份,接着又长叹一声,秋藏深看到梁泉江很是低沉就想了想,然后对他说;“你也不用有啥顾虑,我想真相早晚会大白于天下的,好啦,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们明天见,我做了一天的火车也要回家休息了。” 梁泉江听了秋藏深的话,本想问问他回家探亲的情况,可是,当他想到秋藏深能够把电话打到朝鲜前线,能够直接和军区政委通电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站起身来,轻声说了句;“我走了。” 秋藏深急忙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说;“你不要有顾虑,我相信你,我会保护你的。” 梁泉江看看秋藏深,内心却想,难道我真的需要一个女人的保护吗,可是,他此时此刻是没有办法找到答案的,于是,他只好说道;“我想告诉你,在我的这个问题上你千万不要过多的干预,更不要横一杠子,要注意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原则和阶级立场。” 听了梁泉江的话,秋藏深狠狠掐了梁泉江的一下子,嘟哝道;“瞧你这个倔样,还教训起我来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叛徒和特务我会一崩了你,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梁泉江没有再和秋藏深说下去,而是离开了她的办公室,来到楼下,上了汽车,让汽车把他送到了家门口,梁泉江举手敲门,还在家中大眼瞪着小眼的赵桂珍和韩保佳,突然听到敲门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像风一样跑出了屋子,刚到院子里,她们就问道;“是孩子他爹吗?” 梁泉江回答;“是我。” 韩保佳跑得快,她几步跑到门前,伸手打开了大门,当她看到梁泉江拎着包站在大门前,立刻惊喜地说;“哎呀、妈呀,他爹,可让我们惦记死了。” 说话的功夫,梁泉江一如往常那样走进大门,赵桂珍接过梁泉江手里的包说;“他爹,还没吃饭吧,想吃啥,我这就给你做去。” 梁泉江看到韩保佳重新锁好了院子门,故意出和往常一样的笑脸来说;“都半夜了,你们咋还不睡觉!” 韩保佳从后面上来说;“谁家的男人不回来,谁不惦记,你要是今天晚上不回来,我们第二天就打算去学校找你去了。” “真的啊,学校要是看到你们二位大驾光临,肯定是要敲锣打鼓啊。” 梁泉江故意和韩保佳她们二人开玩笑,就是想让气氛轻松一些,刚进到屋子里,梁泉江又说;“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你们千万别把孩子惊醒了。” 赵桂珍和韩保佳这时候围着梁泉江左看右顾,就好像分别了多少时,梁泉江很清楚她们二人对自己的那份关,所以,他即心疼她们,又很内疚,他内疚的是,不但不能不给自己的女人带来幸福,反倒害得她们整里为自己提心吊胆地,基于这一点,他决定不把外调组审讯自己的事情告诉她们,就说学校里有事情忙到现在,至于问韩保信和韩保江媳妇的事情,他想躺下后用唠闲嗑的方式说出来,于是,他去外衣后,就对桂珍和保佳说;“我去洗洗,孩子们在幼儿园还好吧!” 桂珍和保佳一起回答说;“这三孩子一个比一个省心,现在都不用我们去接了,只要他姥姥去了,三个孩子就都回来了,到家里他们还知道写作业呢,和我们小时候真没法子比。” 说话的时候,桂珍和保佳两个人随着梁泉江去了卫生间,洗簌过后,三个人悄悄来到了孩子们睡觉的卧室,挨个看了半天,然后把灯闭了,接着他们三个就到了另一间卧室。 自从孩子们上幼儿园以后,桂珍和保佳吃完晚饭,总是先领着孩子们听收音机,然后又让他们到院子里玩上半个小时,接着就让他们回到卧室去睡觉,半夜里孩子起来要撒,桂珍和保佳谁听到了谁就起来,领着孩子去。因此上,在夜晚的时候,他们三个大人经常睡在一起。 等到他们三个回到卧室躺下后,桂珍先说他弟弟永珍想去报名参加志愿军,因为没到十八岁,人家没要他,这两天在粮店里很是消沉,梁泉江接过来说;“你明天再劝劝他,再过两年等到岁数就可以参军了。” 保佳这时候一边握着梁泉江一边接过来说;“我们都劝了,想参军去,到岁数就走,没有人拦着,可是永珍说,等他到了岁数老美早就被志愿军给打跑了,到时候就轮不到他了。” 梁泉江说;“那就等我有功夫去劝劝他。” 桂珍说;“你可拉倒吧,外面那么多事情,等着你,那还有闲心管小孩子的闲事,我还没和你说呢,王靖雯他妈这几天几乎是天天来,每天来的时候都问我们,王靖雯咋还没回来呢,你说这件事请咱们瞒到啥时候是个头啊。”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