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相撞的瞬间,盛圆圆整个人犹如被雷电击中,全身无法动弹。急促的呼声和嗡嗡嗡闪过的电声,叉从耳边划过。 她扯扯嘴角,“对不起”叁个字口而出! 音落,盛圆圆撑住沙发猛然起身。手腕兀地一紧,一股大力将她往下扯去,不可避免栽倒到盛泽川口。宽松的衣领边缘括起,前两颗水桃拼命往外鼓。 盛泽川微垂眼皮,昏暗的光亮里如一只蛰伏的兽,神秘而危险。 “喜我?” 他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毫无波动。 盛圆圆被当事人戳中心事,几乎窒息。一瞬间难堪和恐惧占据理智,立即口不择言否认:“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盛圆圆惊慌失措望着盛泽川,他面无波澜,仿佛看穿她的把戏,任何说辞在他这里都不过是拙劣的谎言。 对呀,刚才蓄谋的亲吻就是最好的证据,无论她找任何理由都是徒然。 盛圆圆浑身僵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对不起,哥哥,我,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完全不敢再看盛泽川,手胡扒拉几下离他的控制,立即带着身的狈冲向玄关,只想在盛泽川眼前快速消失。 “盛圆,”身后的男人倏地叫住她,“现在是凌晨。” 盛圆圆低下脑袋,好似只胆小的蜗牛,努力把自己缩进壁柜后的影里。 “对不起,”她停顿十几秒,静谧的客厅里,颤抖的声线那样清晰,“我明天,明天就搬到学校去住,不会打扰你。” 壁柜将两人阻拦开来,谁也看不见谁,只听到后方窸窣响动一阵,男人声调平稳,“我答应了周姨,照顾你两周。” 眼泪憋不住地往外涌,自尊在此刻化成碎渣。她捏紧拳心,不使哭腔太过明显,“不用,反正,也,没几天了。我不会告诉妈妈。” 盛圆圆喉头堵得厉害,几乎呕,她小心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哽咽道,“我们继续住在一起,谁都会不舒服。你放心,以后,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喜你了。不会给你造成困扰,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你,你就当被小狗咬了一口,让我走吧,好不好?” 说到最后,盛圆圆开始乞求,语气已有崩溃的前兆。 因为她的贪心,破坏了这个家好不容易建立的稳定。她害怕再听到哥哥说讨厌她,害怕面对哥哥轻蔑的眼神,害怕哥哥说她的情可。 男人沉默一会,斟酌道:“喜谁是你的事,我无权置喙。如果你介意,那我们把彼此的时间全部错开。” “盛圆,别再闹了。” 盛圆圆皮逐渐抖索,顿时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到地面,像溺水的人一样不上气。 哥哥没有选择装睡,让这件事糊下去,而是直接戳破摊开同她说清。对她而言,无异于残忍。最痛的法子最有效,就像大人们对偏要去玩针的小孩子讲道理,讲那么多,不如用针扎一扎孩子的手指。知道疼,就会不碰了,傻子都懂。 她比玩针的小孩可恶多了,明知哥哥因为对妈妈的承诺,对她这个棘手的麻烦无法一甩了之。而她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闯了祸只懂逃避,自私又任。 “......我明白了,哥哥晚安。” 说完,她看也不看客厅的方向,抹着眼泪,快步跑到房间,一头扎进被子里。 如果可以再选,盛圆圆宁愿一辈子都藏在暗的角落,看盛泽川结婚生子,祝他一生顺遂。而不是像今晚,用一个偷来的吻,打破所有遮挡,在最难堪的时刻出心底不的秘密。 她藏在被子里,四肢缩成一团。冰凉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淌出来,她捂紧嘴巴,不准自己漏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耳边不断回着那些冷淡疏离的句子。 “盛圆,别再闹了。” “喜谁是你的事,我无权置喙。” 盛泽川一点都不在乎她喜谁,比起拒绝,这样的漠视似乎更让人难受。 盛圆圆悲伤绝望的情绪到达顶点,眼泪鼻涕呼噜呼噜外涌,快要到嘴巴里了。她哭得一一地从被窝里伸出手,盲目在头柜摸索半天,什么也没摸着。 连纸巾都要离她而去吗?盛圆圆无声爆哭,顶着一头窝发从被子里爬出来拿了盒纸巾,又哭哭唧唧缩回被子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她在这方黑暗的防空里,全身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眶的泪水逐渐干涸,一时间整个人似乎即将窒息而亡。 盛圆圆咽咽口水润喉,在被子边缘打开一个小口。新鲜空气霎时窜入,连带着浆糊一样的脑子也清醒几分。边缘的小口对着书桌,相框里的男生眉目冷淡,对她的哭泣毫无波动。 哥哥这一次,好像比上次,更加讨厌她了。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