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知道了吗?” “嗯?” 何苗一脸懵,为什么要搞突然袭击啊啊啊。 就好像一个不好好复习功课的小学生,忽然被老师临时查了,结果什么也不会,一个大大的零分。冯照纬又是一阵笑,好像十分愉悦的样子,笑得整片膛都震起来了。 何苗想偷偷抬头瞧他一眼,但他按在她后脑勺上的手还没撤掉,大拇指甚至还不自觉地在摩挲着。他的指腹充意地抚摸过她的皮肤,何苗觉得很熨帖,不仅是身体上,神上也很舒服。 就这么紧紧贴在一起,什么也不说。 半晌过去,冯照纬的大拇指忽然停了下来,怀里的女人也没有任何反应。顿了顿,他捧起她的脸瞧了瞧,说:“你不会睡着了吧?” 被他捧起的小脸蛋在他口久了,留下了他衬衫纽扣的印子,一列两颗,像媒婆痣似的。她的眼睛半眯半睁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冯照纬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了。他还清醒着,在细细受这难得的温存时刻,只祈愿时间能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她倒好,直接睡过去了。 什么女人啊这是。 “困了吗?” “嗯,有点。” “那我们回去吧。” 冯照纬在心里叹息一声,只好领着身边这个糊糊的家伙回民宿。但不是季本瑞一行人住的民宿,是在靠近广场的一栋民宿。同样也是小复式,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卧室和洗手间,下层是客厅和厨房。 一进屋子里,何苗就直奔楼上卧室,冯照纬在她股后面跟着,问:“要洗澡吗?” 她摇摇头,实在是困,她连脸都不想洗了。整个人爬到上,石头似的趴着,冯照纬就靠在门口,有点无语地看着她的睡姿。看着看着,又仿佛看不够了。平坦的背部,平坦的腿部,之间隆起小山丘一般,是个可又的小翘。 冯照纬不自觉地舔了舔嘴,转身去了旁边的洗手间。他冲个澡,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可等他出来以后,发现何苗卧室的房门已经关上了。他一边用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拧了拧门把手。 锁上了。 真行,困成那样了还不忘锁门呢。 冯照纬睡到何苗隔壁的那间卧室里去,好一会儿,才培养出一丝困意来,然后睡沉了。第二天,醒得又很早,拿起手机一看,才6点钟。 他大字型躺在上,手机举在脸上老高,给何苗发微信:【醒了吗?】 过了一两分钟,何苗回:【被你微信震醒了,昨晚忘记关机了。】 【你太能睡了。】 何苗连发了两个害羞的表情过来,然后才是文字:【睡得好皮肤才会好啊。】 【嗯。】 【你睡得好吗?】 【快凌晨1点我才睡着。】 何苗翻上去看冯照纬发第一条过来时的时间,然后回:【那你不是才睡了5个小时?】 【是啊,习惯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睡?】 【我的生物钟就是这样。平时有应酬,回来就这么晚了,没应酬的时候在家看文件,也会看到这个时间。】 何苗一时不知该回什么。她知道冯照纬对待工作十分严谨认真,但那也仅限于出差时和在办公室时的了解,下班以后,回家以后,又是什么样子,她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这么拼命。 谁说有钱人的钱都是轻而易举拿到手的?不过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付出更多心血。 何苗有点心疼,飞快地打字给他:【你这样对身体不好,能早睡还是早睡吧。晚上11点就可以入睡了,你不记得的话就定个闹钟,提醒一下自己。】 【闹钟对我没用。】 【怎么没用?】 冯照纬没回,过了一小会儿,才跳出一条:【还不如你提醒我管用。】 何苗也没回了,看着这条她还一心在想,她提醒?她怎么提醒?还没想出什么来,冯照纬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接通,喂了一声。 “怎么样,你来提醒我吧?” 冯照纬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好听的磁,又低又沉,听得何苗的心跳停了一秒。 她把手机捂上,放远了点,然后清了清自己的嗓音,才说:“那到时候我给你发微信?或者给你打电话。” 冯照纬笑了,笑声同样好听得要命,“不如你当面和我说。那样我就都听你的,你让我几点睡,我就几点睡。” 何苗的心跳又骤停了一秒,“怎么当面说?” “你说呢?” 何苗登时慌了,“可是可是,我们才刚刚开始——” 刚刚开始,就要—— 睡到一起了吗? “对你来说是刚刚开始,可是对我来说,”冯照纬顿了顿,说,“已经很久了。” 何苗拿着手机,有点愣愣的。还没想好说什么,门口就被人敲响了。她下去开门,冯照纬就站在门外,耳边还贴着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章更加。 按照惯例觉得你们足了,不爆更了就。 冯照纬:那让我爆个浆? 何苗:??? 酸角大糕糕:说什么啦你在?臭不要脸啊? ☆、海盐冰凌 他们同时把手机拿下来,大概都是第一次看见对方真正刚睡醒的样子,互相都有点反应慢。尤其是何苗,平里见到的冯照纬总是一副西装革履的高级模样,就算偶尔使坏,也是斯文败类的调调,可现在这种面孔——也太烟火气了吧。 头发糟糟的,衣衫也不整,眼睛里很有可能还裹着眼屎呢。何苗别开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去找什么眼屎。她的视线飘啊飘,从他眼睛往下滑,滑过他还没修整的胡茬,滑过他的喉结,滑过他睡得起了褶皱的衣服,又滑过他一边卷起一边放下的脚。 等等。 何苗好像瞄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又把视线往上挪了一点。 虽然冯照纬的睡很宽松,但大清早的,还是没能盖住那个地方很突兀的—— 鼓包。 何苗没碰过男人,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什么现象什么原因什么科学道理。她的脸猛地红起来,哎,看了不该看的,早知道刚才就找找眼屎了。 冯照纬倒是一点不脸红,就这么站在那儿,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不过她也就看了那么两眼,之后眼珠子一直骨碌碌地转,就算死盯着地板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这胆小鬼。 没见过世面的样儿。 冯照纬心情很好地勾勾嘴角,趁她不备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身上带。何苗立刻宛如惊弓之鸟,低喊:“你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他把她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另一只手像盖被子一样地盖上去,大手包小手,“带你去洗漱。” 说着,他就这么牵着她去了洗手间。 半路上,冯照纬回头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地问:“不然呢?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啊?”何苗眼珠子又开始骨碌碌地转,妈哎,太丢脸了,她还以为—— 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何苗有点冒汗。 “没以为你干什么啊。”她讪讪地说。 “真的?” “嗯。” 冯照纬笑笑不说话。等到了洗手间,两个人一起站在洗手台边,何苗正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挤牙膏呢,冯照纬忽然俯身贴近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苗当即惊得瞪了瞪眼,刚挤好的牙膏都抖掉了。 冯照纬说——“其实你想的没错,我刚才是想干什么的,但看你害怕的,就算了。” 起个而已,洗个漱而已,要不要这么一波三折啊。 何苗低着头,只想快点刷好牙洗好脸,暂时离身边这只老狐狸远一点。 老狐狸很得意地看她认怂的样子,下了个最后通牒:“现在算了不代表以后也算了,该来的迟早要来,你自己做好准备。” 啪嗒一下,何苗窘了,今天的牙膏怎么回事,这么不经挤,居然又掉了。 冯照纬眼看着她第三次挤牙膏,然后漱口水,进去,好艰辛啊,终于刷上了。镜子里,冯照纬和何苗都刷得嘴泡。还没漱口呢,手机忽然响了。冯照纬嘴里咬着牙刷,取出口袋里的手机,公司里的电话。 何苗一边刷牙,一边看着冯照纬讲电话。他嘴里有泡,不太方便说话,大部分都是嗯嗯啊啊,嗯嗯啊啊完了,电话也挂断了。 然后他漱了口,说:“公司有点事,我得赶着回去。” “这么急吗?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之前说好签合同的一个客户,临时不想签了。”冯照纬放下牙杯牙刷,开了水龙头,两只手接了一捧水,随便在脸上抹了几下,“肯定是手下人没招待好,我得亲自过去一趟。” “哦。” 何苗点点头,又想了想,然后说:“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你和我一起回去。”冯照纬说。 两句话是同时说的,说完以后两个人都短暂地顿了一下,然后又同时笑了。 冯照纬说:“没想到你很自觉啊。” 何苗说:“没想到你居然不让我留下来继续玩。” “已经放你和别的男人玩过滑翔逛过教堂吃过烛光晚餐了,还把你留在这儿啊?你想得美,我这人很小心眼的,你给我注意点。” “……”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