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雯正在犹豫不决之时,躺在她身边的梁泉江说话了;“睡不着,是吧。” 王靖雯点点头,取消了下地的念头,接着又躺下来,抱住了梁泉江说;“你说我该咋办,真是愁煞我也。” 梁泉江说;“我们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人,那个时代的烙印已经打在了我们身上,想抹掉是不可能的,所以,历史迫我们必须面对,要勇敢地面对,其实我也很愁,在新婚姻法面前,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们三个人。” 自从抱住了梁泉江,王靖雯就没有消停,过了一会儿,她哼哼唧唧地说;“就赖你,我看你是自找烦恼,婚姻法又如何,情上的事情,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说你有啥担心的,你左拥右抱,又没有人说啥,只要我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你,谁又能咋地我们呢,要我看呐,你就那些没有用的心,不管是保佳还是我,我们谁也没有着你和我们去登记,我都寻思好了,谁要是问我和你的关系,我就告诉他我是你事实上的老婆,我看谁能把咱们怎么样。” 听了王靖雯的话,梁泉江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王靖雯却在下面说;“我看我好像也有了,这个月都过去好几天了,还没有动静,真要是那样的话,我还真就不用愁了。” 梁泉江说;“我们都年轻,孩子的事情你当然不用愁,明天你要想着跟我一起去公安局,我完以后去学校上课,你完后再去学习。” 听了梁泉江的安排,王靖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她说;“我想好了,我不和你一起去公安局缴,我要找个有利于我的时机再去公安局缴,另外我还有个想法,我想先和学习班的领导说一说,这样我觉得也不能算我匿不。” 梁泉江咋一听王靖雯的话还以为她中途变卦了呢,可是,他细一想王靖雯这样做也有她的道理,他现在毕竟是以旧政府工作人员的身份在学习班里面学习,那么,像这样的事情还是先通知学习班的领导好一些,于是,梁泉江就说;“你的想法很切合实际,因为你毕竟是在学习班里面学习,所以,你的事情还是先和学习班说一下更稳妥。” 这时候的王靖雯好像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突然间,即不说也不动了,梁泉江再看她,发现她睡着了,梁泉江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从王靖雯身上下来后,也渐渐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桂珍和保佳做好了早饭,一家五口人吃完了早饭,桂珍抱起孩子给她妈送过去,小梁上银河,冲着大家摆摆手说;“爸爸,阿姨,我们晚上见,我要去姥姥家了。” 梁泉江说;“到姥姥家你要听话,不准淘气。” 王靖雯和韩保佳上前亲了一口孩子的小脸蛋,桂珍抱着孩子刚出门,梁泉江就把院子里的汽车发动着了,他决定今天不仅要出手,还要把这辆小轿车也还给学校,由学校领导重新分配。 王靖雯和韩保佳看到梁泉江在院子里发动车,都来到了车前,用眼睛看着他,特别是王靖雯,大有跃跃试的样子,汽车发动着以后,桂珍送完孩子也回来了,梁泉江从车上下来后对三个女人说;“走,都上车,我今天送你们。” 韩保佳和赵桂珍一听,二话没说就上了汽车,唯独王靖雯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送我们?” 梁泉江说;“这辆汽车是学院成立之初为了方便招生临时让我使用的,所以现在我要回去。” 王靖雯说;“我懂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坐这辆车了,所以,我想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梁泉江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然后他转身走到另一侧的车门边上,打开车门上了车。 王靖雯看到梁泉江上了车,就立刻坐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撒开手刹车,踩离合器,挂挡,加油一气呵成,很有老驾驶员的味道,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桂珍和保佳第一次看到王靖雯开汽车,所以,都睁大了眼睛很吃惊地看着她,王靖雯把汽车开出院子,正打算下车锁大门,却不料梁泉江已经先她一步跳下车,锁好了大门。 王靖雯开着汽车先把桂珍和保佳送到了粮店,然后又开车到了离学习班还有一条街的地方,把车停下来,对梁泉江说;“把车还给你,我在这里下车,步行走过去。” 梁泉江说;“好,我开车先去公安局。” 王靖雯说;“我们学习班就在公安局边上的楼里,你先去吧。” 梁泉江开车去了公安局,到了公安局大楼前面,他把车停到了停车位上,然后从大门走了进去,进到大楼里面,面他就看到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社会支收缴处。” 看到这块牌子以后,梁泉江径直走了过去,来到门前他伸手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他才推门走了进去,进到屋子里面他见两个身穿解放军军装的年轻战士,正坐在办公桌前边办公,就很客气地问道;“解放军同志,这里是收缴支弹药办公室吧?” 听到梁泉江的问话,两个像是解放军战士的年轻人几乎同时看了看梁泉江,其中一个人问道;“同志,您有事情吗?” 梁泉江回答说;“我是响应政府的号召来的。” 听到梁泉江说自己是来缴的,两个年轻人都站了起来,他们见梁泉江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的样子,几乎同时问道;“同志,您什么,您是干什么的?” 梁泉江听到对方的问话,就回答说;“我是教书的,这是我的证件。” 说完这句话梁泉江从皮包里拿出了证件,递给了其中的一个人,那个人接过证件看了看,立刻说道;“梁教授,您先请坐,我去请处长亲自接待您。” 梁泉江忙说;“不用吧,我这就把给你们不行吗?” 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年轻人解释说;“您的身份比较特殊,您既不是军警宪特,也好像没有在旧政府里任过职,所以,我们还是要慎重对待的,您先请坐,等处长来了您和他谈。” 梁泉江只好重新坐下,那个留在屋子里的年轻人给梁泉江倒了一杯开水,放到了他面前,梁泉江 急忙说;“谢谢,请千万不要客气。” 就这功夫门开了,先前出去的年轻人,领进来一个约三十左右岁的穿着军装的男人,两个人进到屋子里以后,那个年轻人对后面跟着的那个男人说;“处长,这位就是梁教授,他说他是来的。” 看到那个年轻人领着处长走了进来,梁泉江立刻站起来,后进来的被年轻人称作处长的人,看到梁泉江后,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任何客套话,而是直接自我介绍道;“我姓金,是市公安局负责社会支收缴工作的,刚才我听他们说梁先生有要上。” 听了金处长的话,梁泉江也没有先做自我介绍,而是说道;“是的,我有一把郎宁手要上,另外还有二十发子弹。” 金处长问道;“我听他们告诉我,您是大学教授,您手里怎么会有呢?” 梁泉江拿出手里的证件又让金处长看了看,然后从皮包里拿出那把朗宁手,递给金处长以后,简单扼要的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于一九四四年因为犯抗的罪名被本侵略者逮捕,并且被关进了新京特别监狱,八?一五光复后,我经我的同学介绍来到了国民长市部工作。” 梁泉江刚说到这里,就被金处长打断了,就听金处长问他;“你是国民员吗?” 梁泉江摇晃一下脑袋说;“不是。” 然后又接着说;“到了国民长市部以后,我执行了两次特殊任务,最后这次是为了追捕本关东军第一百部队的细菌战专家。这把手是我在执行任务时上峰给我配发的防身武器,由于国民军队败退的十分仓促,我就没有把手还给他们,所以,我就只好给现在的政府了。” 金处长听了梁泉江的说明以后,暗中想到,看样子这个梁泉江绝不仅仅是个大学教授,对于他过去的历史还真要好好查一查,于是,他就对梁泉江说;“按着我们现在的收缴支弹药的政策,我们您把身上的武器上来,等这两位同志给您登记造册以后,您就可以走了,另外请您把您在学校的电话号码留下来,便于我们随时联系。” 金处长说完这些话,又冲着梁泉江点点头就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等到哪两个年轻人给梁泉江登好记以后,梁泉江转身离开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却见金处长从后面撵上来说;“梁教授,您慢走,如果您觉得您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就立刻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会派人保护您的。”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