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半天,李才对我点点头。 我往前走了一步,又道:“玄坛大师站两边!” 念完这句,我觉周围温度霎时间下降了,虽然太正照着,但就是冷。 我看了李科一眼,他哆哆嗦嗦的撒出一把纸钱。 “先请黑虎赵元帅,手持金鞭进宅来!”我摇了两下铃铛,念道。 这句话念完之后,暖和了些。 我松口气,又摇了下铃铛,带着送葬的队伍往前走,每走九步摇下铃铛,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好像有人死死地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迈步一样。 身后的抬棺的人更是累,走到半路,李科小声跟我说:“棺材实在是太重了,本抬不动。” 我目不斜视,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继续走。” 我这话说得声音很大,跟着一起来的人都听见了,再也没人敢说走不动。 其实,他们走的艰难,我何尝不是,现在已经是一身的汗,脚上跟绑着铅球一样。 心里更加疑惑,李大爷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等到了山上,他们把棺材放进坑里,开始填土,我小声的念着入墓咒:“天门正开,地户遇闭,金正鸣” 念了一遍,坟坑也埋好了,我这又从包里拿出以前准备的血和黑狗血,洒在坟坑周围。 然后盘膝坐在地上,念了十来遍的往生咒,坟坑里有点点的黑气散去。 我看着黑气消失,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终于送走了。 坐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最后还是李科把我扶下山去的。 “小冉,现在就完事了吗?”李科问我。 我点头,“嗯,头七的时候好好的来上个坟。” 他对我连连道谢,我笑笑。看着在前面闷头走路的李,叫住他,“李,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听见我的声音,身体居然哆嗦了下,走的更快了。 “李,有些话你还是实说比较好,不然以后我可不帮你了。”我冲她喊着说。 她这才停下,转头犹豫的说:“小冉,是我对不住你。” 我挑眉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昨天晚上我给老头子换好寿衣之后,想要找块布给他擦擦脸,结果刚一出房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走动,我趴在窗户上一看,就看见老头子从上起来。” 她说到这里,浑身开始发抖,“他翻箱倒柜的找出红绳来,系在脖子上,狠狠的瞪我一眼,自己躺到棺材里。” 我皱眉,“红绳是他自己带上去的?” 李点头,对着我道歉说:“对不起,我早上不想让你进去,可是我又怕把你吓跑就没人给老头子来办这事。就” 最后,她歉疚的低下头。 “没事,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我说。 在她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来,脸凝重的从她家出来。 走到门口,我就觉后面有人盯着我,我浑身的皮疙瘩立刻起来了。 鬼使神差的往后看去,就见李站在玻璃窗前,正脸慈的看着我。 我挠挠头,回到家里,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儿。 “姥,你知道李是干啥的吗?”我跟姥姥打听说,仔细一想,怎么觉得李有些奇怪。 姥姥笑道:“那还能是干啥的,就是个种地的呗。” 我郁闷的看着她,真的是这样的么? “对了,姥姥,韩正寰回来过吗?”我突然想起来,从昨晚开始,我就没看过韩正寰。 她指着外面的太说:“这么大太,他能来才怪。” 我使劲在脸上抹一把,糊涂了,一宿没睡就是不行。 可是现在我也睡不着,心里堵得慌,最后索拿着纸钱和盆上了上。去给瘸子烧纸。 坐在他的坟前,我看着墓碑上的字,努力的挤出笑容来:“瘸子,你现在在哪里呢?是在齐的手里,还是已经去地府了?” “瘸子,我现在我好慌。”我说着,眼睛已经红了,了鼻子,“我知道我没出息,遇到点事就来跟你哭,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跟谁说。” 说道这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我现在觉韩正寰瞒了我好多事情,我想要彻底的问清楚,可是要真的是我想的那样,我” “现在没有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活。”我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办?” 我靠着他的墓碑,心里仿佛破了个窟窿,往里面嗖嗖的灌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大手突然抱住我,“丫头,不哭。” 韩正寰抱着我,吻着我的头顶。道歉说:“是我的不对,我应该早跟你说清楚,不哭啊。” 听见他的声音,我忙着把眼泪擦掉,抬头一看,天已经黑了。 “我没哭,你别多想,别嫌我烦。”我急忙跟他解释说。 我知道他疼我,可是我仍然没有安全,怕他会离开我,所以,我不敢跟他真正的生气,无论多大的事情,只要他能够给我一句解释,我会立马选择相信。 我怕,我真的怕,这么多年,我习惯了别人的目光,可是我心里依旧是自卑的。 他捧着我的脸,是歉意的说:“我早该跟你解释清楚,先不哭,好不好?” 我着泪点头。 “当时镇蒋师叔的祭阵女的确是我找的,但那绝对不是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他说。 我着鼻子,哑着嗓子问:“那你的意思是,我看见的是,就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假象,是嘛?” 他点头。 “关于蒋师叔祭阵女的事,还有你们千年之前的事情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是么?”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会找上我,只是因为我是齐的骨血,是么?” 他点头。 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伸手抱住他,“韩正寰,我不敢轻易信人,这次我信你,但是你要是骗了我,我真的疯,会拉着你一起万劫不复。” 说这句话时,我的心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决绝。 他身体一顿,好半天才回抱住我。 我把头埋在他的前,韩正寰,因为你的好,我能糊里糊涂的活着。 “好了,回家去,不然该冒了。”他柔声说。 我点点头,闷声说:“我腿疼,你背我回去。” “好。”他含笑应了,想要抱着我,我抓着他的胳膊,第一次任的说:“我就要你背着。”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转身蹲在地上,“上来!” 我扒着他的肩膀,爬上他的背,“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听走了?” “嗯。” “知道我现在离不开你,是不是很得意?”我耳有些红,问他。 他笑着说:“受宠若惊,责任重大。” 我没忍住笑了,拍了他一下,装作生气的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的。” “鬼魂无泪。”他道。 我哼了一声,赌气说:“那你的血泪是怎么来的?大不了到时候我让你血泪。” 他笑笑,没再说话。 被他背着走到半山,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情恢复了? “你不那样了?”我诧异的问。 “哪样?”他不解的问。 我回想着他从吴勾山上下来,那气的笑容和眼神,“就是那种了吧唧的,眼神特勾人,每一句话都致力于往死里打击我。” 他笑声愉悦,道:“我已经被鬼气下,以后不会再是那个样子。” 我搂着他的脖子,红着脸说:“其实那样,也勾人的。” 他的手放在我的股上,声音里透着股拨的意味:“是么?还想不想看我那样子?” “我才不想呢。”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本以为他现在变得正经了,结果晚上一进房里还是那副透着气的样子,愣是带着我研究了一宿采补的真谛。 事后,他拥着我,说:“丫头,我比你多活了千年,时间多,就说明麻烦更多,有时,我不说是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抱着他的,娇声道:“可是,你有想过,这样我会更担心么?我不怕麻烦,我更怕你出事。” 他搂着我,“嗯,以后不会在这样的。” 我这才抱着他睡着,半睡半醒间,好像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 我翻了个身,缩进被子里,假装没听见。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 我刚穿上衣服,杜衡就脸喜的走进来。 姥姥看着他。打趣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着进我家的门,以往都是哭丧着脸,恨不得抱着丫头哭一场。” 杜衡不好意思的笑着,从兜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说:“这是上次答应给小冉的劳务费。” 姥姥接过,脸上的笑容更加热切了,跟我说了句,好好的招呼杜衡,然后就拿着信封喜滋滋的回房去了。 杜衡皱眉看着我,“你们家的钱,你不管么?” 我笑着说:“姥姥有分寸,没事,对了,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啥好事?” 他顿时双眼放光,笑着说:“对,这段时间,我们的人顶上一个女人,她似乎在市场里找人买五瓣莲。” 我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真的?” “对,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我觉得你见一见会比较好,所以就想来问问你。”他道。 我立马跟着他往外走,“谢谢你,杜衡。”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