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荆夏又一次从霍楚沉的上醒来。 昨晚做得太烈,以至于一大早的酸背痛也容不得她失忆。 荆夏着酸软的撑起身,发现身侧的位是空的。 对面的衣架上,挂着霍楚沉昨晚穿的睡袍。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早上九点,距离女佣来清扫房间还有一个小时。 心里的一弦被绷紧,荆夏抄起地上的睡袍,利落从上起身。 公寓里很安静,荆夏屏息,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之后,才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浴室柜被拉开,荆夏取出里面一个眼影盒样的东西,又扯下一张洁面巾拽在了手里。 琴室里,那架昨晚被两人折腾到半夜的叁角钢琴还立在那里——用于遮盖的白布散地铺在地上,周围还有几个来不及收拾的避孕套。 这画面让荆夏耳赤,同时也让她大大地舒了口气。 还好霍楚沉还没来得及清理这里,不然哪还等得到她来提取指纹。 荆夏合上琴室的门,先在钢琴的顶盖上仔细看了一会儿。接着,她将一早准备好的铁粉小心翼翼地抖了一些出来,铺在光滑的黑台面上,薄薄的一层。 清晨的光明媚而柔和,落在琴面上像一层薄纱。 周围很安静。 安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略微杂的心跳。 等到一块完整的区域被铺完,荆夏又拿出盒子里的磁指纹刷,小心地去多余的粉末。 渐渐的,两只完整的指纹印记,就在光下显现了出来。 这是昨晚霍楚沉把她在琴键上,双臂撑开,将人圈在怀里做的时候留下的。 身体还残留着那段猛烈又温柔的记忆,荆夏想起霍楚沉那双是伤痕的手,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好在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从兜里取出手机,把指纹清晰地照了下来。 “起了?” “咚——” 身后传来悉的声音,荆夏一惊,手机没有拿稳,落在琴键上,砸出一串响雷。 今天的霍楚沉难得没有穿套装和衬衣,一件宽松的居家休闲服和运动,让他看起来从未有过的亲和。 他看了看荆夏苍白的脸,目光落到她脚边那个亮着屏幕的手机。 “一大早来这里做什么?” 说话间,他朝荆夏走来,俯身要去捡她落在地上的手机。 荆夏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她随手锁掉屏幕,略有些慌地道:“我是想来看看……看看这里有没有清理干净……” 说完默不作声地往顶盖上一靠,用宽大的睡袍袖子抹掉了指纹的印记。 霍楚沉眉峰轻褶,不动声地看她。光透过他额前的碎发,将那双黑的眸子映得格外晶莹。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了片刻,直到一枚轻巧的吻,印上荆夏微汗的鼻尖。 一只干燥而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头,霍楚沉低低地笑了两声,转而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荆夏的侧脸猝不及防地贴上男人的膛,她闻见上面淡淡的香草味道。 “害羞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悠缓,像一把绝好的大提琴。 荆夏怔忡着点头,努力平复情绪道:“我先擦一遍,等下女佣来了,别让她看到。” 耳边滚过男人的闷笑,霍楚沉没作声,看她手忙脚地拿出洁面巾,把琴键和琴盖都擦了一遍。 堂而皇之的消灭证据,荆夏的背心很快就出了层薄汗。 “呀!!!” 间一紧,不过一眨眼,她又被男人掐着抱起来——大掌托住莹软的,小臂架着她修长的腿。 而荆夏还没来得及穿上内的户,就再一次抵在了男人绷紧的小腹上。 只隔着一层运动,她很快就受到了男人清早的发。 “这里还痛不痛?” 霍楚沉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吹气,目光还大剌剌地落在她腿间若隐若现的地方。 再次嗅到危险的情气息,荆夏赶紧点头挣扎,还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道:“霍楚沉!避孕套用完了……” “没有了?”霍楚沉似乎不信,想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买了两盒?” “一盒才叁个。” “嗯,昨晚用了四个,应该还有两个。” “有一个不是破了么?” “那应该还有一个,还能做一次。” “……”荆夏语,心想说你只做一次哪够。 可没等她反驳,霍楚沉就作势要抱她去找避孕套,逗得荆夏险些跟他动手。 两人在琴室里打闹了一会儿,荆夏被霍楚沉着占了点手上的便宜。 “好了,不闹你了。” 调戏完荆夏,霍楚沉心情舒畅,餍足地把人放下来,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先吃早饭,我等下让女佣晚点来。” 总算蒙混过关,荆夏松了口气,跟着霍楚沉去了楼下的厨房。 保镖都被霍楚沉打发去了翠贝卡,偌大的公寓只有他们两人。 厨房的烤箱嗡嗡的响着,屋都是牛和蛋烤过之后的香气。 霍楚沉摁开咖啡机,给荆夏到了杯热美式,把她领到厨房的中岛台坐下,又转身去灶台拧开了火。 油温热起来,空间里都是呲呲啦啦的脆响—— 洋葱、甜椒、培、蛋的气味混杂,加上黑胡椒辛辣的点缀,还没看到早餐,荆夏已经食指大动。 “你……”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相信,弱弱地确认到,“你会做饭?” 霍楚沉“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荆夏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好再问。 身后的烤箱突然“叮”的一声,她看过去,嘬了口手里的咖啡问,“你在烤什么?” 霍楚沉没回答,掂了掂手里的平底锅,给荆夏递去一个香四溢的煎蛋饼。 “快点吃。” 他像是故意转移话题,扯开荆夏旁边的椅子坐下,又故作漫不经心地从桌下的屉里摸出一个平板,和一副细银丝眼镜戴上,装模作样地看起新闻。 初夏的晴天,光亮得干净。 透过厨房的窗户,荆夏甚至能看见空气里飞旋的光柱。那些光落在霍楚沉的眉眼,穿过镜片,在桌面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彩虹。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心平气和地吃过一顿饭。 心中蔓延开一股涩意,手上的咖啡洒出来一点。 霍楚沉偷偷觑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给她递去一张纸巾。 “我今天要出去一整天,晚上才回来。” “哦……”荆夏点头,自顾自地擦身上的咖啡渍。 “你要出去的话开这辆车,”霍楚沉递去一把车钥匙,又道:“另外我让两个保镖跟着你。” 荆夏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他,不太高兴地问,“监视我?” 霍楚沉没有否认,纠正她到,“是保护你。” “我需要他们保护?”荆夏反问。 霍楚沉没有吭声,只目光沉冷地盯着她,又拿出了之前那股强势的态度。 荆夏知道自己拗不过,接过他手里的钥匙,不再纠。 “那我等下去看看温小姐。”荆夏有些不开心,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才惹了她不高兴,霍楚沉也不好再拒绝她这个请求,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荆夏给温晚晚打了电话,约在晚上的哈林区SMOKE酒吧见。出发前,她借着在停车场烟的机会,偷偷给迈兰发去了见面地点的消息。 今晚的酒吧里有复古爵士乐演出,很多年轻人和游客会慕名而来。人多混,甩掉霍楚沉的两个眼线应该会容易点。 九点,荆夏到的不算早。 等她把车停好之后,酒吧门前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随行的保镖不知道跟守门的人涉了什么,那人立即拉开贵宾通道,给他们放了行。 酒吧里灯红酒绿,男男女女喝酒笑闹,台上的爵士乐手已经开始暖场,到处都是杂的声音。 荆夏先看到温晚晚。 大小姐被一群男人簇拥着,一身复古暗红深V礼服,前那个V恨不能开到肚脐去。 荆夏了嘴角,拨开人群走过去。 “夏夏!”温晚晚两指间夹着高脚杯,看见荆夏动得声音拐弯。 “怎么才来?”她笑着问,给她递去一瓶矿泉水。 荆夏随便推两句,看见温晚晚身边那个细皮的男人蹙起了眉。 “你和文森……” “你给我闭嘴!” 问题还没问出口,就被温大小姐厉声打断。 怪不得今晚这么有空跟她来酒吧,原来不是为了听音乐,纯粹是因为跟男人闹别扭。 荆夏腹诽,见温晚晚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不好再追问,便安静地在一边当起温大小姐的“背景板”。 几首歌奏完,乐队中场休息。 喝到微醺的温晚晚已经开始跟同桌的男人耳鬓厮磨,荆夏趁着人群混,跟着一波人去了洗手间。 这间酒吧有一扇后门,离洗手间并不远。 眼看不远处盯梢的保镖也喝到兴头上,开始跟吧台边的女人聊天,荆夏侧身一闪,从酒吧后门窜了出去。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