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推了推江知酌,捂着自己的左耳,惊慌失措地说:“上次不是说问过我才可以亲吗?” 江知酌挑了挑眉,毫无诚意地说:“抱歉,太高兴了,情不自。” “你高兴什么啊!”小碗皱起眉,“我还没说答应。” 江知酌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开口:“那你现在说吧,我还真的没想到你如此在乎我的受,我都看出来了,你还要亲口告诉我一遍。” …… 小碗自然不会说了,一脸幽怨地看着江知酌。 江知酌被小碗的反应笑了,从上起身披上外衫,还是决定不再逗了,让小碗先睡一会儿。 小碗把自己团在被子里,隔断了被子外面江知酌的声音。 我就这么答应他了? 这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可我怎么不觉得难受了,反而觉得心里轻松很多。 我是不是个很容易变心的人啊。 朝令夕改,七八糟的。 反正是他自己要机会的。 小碗秉着天塌下的也要先睡觉的惯例,很快睡着了。 门外,秋惊叶也到了,秋惊叶直奔小碗卧房,江知酌刚从里面出来轻轻带上了门,代了初十七几句,转头就看到了秋惊叶。 “跟我去书房,”江知酌拦住秋惊叶,“人没事儿,睡了,一会再去看。” 秋惊叶看了看掩着房门,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江知酌去了书房。 江知酌的书房书架繁多,规格堪比南书房了。 秋惊叶第一次进来,忍不住赞叹:“这比我爹的书房还还大,这么多书,这要多久才能读完啊。” “坐吧,现在没外人,不用拘束,”江知酌坐在书案前,“回京后还适应吗?我听容词说你最近很早就出门了,不必心急,慢慢来。” “我不坐,我看到这么多书就犯困,”秋惊叶说,“我也闲的无事,早起习惯了,不像小碗那么睡,反正也是出去玩。” 江知酌给秋惊叶安排的差事之一,就是和京城的世家公子玩到一块,除了打探情报,也为江知酌筛选以后可拉拢的人。 而秋惊叶本就是世家贵公子,自然融入地快,就算江知酌太子之位未稳,也是朝臣和公子们不可小觑的存在。 “下半旬安排你去扬州,”江知酌点点头,“扬州的几个铺子你去帮我盯一盯,都是我的私收,去之前找白竹要名单和账册。” 秋惊叶惊了,江知酌竟然有私铺,皇子受着皇家食邑 ,不愁吃穿,江知酌还要费心去别的州挣些钱。 “钱哪有人嫌多的,”江知酌看出了秋惊叶的想法,“不然到用钱的时候,太子殿下的名号也不好用,也不能当钱花。你去了若是兴趣,以后当个掌柜的也不错。都看你自己了。” “你要支开我?”秋惊叶藏不住话,更不怕江知酌,在他眼里,江知酌跟他一样,都是有贼心的人。 况且秋惊叶对江家兄弟说不上讨厌,但绝对不喜。一个害小碗被扔到南疆,一个娶来平衡东。 “我支开你做什么?”江知酌说得坦,“你是太子妃的弟弟,我自然是为你打算。她把你当心尖一样,你长大成人,成家立家,她也少牵挂一件事。” “那也不关你事,你说得好听,为我打算,其实都是为了讨好我阿姐,”秋惊叶鄙夷,“白费心思。她肯定早看出来了,才不会理你这套。” 江知酌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笑得秋惊叶心里发。 “我是她的夫君,对她好,讨好她,有什么不对吗?”江知酌说,“不是为了支开你,而且你已经来不及阻拦了。” 秋惊叶还没问什么来不及了,江知酌又正了正神说:“无论是荆州入仕,扬州铺子,还是去越州兵营,你想去哪去哪,以后想留在哪就留在哪。惊叶,你的命,你的自由,已经握在你自己手里了。” 秋惊叶抿抿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江知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他铺好了路。 江知酌太会拿捏人心,知道给对方什么最能敲破对方的防线。 第53章 常记 “就算我去种地呢,”秋惊叶憋半天,“我阿姐说也会给我栽苗。” “当然可以,”江知酌没什么表情,“你喜就好。” 靠,江知酌说的和小碗一模一样,秋惊叶彻底服气了。 江知酌随后又问了秋惊叶这几天的收获,两人谈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白竹在外面敲门。 “太子妃醒了,听说秋少爷来了,让他过去呢。”白竹隔着门禀报。 “嗯,惊叶,你去吧,”江知酌点点头,“你阿姐中午没吃饭,你顺便去看看厨房正炖着莲子粥,你看着你阿姐喝两碗。” 秋惊叶领了差事端着?s?砂锅就去找小碗,小碗刚换好一身衣服,站在廊下等秋惊叶。 “怎么跑我院里来当小厮了,”小碗让开路带秋惊叶进屋,“是什么,放桌子上。” 秋惊叶打开盖子给小碗盛了一碗莲子粥,米被炖的开花,莲子在锅内与米黏在一起,暖呼呼地拉着米香丝。 “快吃吧,”秋惊叶把勺子丢碗里,“都快申时了,你才吃午饭,不生病才怪。说吧,又哪里不舒服。” 小碗用勺子搅着粥,不道:“我怎么被你说得好像一个病秧子。没不舒服,吐了一点早饭而已,太医都看过了,没事。药也喝了,饭也在吃了,已经好了,别挂心。” “不行,你装也得装两天啊。”秋惊叶说。 “为什么要装病?”小碗低着头边喝边问。 “今天是江五答应陪楚良娣回门的子啊,”秋惊叶提醒小碗,“为了你的身子,他不是没去吗,楚良娣那边……有点不太好过。” 小碗点点头,也不由得发起愁来,江知酌说得再好听,两个漂亮的妾室在东活生生地待着呢。 搁下勺子,小碗没了胃口,问:“楚良娣是不是很伤心。” 秋惊叶更嫌弃江知酌了,娶好几个,这下让小碗闹心了吧。薛楚楚那边又实在太惨。 看出秋惊叶的言止,小碗追问道:“怎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初十七把勺子递回去给小碗,小碗才又继续喝剩下的半碗莲子粥。 “啊……其实我也不清楚。”秋惊叶把来之前给薛楚楚送簪子时的事告诉了小碗。 听得小碗直皱眉头。 这事是怪江知酌还是怪薛楚楚院里的侍女?她本来就不愿意管别人的事,可又做不到坐视不理。 小碗想了想,让初十七去叫白竹过来。 “咳……嗯……”小碗清清嗓子,慢地开口,也没平时训秋惊叶的架势,“你管太子殿下瞎叫什么?也太不像话了。” “我又没在别人面前瞎叫,”秋惊叶嘟囔,“他真的很烦人,我好怕你吃亏啊。” 秋惊叶更怕小碗在江知酌身上栽跟头,江知酌的聪明劲儿,万一把小碗哄骗了,着了他的道,到最后受伤的也是小碗。 初十七和白竹过来了,小碗没继续刚才的话,对白竹说:“云水居里一共多少侍女?” “回太子妃的话,”白竹福了福身子,“薛良娣从薛府带来的一共是六个,云水居的厨房安排了一人,奴婢拨过去伺候楚良娣常饮食的。” “把那六个侍女,都拨到这边来当差,”小碗想了想,“就说是我的意思,正殿应当还有侍女吧,让楚良娣自己去挑。” 白竹应下了,小碗又说,“让人把府匾挂上,就写沧海殿。东我的殿里也挂上牌子,金玉台,去吧。” 白竹退下后,秋惊叶想了想,说“金石玉器?你什么时侯也喜这些了?” 小碗笑了笑,也没反驳,说:“谁不喜钱呢,钱这东西也没人嫌多。” “不是吧!”秋惊叶表示有点震惊,“怎么你今天说的话跟江五说的一样啊。” 小碗莫名心虚,低头继续小口喝粥。 “惊叶……” “那些侍女那么坏,你安排到自己身边干嘛啊。” 小碗和秋惊叶同时开口,小碗接过秋惊叶的话,说:“我自然不会用她们,打发到这边,然后寻个由头说用不惯,再打发她们出府就是了,而且我不能总在这里偷闲,里知道了,也会对我颇有微词的,毕竟挂着个太子妃的头衔不是。过几我就回东,你就能天天见到我了。” 秋惊叶口不对心地撇撇嘴:“我见你干嘛,看了好几年了,天天看就腻了。江五让我过几天去扬州。他好像在扬州有好多生意铺子。” 小碗顿了顿,明白了江知酌的用意,她看向秋惊叶,说:“那你便去吧,这事别跟他人讲,他的铺子挂的应当不是他的名字。” “哦-”秋惊叶不情愿地拉长声音,“你刚想说什么。” 小碗轻咬着嘴里侧的,琢磨着怎么跟秋惊叶开口。 说我跟江知酌在一起了?说不出口。 说我和江知酌情意相投?不行,更说不出口,甚至有点羞。 可我们明明已经成婚了啊,再说这个是不是略显矫情。 小碗纠结的要死,可秋惊叶又是她最看重的人,偏这个弟弟神经又太大条,一般的暗示也听不懂,且他们的往的常相处里,也没拐弯抹角过。 “江五让你吃两碗,”秋惊叶拿过小碗的粥碗,再续上一碗,推过去,简单明了地说,“吃。” “说了别那么叫。” “好,太子殿下让你吃,行了吧。” “私下里叫姐夫。”小碗低着头用勺子把一颗莲子杵烂,小声又弱弱地说。 手里的茶杯一歪,洒落两滴茶水秋惊叶猛然睁大了眼睛。 小碗把所有莲子都杵烂,也没等到秋惊叶的反应。 只有初十七,毫不意外地在一旁站着,看着茶水在桌上很快就干了痕迹,没表现初出一丝吃惊。喜上江知酌这样的人,一点也不意外。 再加上江知酌的软磨硬泡,专攻人心房最软的地方,小碗就是再铁石心肠,也架不住。 “阿姐,”秋惊叶不确定地问,“你……” 小碗抬眼看着秋惊叶,点了一下头。 秋惊叶突然说:“明天起我要好好练武了。” “为何?” “为何碗,”秋惊叶笑了笑,没再多的情绪出来,像是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他若负你,我就偷袭他,了结了他。” 小碗忍不住笑了,说“怎的还要偷袭,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为我出气吗?” “容词和重云我都打不过,”秋惊叶实话实说,“还有其他几个近卫也打不过,何况东那么多护卫,我要是正面袭击,胜率不大。” “没事,不用你,我打得过他们,”小碗说,“我自己动手。”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