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梁泉江惊讶的是,他拿起照片一看,还以为是自己被人偷偷拍了照呢。 就见那幅照片上的人戴副金丝边眼镜,脸型和梁泉江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眼角有些上扬,身穿一身十分得体的黑西装,里面穿着白衬衣,上面系着一条带有蝴蝶结的黑领带,身板得笔直,年龄和梁泉江十分相仿,如果没有那身黑西装和金丝边眼镜梁泉江会以为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这张照片起了梁泉江的好奇心,他拿着照片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发现照片上的人只不过是和自己形似而已,因为他从来没有戴过眼镜,更不用说金丝边眼镜了,还有,只要仔细辨认,就会发现那个人的面部表情透着高傲和不屑一顾,和自己的平民彩很不一样,从照片上虽然看不出来这个人的身高,但是,梁泉江断定这个人的身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看到这里,梁泉江从眼前拿开那幅照片,问熊仁楷;“照片上的人是谁,为什么要拿给我看?” 熊仁楷一改刚进来时的冷酷和严肃,而是面带笑容地回答梁泉江;“你不觉得照片上的人就是你自己吗?” 梁泉江却冷笑了一声说;“何以见得照片上的人就是我,他不过是和我有几分相似之处罢了。”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马副主任,听到他们的对话,很好奇,就站了起来,走到梁泉江面前,拿过来梁泉江手里的那张照片,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他不说道;“像,真像。” 然后又盯着熊仁楷问了句;“这是怎么回事?” 熊仁楷站起来回答说;“这就是我们要给梁泉江先生的主要任务。” 听到熊仁楷的回答,马副主任并没有清楚到底是什么任务,也没有明白到底让梁泉江干什么,但是,按着他的身份,他觉得还是不要问下去的好,因为对方是国防部保密局的人,他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于是,马副主任连着呜呜了两声,又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梁泉江见熊仁楷没有和马副主任详细说明他的任务,就知道这里面需要保密,就连马副主任这样的级别也只能让他知道个大概,但是,梁泉江为了尽早知道他们到底要让自己干什么,决定刺一下熊仁楷,于是,他拿着马副主任重新送回来的照片,对熊仁楷说;“熊先生,您没看出来照片上的人是个本人吗?” 熊仁楷听到梁泉江的话,先是一愣,又盯着梁泉江看了几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拐了个弯反问道;“你的判断力很强,何以见得他是个本人?” 梁泉江说;“从他的神态还有他戴的那副金丝边眼镜和他系领带的习惯,都说明他是个本人。” 熊仁楷听完梁泉江的话,点了一下头,立刻站起来,对马副主任说;“马副主任,经过初步测试,梁先生符合我们的要求,所以,我打算请他这就跟我走,另外请马副主任对外公布,从即刻起调任梁泉江先生到省部参加破译工作,如果有人打听他或者有人要见他,一律以参加破译工作需要高度保密为由,拒绝任何人见他。” 马副主任也站起来说;“好吧,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不知道小梁还需不需要回家安排一下。” 马副主任的话是在替梁泉江着想,不料马副主任的话音刚落,熊仁楷立刻接过来说;“这就不必了,从现在起,梁先生的活动由我来安排。” 到此,梁泉江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他的一切都归这个姓熊的掌握了,也就是从现在起,他失去了人身自由,但是,没办法,他只能听天由命。 这时候,熊仁楷和梁泉江分别和马副主任握了一下手,就离开了马副主任的办公室,马副主任站起来要送他们,被熊仁楷婉言谢拒了。 走出马副主任的办公室,熊仁楷走在前面,他领着梁泉江在省部的大楼里绕来绕去,来到了不显眼的后院,省部的后院很冷清,连个人影都没有。熊仁楷领着梁泉江刚走到后院,就上了一辆停在院子里的美式吉普车上,熊仁楷自己开车,拉着梁泉江飞快地驶出了省部的后门,到这时候梁泉江才知道省部里原来还有后院,这虽然是常识,但是,对于此刻的梁泉江来说,他不得不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注意观察他接触到的每一件事情和每一个人。 熊仁楷驾驶着美式吉普车来到大街上,沿着原来的大同路,也就是刚刚被改称斯大林大街的马路上,一路疾驰,眼看着汽车来到了郊外,路边上的房屋越来越少,行人也是越来越少。 这时,熊仁楷驾车驶离斯大林大街,把车开到了一条很狭窄的土路上,顺着这条土路,大约又开了五六分钟的样子,路没有了,前面出现了一处孤零零的院落,梁泉江心里寻思,这是哪里,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梁泉江觉得车是朝着孟家屯方向开的,这时候,因为车下了大路,拐到了土路上,顺着土路又走了一会儿,这就让梁泉江犯了嘀咕,因为他很想知道他被带到了那里。 梁泉江正在心里寻思,熊仁楷开着吉普车停到了眼前的院落门口,熊仁楷没下车,也没让梁泉江下车,梁泉江知道这肯定是个保密单位,所以,就格外留意起来,就在他凝神看着院子里的时候,却听到传来了嘟嘟的报警声,接着一个挎着手的人出现在院门前,他看了一眼吉普车,又仔细看了看车里的熊仁楷,然后,立正打开了大门。 熊仁楷把车开到院子里,梁泉江才看清楚,院子里的建筑很特别,正对着大门什么建筑也没有,进到院子里和大门并列的是一排看着很不起眼的平房,房子上没有窗户,只有大门,一扇扇大门足可以开进吉普车,顺着平房朝里一拐,好像还有建筑,遗憾的是梁泉江看不清楚。 熊仁楷刚把吉普车停到第一扇大门前,给他开门的那个人,立刻跑过来,伸手按了下电钮,大门自动打开了,熊仁楷把车开了进去,梁泉江觉得这里好像就是个车库,等到熊仁楷把车停稳后,对着梁泉江说了句;“下车跟我走。” 梁泉江跟在熊仁楷的身后,沿着车库的墙朝里面拐了个弯儿,梁泉江这才发现原来这座看似车库的建筑,里面却深藏机关,他就见熊仁楷伸手按了下墙上的一个电钮,立刻出现了一道房门,梁泉江跟着熊仁楷来到房门里面,才看见里面是道楼梯,熊仁楷领着他沿着楼梯,下到了地下室,打开了二号门,梁泉江跟着进去后,熊仁楷很随便地对梁泉江说了句;“口渴的话自己沏茶水。” 梁泉江说了句;“不客气。”就打量起了这间地下室,他见这间地下室面积虽然不大,里面的设施却很完备,一张办公桌,上面有一部电话,衣服架,大衣柜,书柜,睡觉的和沙发,可以说办公或者休息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熊仁楷见梁泉江在观察着屋子里,就对他说;“先坐下休息,我出去一趟,回来后我们就正式开始。” 没等梁泉江有任何反应,熊仁楷就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屋子门。 熊仁楷开门走出了那间地下室,顺手又关上了房门,听到熊仁楷的脚步声消失了,梁泉江站起来,想打开房门,却不料无论他如何努力,房门就是打不开,梁泉江明白了,房门被反锁上了,梁泉江重新坐到沙发上,略一寻思,立刻警觉起来,他分析既然来到了保密级别如此高的单位,那么,他在这间地下室里极有可能会受到监视,于是,梁泉江开始寻找藏在屋子里的监控设备。 很快梁泉江就发现他正坐着的沙发和办公桌还有摆放在一条直线上,对着它们的是一个三层格的书柜,书柜的下面两层都空着,只有上面的一层整齐地摆放着三民主义等各种书籍,看到这里,梁泉江清楚了,为了揭开这个谜底,他来到书柜前,伸手摆起第三层格上的书来,在这排书的中间位置上,有一本书显得很厚,颜也很显眼,梁泉江拿起这本书来,不乐了,原来这是个伪装成书本的摄像头,看到这个摄像头,梁泉江心里清楚,这肯定是最新进口美国的东西,放在这里可惜了。 梁泉江慨叹着,把那本假书归回了原位,就在这时门开了,梁泉江朝门口看去,见熊仁楷极力装作温和的样子走了进来,进到屋子里,房门随即就被关上了,梁泉江这才看出来,屋子门是电控的自动门。 进到屋子里,熊仁楷那张瘦的脸上挤出的笑容,让梁泉江到笑比哭难看,没等梁泉江说话,熊仁楷抢先说道;“不愧是建大的高材生,不愧是无线电的行家,不愧是数学家,什么东西都瞒不过你,佩服,佩服,就凭这一点,我们就不用搞什么临时培训了,我看明天你就可以飞出去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