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闵姜西这么一吓,秦佔接下来老实了许多,叫他穿外套就乖乖穿外套,叫他出门就出门,一路上也不曾讲话。 他突然沉默,倒是让闵姜西心底一阵异样,他之前应该是一时的酒后,她是不是翻脸太快,让他尴尬了?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车里,闵姜西出声问:“现在怎么样,还能住吗?” 秦佔坐在副驾,看不见脸上表情,只闻其声:“没事。” 他声音中还是能听出虚弱,但更多的是近乎平常的喜怒不形于。 闵姜西心里更是忐忑,甚至莫名的不安。 园区附近就有配套医院,车子停下,闵姜西下车后想去帮秦佔开车门,他自己先一步推门下来。 两人并肩往里走,闵姜西神如常的说:“别担心,等下问问医生,应该打一针就好了。” 秦佔目视前方,‘嗯’了一声。 这个时间段,医院大堂几乎没什么人,闵姜西顺利帮秦佔挂了急诊,医生替他量了体温,超过三十九度。 秦佔不想讲话,闵姜西替他跟医生传达病情,比如一直出汗,头疼无力,还总是气。 医生说:“风寒,也可能是,挂水吧,光退烧还不行,有没有什么药物过?” 秦佔微微摇头,闵姜西说:“他喝酒了,还喝了不少。” 医生低头开方子,出声问:“喝的什么酒?” 闵姜西说:“啤酒白酒葡萄酒都有。” 医生抬起头,先是看了眼秦佔,随后又看了眼闵姜西,“自己身体舒不舒服不知道吗?还喝这么多酒?” 这话叫闵姜西怎么回,她一时无言以对,秦佔心情不好,沉声道:“能不能打?不能打我回去了。” 闵姜西忙补道:“您看一下他这种情况能不能挂水,不能的话,开一些跟酒不冲突的药,总不能这么着,他很难受。” 医生重新低下头,碳水笔在纸上龙飞凤舞,随后递给闵姜西,“可以挂水,先去钱开药。” 秦佔要拿,闵姜西先一步接过,“你在外面椅子上坐一下,我拿完药回来接你。” 秦佔难受的很,这会儿连话都不想讲,也没力气跟她逞能。 两人一起往诊室外面走,刚走到门口,有人敲门往里进,闵姜西抬眼一看,不由得微微一愣,对面的楚晋行眼底同样闪过一抹诧,尤其是余光瞥见闵姜西身旁的人是秦佔。 秦佔也是始料未及,因此三人堵在门口,有那么两三秒钟,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 最后还是闵姜西率先出声:“楚先生。” 楚晋行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秦佔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暗说真有睁眼瞎,谁身体不舒服还用问? 闵姜西回道:“不是我,是我朋友不舒服,我陪他过来看看。” 她毫不避讳的在楚晋行面前承认自己跟秦佔的关系,没有刻意为之,只是坦诚相告,但这话传入秦佔耳中,却是难免变了些味道。 朋友? 她在向楚晋行解释他们半夜三更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是怕楚晋行误会? 闵姜西没去看秦佔的脸,而是径自问楚晋行来医院的原因,楚晋行道:“我外婆咳嗽,过来帮她开点药。” 闵姜西眼带担忧,“冒了吗?” 楚晋行说:“老病,在深城还好些,一回汉城就容易犯。” 闵姜西道:“是不是气管的病?” 楚晋行应声:“医生说年纪大了,十有八|九都会有些小病,在暖和的地方待着还好,一到冷的地方就容易犯,她还每年都要回来过年。” 闵姜西说:“我外婆也是,她以前一直用一个方子,是食疗,管用的,我记不全,你等我回头问问家里人,问到了告诉你。” 秦佔觉得闷,呼不畅,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因为楚晋行挡在门口,两人擦肩而过时,秦佔明显撞到楚晋行的肩膀,说是无意也行,有意也可,不轻不重的一下,全看明眼人怎么解读。 闵姜西见状,目光随着秦佔的背影飘了一下,而后对楚晋行说:“那你快去开药吧,我不耽误你。” 楚晋行微微点头,闵姜西迈步往外,他迈步往里。 秦佔顺着走廊往外去,边走边掏出烟盒,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却摸不到,这种想却不着的滋味儿,让他瞬间恼火。 闵姜西从身后赶来,跟他并行,侧头道:“别了,这里止烟。” 秦佔没看她,自顾道:“我出去。” 闵姜西说:“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最好不要,先忍一忍,我去帮你拿药,等下挂水。” 秦佔说:“你回去吧,我完自己拿。” 闵姜西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她总觉得秦佔有些…不大高兴。 是因为之前在酒店里,她动手打他?还是刚刚碰见了楚晋行? 不管怎样,闵姜西只能装作听不出来,自顾说:“我没事,你要实在想就去洗手间,别去外面,外面太冷,我去拿药。” 不等秦佔说什么,闵姜西先一步走开,秦佔头晕脑,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径直走进洗手间,恰好碰见有人在里面烟,他借了个火,点燃后深了两口,尼古丁会让人镇定,他努力平复。 干嘛跟她摆脸,大半夜把她折腾出来,看她跑前跑后,他该心疼才是,怎么好意思生她的气? 但看见她跟楚晋行讲话,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半夜看个急诊都能遇上,如果他不在,他们是不是要继续聊下去?楚晋行会不会送她回酒店?回酒店之后呢? 秦佔忍不住要胡思想一番。 越想越觉得心慌。 他今天不过是趁抱抱她而已,她反应就如此大,可见儿没有接受他的意思,就算他捅破这层窗户纸,结局也只能落得不而散。 秦佔不怕闵姜西拒绝他,他怕的是她心里头另有其人,楚晋行,怎么哪哪都有他? 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如果是楚晋行追她,她会是什么态度? 这样的念头一经冒出就再也挥之不去,秦佔站在洗手间窗边烟,窗户是开着一条的,冷风面吹来,他额头上的汗立马变得冰凉。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