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石书记长再次打开那幅画仔细欣赏起来,越看他觉得越象是真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石书记长只能算得上是喜好古玩字画,也有一定的欣赏水平,但是,要达到鉴别古玩字画的程度,恐怕还差得远,这一点他本人心里很清楚。现在,他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除了观赏那幅古画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要鉴定它的真伪,一般来说,要判别古字画的真伪,要经过好几道程序,首先就是看它的题跋和落款,而这个落款又非常有讲究,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的人往往凭着落款的印章而吃亏上当。 石书记长非常懂得这方面的道理,他自己看着是真的并不等于就是真的,因此,他拿不定主意。另外,他还怕把自己反锁的时间过长,会引起市部其他人的疑心,因此,他再一次拿起放大镜把那幅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仔细一想,就凭自己这两把刷子,肯定辨别不出真伪来,还不如把它先藏起来,等到恰当的时机在作鉴定。 想到这里,石书记长急忙抬起手腕子看看表,眼见快晌午了,就急忙打开办公室里的保险柜,把那幅画放进去以后,又坐在椅子上盘算起来,这回,石书记长想的不是那幅画的真伪,而是如何撬开斋藤的嘴,让他出更多的古玩字画来,石书记长想了半天,噗呲一乐,心里有了主意,他点燃一支香烟,来到羁押室门前,示意看守把门打开,自己走了进去,又反手把门锁上了。 斋藤见石书记长回来了,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其实,刚才让他害怕的是石书记长后面的话,他怕石书记长把他的家人抓起来。所以,看见石书记长进来了,斋藤决定试探一下,看看自己有多大的回旋余地,就低声音对石书记长说;“先生专门在古玩字画上下功夫,真乃是高雅的好,不知道我给先生的古画还能入先生的法眼否。” 石书记长又回来见斋藤,就是为了从他手里挖出更多的东西来,所以,他见斋藤有意试探他,就决定给斋藤个底,只要他再拿出两件值钱的古玩或者玉器来就放他回家,而且还优待他。石书记长想归想,但是,他没有立刻就和斋藤说话,而是来到斋藤身边,起了烟,斋藤这下子彻底明白了,人家要和他讨价还价,又转念一想,自己被人家关着,还是主动点好。于是,他看了眼还在烟的石书记长,小声说;“先生,如果我把我手里的家底都给您,您会放了我吗?” 石书记长知道斋藤要代了,就说;“还是那句话,要看你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斋藤听了石书记长的话以后,低头寻思了好半天,极不情愿的说;“一个新疆和田玉雕刻的乌,我仔细验证过是清代的物件,再加上五百个康熙通宝,怎么样?” 石书记长这次没有直接回答斋藤,而是绕着弯子说;“你们离开中国的时候,任何值钱的东西都带不走,当然也包括你手里的古玩字画。如果,你能想明白这一点,就会抓住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把该出来的都叫出来。到那时,岂不是无债一身轻,该回国回国,该回家养老就去养老,省得让家里人整天提心吊胆的。” 斋藤听了石书记长的话,忙不迭的点头说;“先生教诲的是,先生教诲的是,只要先生能放我回去,我会把我手里所有的古玩字画都给先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相信我。” 石书记长看了看斋藤说,“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我要把丑话说到前面,你要是敢耍我,我会把你们全家人都抓起来。” 斋藤低头立正回答;“不敢,不敢,请相信我。” 石书记长说完话,喊来门外的两个看守,打开了斋藤的手铐,让他们两人押着斋藤走出了市部,石书记长亲自开车,让斋藤坐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让那两个保安团的士兵坐到了后面,石书记长在斋藤的指引下,把车开到了一个很窄的胡同里,在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斋藤让汽车停下了,他和石书记长一起走上前去敲门,敲了没有几下,门打开了,出来一个老年妇女,那个老年妇女看见斋藤,立刻弯问好,斋藤对那个老女人说;“把我放在这里的东西取出来。” 老女人是了一声,转身回到屋子里,不一会儿的工夫,那个老女人拎出了一个柳条箱子和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盒子,到斋藤手上后,女人给斋藤和石书记长鞠了个躬,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这时候斋藤打开了柳条箱子,让石书记长看了半天,然后又把那个红布包裹者的小盒子给了石书记长,他们二人回到车上,石书记长把东西放到了后座上,让那两个保安团的人看着,斋藤趁这时候对石书记长小声说了句;“请去我家。” 很快汽车开到了斋藤家,刚刚安在斋藤家附近监视斋藤家人的两个保安团士兵走了过来,石书记长摆摆手,把他们叫到车前面,小声告诉他们,可以回走了,然后看了眼斋藤。这次石书记长没有下车,他让斋藤一个人下了车,石书记长趁这功夫点燃了一支香烟,和后座的两个保安团的人闲聊了起来,过了半天,也没见斋藤出来,保安团的人沉不住气了,他们要下车进屋去看看,石书记长忙说;“不用,不用,他马上就出来了。” 果然,石书记长的话音刚落,斋藤手里拿着包袱走了出来,包袱虽然很大,却让人觉得轻飘飘的,到了车上,石书记长什么也没问,斋藤也没吭声。 汽车被石书记长开回了市部,两个保安团的人一个拎着柳条箱子,一个手里捧着那个用红布包着的盒子,后面跟着拿着包袱的斋藤,他们等石书记长打开办公室的门以后,都拿着东西走进了石书记长的办公室。这时候,恰好是午休时间,偌大个市部里除了门卫,一个人都没有,进屋后,石书记长掏出一把钱递给哪两个保安团的士兵,让他们到饭店去吃午饭,饭后回驻地。 两个保安团的人走了,石书记长反锁上办公室的门以后,让斋藤打开了那个包袱,呈现在石书记长眼前的是三幅古画,斋藤指着一幅人物画说;“这幅可能是民国初年的人物画像,做了旧后当古画被收了上来。”然后,他又指着剩下的两幅画说,“这两幅山水画肯定是古代的东西,但是,因为上面的题跋辨认不清,再加上没有落款,所以,很不好断定是哪个朝代的东西,也就不好说是谁画的了,但是,从画风上看,我敢肯定这两幅画是清以前的作品,就是不知道石先生肯收藏否。” 石书记长觉得这个斋藤很会说话,对他的表现也很意,他就微笑着对斋藤说;“你是个诚实的买卖人,这些东西就先放到这里吧,等我有机会在找人做一下鉴定。” 斋藤连连点头,石书记长又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哪个保险柜的开锁密码呢?” 斋藤本想说,你们不是已经都打开了吗,还要密码有什么用,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老实点好,就从衣兜里掏出了一窜钥匙,又写下了开锁的密码,石书记长看看斋藤说;“斋藤先生,你可以走了,我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看到自己可以自由了,斋藤仍然不放心地问了句;“先生,你那时候好像提醒我说,我们似乎可以回国了,这是真的吗,具体期您知道吗?” 石书记长回答说;“这是绝对机密,你要守口如瓶,目前我国政府和美国政府正在商量遣返你们回国的有关事项,我想具体时间不会超过明年夏天,到时我会提前通知你,你不用惊慌。” 石书记长刚说到这里,斋藤又从里怀掏出一把钥匙说;“先生,这是位于永路十三号的一处宅院,我也一并献给长官,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石书记长见斋藤主动把房子献给了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就很畅快的对斋藤说;“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斋藤见石书记长十分高兴的样子,觉得自己的事情或许能办成,就应该趁热打铁说道;“先生,您是知道的,我们本人崇尚乌,它是长寿和富贵的象征,我的意思是,我刚刚上来的和田玉乌,仅是个晚清作品,不值几个钱,我想求您还给我,让我留作纪念。” 石书记长对玉器不兴趣,他也搞不清楚那个玉乌到底是啥年代的,所以,他立刻把那个裹着红布的小盒子拿来,到了斋藤的手里,斋藤千恩万谢,临走的时候要去了石书记长的电话号码,说是有困难或者再遇到麻烦时就来找石书记长,石书记长口答应,送走了斋藤。 斋藤刚走,石书记长就把斋藤刚给他的钥匙揣进了衣兜里,他想到了晚上再去看那座宅院,就先把桌子上的那三幅字画装进了保险柜,,藏好那只柳条箱子,然后急不可耐地,按着斋藤说的密码,用斋藤出来的钥匙打开了昨天收上来的金柜。 金柜里放着两个不大的纸壳箱子,每个纸壳箱子里都用棉花裹着两个青花瓷瓶,他拿起瓶子里外看了一遍,见瓶底上有大清乾隆的字样,略一考虑就把瓶子照原样放回到金柜里,然后又打开保险柜,见里面是卷成画轴的字画,他觉得这些可能是近代人的作品或者是赝品,所以也没太细看又重新锁上了卷柜。 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了以后,也就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虽然没吃晌午饭,但是,石书记长不但不觉得饿,还觉自己很充实,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点燃一支烟,躺到沙发上刚要歇一会儿,刘建辉和梁泉江敲门走了进来,石书记长只好坐起来问道;“怎么样,除了那一仓库粮食还有什么收获。”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