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演说”最终成为了地下城势力与埃瑞安帝国的对峙开始的标志。 才怪。 元首的演说传遍了整个都城,而后以报纸和宣传公告等方式向埃瑞安帝国各处扩散。只是在全国人民都听说并接受之前,新的大事件在边境处爆发。 属于东南方的飞艇飞了起来。 比轻型飞艇乃至巨鲸飞艇更加视觉效果惊人的飞艇们,成群结队飞来,还印着代表塔砂方的标志——它之前一直被印在无人机与投放的宣传单上,埃瑞安帝国的居民们已经对此相当悉。边境的军方与居民目瞪口呆地抬着头,看着天空中慢慢飞来的庞然大物。 在黑云向这边蔓延时,人们听见了机械发出的轰隆声。 地下城那方的装甲车、钢铁魔像与炮台,在飞艇的影之下,与飞艇同来。 “他们疯了吗?”驻守于此的军官骇然道,“难道他们真想全面开战?” 仿佛一枚巨量级炸弹在帝国边境炸开,军方所有人霎时间炸了窝。之前去塔斯马林州溜达过一圈的军队,在完成演出质战斗的当天便班师回都城,留下只负责建设防线外加对付偷渡客的驻军,毫无心理准备,被打了个手足无措。 开玩笑的吧?假的吧?前几天那一战不是说没多少伤亡么?他们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突然全面攻击?军官们惊骇地互相询问,把眼睛了又。负责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骂娘,诅咒那群捅了马蜂窝后自己跑路的友军,不少人面绝望:他们不是坐冷板凳的外围军队吗,为什么会面对这样一支豪华过头的铁军?军队仓促地、混地集结起来,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 首先,目前在此处的军队算不上英,并且毫无心理准备,就像上述解说过的那样,缺乏拼死一搏的自觉与勇气。其次,他们的对手,那支钢铁军队,正势如破竹地冲开他们建造了一半的防御。 元首计划中的“夜幕防线”才刚刚开始建设,毕竟,前几天还有友军需要从这儿出去进行一场闭幕演出呢。壕沟不够深也不够宽,装甲车边步兵携带的木板足以让这支军队偷渡。他们经过了地形阻碍,来到木头制造的半成品隔离带边。不需要装甲车冲撞,钢铁傀儡徒手撕开了防线。 想象一下,附近本没见过傀儡之威的外围军队,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塔砂一直摆出防御的架势,地下城这边的确军队数量不够,永远人手不够,从出现在埃瑞安舞台上开始,从未主动发起过一场战斗。帝国的专家学者研究了她迄今为止的战绩与行为,一方面确定深渊通道没有打开,认为塔砂是个异常的地下城,另一方面确信她有着保守的行为模式——很可能还有什么要命的限制。 或许这些人对地下城乃至巢母有一定研究,但是很可惜,“穿越成地下城的异界现代人类心理学”从来不是埃瑞安的研究学科。 钢铁傀儡军队正在前行,长驱直入,势不可挡。装甲车与步兵的队伍叉前行,当守军姗姗来迟,这些装备奇怪的步兵就冲了上去。 弩箭还来不及上场,第一批对上的守军拿着刀,面对冲过来的人形士兵心中一喜。至少同样是人(至少看起来是人)啊,总好过对上可怕的巨大傀儡和战车吧?就算这些人拿着奇怪的罐子,戴着奇怪的封闭式头盔,情况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守军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完,敌人的罐头就向他们扔了过来。 罐头没落到人身上,它们在地上砸开,爆发出一大蓬白烟。就只是白烟而已,没有强烈的爆炸或者别的,看上去好像不痛不啊——这念头没来及成型,便夭折在了士兵脑袋里。 这是一股什么样的气味?可能是盛夏季节暗角落放了三个月的咸鱼,混合着三个月没洗的袜子,排物,臭水沟,不不不这些都太温柔了。眼前的这股味道,简直是有型的,仿佛一记强而有力的恐怖重拳,从鼻孔里一路捣进脑门,从天灵盖破壳而出。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他们已经双膝跪地,连滚带爬,痛哭涕。 臭鼬分泌物与一些苍蝇授粉型的菌类受德鲁伊的提取加工,又在匠矮人的工艺下浓缩于罐头中,弹药纯天然无污染,胜过生化武器。 在这样残酷地进攻当中,这支军队如入无人之境。 “要全面开战,这些人也太少了。”维克多说,“没打算开打?” “当然。”塔砂说,“这是和平宣言啊。” 这的确是和平宣言。没有实力佐证的和平宣言,只会被认为是投降示弱。 地下城一直没法制造能在战场上派上用场的军用飞艇,运载旅客的民用飞艇也够呛,可造广告飞艇没问题。成群的广告飞艇飞出了塔斯马林州,标语写在身上,传单从上面洒下来。钢铁傀儡踏平一切阻碍,携带着大量喇叭,反复播放的宣言震天响。在催泪弹步兵掩护下,装甲车的机械臂将简短的宣言烙在显眼的地方,履带痕迹本身就是标语…… 在大规模的帝国军队前来阻拦之前,这支和平的宣传军已经深入埃瑞安到让人惊恐的地步,没造成任何伤亡,最后全身而退。他们留下了足够多的痕迹,从足够多的人面前招摇而过,以至于他们的存在完全无法被掩盖或封锁。 塔砂可没像元首一样长篇大论。 她送去的意思非常简单:塔斯马林州将选择和平发展道路,在各种心怀善意的外来者的同时,主张和平、开放、合作、和谐、共赢。我们不打算掀起战争,尽管我们有能力这么做。 口号是:为了更好的世界。 以“夜幕演说”为引子,“和平宣言”正式拉开了地下城与埃瑞安帝国之间,无硝烟对峙的序幕。 第80章 “和平宣言”踩痛了埃瑞安帝国的神经,那些自以为已经足够重视地下城问题的上层,终于发现了自己固有的傲慢——帝国习惯了应对小麻烦和大麻烦,几乎忘却了如何应对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他们如临大敌,迅速地……展开了新一轮会议。 “难道要继续养虎为患吗?!”有人说,“地下城会从开始的地方危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正是因为我们拖拖拉拉、在会议桌上浪费时间!它们就快骑到帝国的头上来了,我们应该不计代价地发兵,将地下城从塔斯马林州扫除,哪怕牺牲掉整个塔斯马林!” “希瑞尔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有人泼冷水道,“看看那次围剿的后果。” “是因为力度不够,又让它们趁虚而入……” “难道你现在有办法解决能量问题吗,李斯特将军?”诺曼将军说,“我倒认为,我们不该继续刺对方,他们没有继续扩张的能力,但一旦被急了,恐怕有自毁式袭击的可能。” 不少目睹了和平宣言的人心有余悸地点头,看看那些飞艇吧,如果他们放弃了自保,选择与帝国同归于尽,那会造成多大的动? “或许他们真的只想要一块容身之所。”开始有人小心地提出了软化的意见,“他们一路进军却一人未杀。” “那可能只是惑人心,因为他们本没有能力和我们全面开战。就这么放任他们,毫无疑问是自取灭亡的愚行!” “不立刻进攻,也不意味着放任他们。我们一样需要时间来修复能量源头,或许在这件事上,我们已经失策了很久。” “我不认为那是失策,在那个时代……” “请允许我从经济的角度重新阐述……” “先生们,以现在民众的士气来看……” 在百年的稳定之后,帝国的高层都学富五车,博古通今,能为自身所代表的利益集团提出最切中利害的意见。军方依然握着大部分话语权,但财政与舆情正拥有越来越多的分量。惊怒最终平息,多方权衡之下,得出的结果几乎不变,依然和元首演讲时制定好的方针一样。 在塔斯马林州的边境线上,高墙竖立了起来。 装甲车被布置在周围,深深的壕沟与铁钉相结合,他们用人造的地下河预防地下城的蔓延。钢筋水泥制造的高墙将塔斯马林州的边境围上,铁丝网绕得密密实实,每隔百米就有瞭望塔,高墙附近还有着数十米寸草不生的开放地带。每到夜晚,探照灯虎视眈眈地扫过这片空地,牵着猎犬的哨兵在边防周围来回巡视,一只老鼠也别想爬过去。 元首口中的“夜幕”最终被制造出来,帝国宣称这是为了防止异种袭击,不过考虑到这东西防不住天空,也很难在钢铁傀儡与魔导炸弹的双重冲击下坚持多久,更大的作用恐怕是防止帝国公民偷渡过去。 防线初步制造完成的时候,第一波新移民已经在塔斯马林州安顿下来,数量与质量都让塔砂意,已经足以构成地下城在地上的基石。她对自身实力很有自知之明,匠矮人的魔导科技已经进入了瓶颈状态,地下城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用于消化新居民,“解放全世界”这种口号,还是别去妄想为好。 何况,高墙可不能阻断一切。 高炮依然属于耗能巨大的罕见武器,广告飞艇固然目标太大,足够小心的无人机与飞鸟却能飞跃防线。宣传机器与化兽者德鲁伊在两边穿行,带去东南方的声音,带回帝国的消息。一大批来不及撤回的间谍留在了帝国,开始了小心谨慎的地下谍报工作,他们能在那里庇护逃不过来的异类,建立起敌营中的据点。 种子已经埋入帝国的土地中,有足够的光雨让它们发芽。 帝国没法打下所有的无人机与飞鸟,除了将“收听敌机”与“收容敌鸟”判为非法之外,他们也没有坐以待毙。学院派机械师很快行动起来,以广播无人机为模板,制造出了广播机械鸟——这事儿仔细想想还好玩,地下城据机械鸟发明出无人机,帝国又据无人机改进了机械鸟,双方的技术通过战争进行了换与升级。 那些机械鸟带着帝国方的通稿飞入塔斯马林州内部,痛斥地下城政权的黑暗,呼吁被欺骗的民众站起来。他们声称血统鉴定完全是分裂人民的可谎言,倘若偷渡客们幡然醒悟,勇敢回头,帝国方绝不会追究他们被欺骗后犯下的投敌之罪。同时,还有着向异种劝降的内容。 龙骑兵巡逻队每天处理着天空中的垃圾邮件,就算有些漏网之鱼,塔砂也不会向对面那样如临大敌。机械鸟公放的内容,水准远不如给元首的演讲,涉及异族的部分充了高高在上的怜悯还有对异族生活荒谬的揣测,龙骑兵们向来当成笑话看待,完全不需要像对面一样定期给边防军上思想课。这等内容就算真的在异族耳边循环播放,也只会招致冷笑。 倒不是说他们真的想挖苦异族,塔砂相信,帝国真的在为劝降努力,只是从未没学过如何以少数派的方式思考罢了。最主、最强势文化的主人时常会忘却世界上还有其他族群存在,以往对少数派们不屑一顾,待到风水轮转,别说要屈尊融入其中,哪怕想摆出一副平等的姿态,也会不自觉暴出固有思维中的傲慢——没法藏,他们都没想过那是对异族的冒犯。 放下武器,回来吧,他们苦口婆心地、仁慈地说,我们不杀你们了!只要你们向帝国低头,我们就会容忍你们这些天生罪人的存在,允许你们夹着尾巴在帝国中担次等公民,这岂不比在那里担惊受怕好得多? 呸!在塔斯马林州工作与生活着的异族们讥笑道。机械鸟喋喋不休,拿着洗衣篮的独眼巨人想往上头踢一脚,被同伴拦住。“别啊。”同伴劝说道,“完整的机械鸟,上的赏金多好多呢。” 独眼巨人一琢磨,是这个道理。一想到回收垃圾能得到的奖金,她顿时觉得受点神污染也没什么了。 徒劳无益地送菜许久后,帝国才慢慢明白了劝降稿存在的问题。 “你不觉得最近的机械鸟说话好听起来了吗?”维克多说,“总有一些机械鸟成功带着观察到的信息回去,我还以为你会得更严呢。” “没这个必要。”塔砂说,“有来有往的才好。” “是吗,你真客气。”维克多用明显不相信的语调说,显然觉得塔砂在打肿脸充胖子。 “封锁对峙是过程,而不是目的啊。”塔砂说。 塔砂的目的从来不是裂土为王。 要想这么干,一开始就能养一堆人在地下关起门来做皇帝了,地下城自给自足的体系能支持她这样做,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塔砂没有占领全埃瑞安的野心,不过,她想让她的影响力覆盖整个埃瑞安。 帝国正在帮她的忙。 他们越研究塔斯马林州内部的情况,越没办法无视异族们存在的现实,越没法否认异族与人类的相似之处。现在大地上所谓的人类与异类究竟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总有一天,他们得承认混血族裔的差距没有那么大。总有一天,这些带着恶意观察他们的人中,会有人意识到,不同族群也可以和平相处。 只要有来有往,动的水总会彼此混杂,融合。就像一家独大的单调鱼池引入了新的品种,在竞争之中,池水活动起来。 帝国的机械鸟宣传帝国都城便捷舒适的生活方式,塔斯马林州就借机推广魔导科技学校,能培养技工的专科学校与能培养科学家的高等学校纷纷招生,而更多基础学校开办。随着魔导工厂一间间开放,对认字工人的需求越来越大。当进工厂做工与进行商业活动的收益大于务农,将孩子送去学习不再是那些想谋求官职的富裕家庭的专利,越来越多的普通家庭将孩子送入学堂,识字率在几年内迅速上升。 地下城的无人机永远在抓帝国的把柄,只要不幸被侦察机或飞鸟发现,那么帝国前脚抓捕了异族,后脚“帝国某处军队据红雨探测仪结果秘密逮捕折磨公民,可怜三岁小儿命丧黄泉只因被判为异族”之类油加醋又带着微妙证据的新闻就会被无人机在全国范围内发布,足够当地居民又恐慌一波。 红雨之前固然有人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红雨之后,每个人都了成为下一个受害人的可能,包括军队乃至军官。人们风声鹤唳,而受惊的羊群也能踩死虎。“逮捕疑似异种”过去被视为毫无麻烦的差事,如今渐渐变得棘手起来,以此充当业绩的官员越来越少。 双方的广播、报纸与新闻业都在口水仗中高速发展,多方面多角度的信息让双方的听众们有选择与思考的机会。帝国那边的令难以实行,当缺口已被打开,私底下的讨论屡不止。塔砂则从不阻止人们讨论,无论那些声音是善美还是丑恶,睿智还是聪明,让他们自己说去吧。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而要是伤害到了别人,那就是司法部门的事情了。 “夜幕”落下两年后,不知是否该说意料之中,撒罗教成为了塔斯马林州最广泛的信仰。 撒罗圣子缪尔在最初的兽人奴隶中传播了撒罗教,以光明与正义为中心的信仰开始只是一种理念结社,在后来才慢慢有了较为清晰的教派组织。撒罗教会在战争与战后都很活跃,救助伤员,超度亡者,安抚生者,劝解俘虏,填补了茫者空虚的神世界,规模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寿命悠长又命途多舛的撒罗神教,在过去五百年中发生了几度变化。 天界被隔绝前,它是善良守序的神圣教派,面向所有善良种族,嫉恶如仇,同时虔诚地信仰神明,一切以神明的旨意为基准;兽人战争前后,残存下的神教变成了光明教会,圣殿骑士变成了圣骑士,由叛神者组成的教会只为人类而战,否决神之名也否定所有异族;灭法战争期间,同为施法者的牧师和法师一个下场,带着神器逃离的幸存者们在帝国角落苟延残,怀着怨恨与不甘开始企图复古,形成了缪尔养母坚持的那种,比曾经的撒罗神教更严苛的奇怪产物…… 而如今的撒罗教,无疑不是缪尔的养母讲述的那一个。 它念诵太神的神名,却让人们对心中的光明祷告。圣子声称神之遍及整个世间,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什么种族,只要发自内心地信仰,便能得到心灵的平静。有着黑暗族裔的血统也好,用着与光明正大无关的肮脏手段也好,心怀善念便总能得救。 “如果真的撒罗看到他们在搞的事情,没准会气得一道雷劈下来吧。”维克多幸灾乐祸地说。 因为此等理由,他对撒罗圣子提的申请全都相当热心,甚至怂恿塔砂立一个撒罗神像。“我可是亲眼见过撒罗的啊!”他兴致地说,“我想想,嗯,要黑头发,红眼睛,蒜头鼻,麻子脸,一大把肮脏的胡须和鼻混合在一起……” 塔砂对这等幼稚行为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撒罗的圣子,如今的撒罗教宗缪尔,并不要求立一个塑像。 “不应当膜拜偶像,神灵在我们心中。”他这样说,也谢绝了信徒花钱请神像的要求,“只要你们虔诚祈祷,回馈世人,那便胜过参拜神像百遍。” 曾经生的年轻人已经三十多岁,看上去温柔而稳重,与那身撒罗礼服更加相衬,适合被画进宣传单里到处分发——事实上撒罗教就是这么干的。“神世人”,几个大字搭配着光下身着礼服的教宗,金发碧眼的温柔圣徒对着画面前的人张开双手,带着悲悯的微笑,这套宣传单时常一印出来就分发到销。它名列“十大不会让主妇随手扔掉的广告单”第一名,即便你不信教,留着宣传单也没什么不好嘛。 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把宣传画贴在准妈妈的门背后,坚信在撒罗神的保佑下,多看教宗几眼能生出长相俊秀,咳,是品德高尚的孩子,也不知是出于哪门子原理。 缪尔在各族下到八岁上到八十岁的女中有着惊人的人气,他已经从过去的搞笑吉祥物变成了……塔砂觉得比起高高在上的教宗,这位依然过于年轻美貌的年轻人可能更接近偶像一点——为了拯救心的撒罗教,一名年轻的牧师站了出来,决定成为偶像……听上去很合理嘛。 当然,缪尔并非徒有其表。 他曾去黑暗的墓园为战士们守灵,也曾去过人来人往的沙龙,在质疑和嘲笑中传教。他去战俘营中劝说那些拒绝合作的人,战俘往他脸上吐唾沫,缪尔神情平和地擦掉。 “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叛徒!”战俘骂道。 “我曾经心存茫,却不曾诉说谎言。”缪尔说。 “是吗?是你的神让你背叛人类?”对方冷笑道。 “神平等地着每一个灵魂,包括人与非人,不存在什么背叛。”圣子回答。 “你在说那些天界生物吗?”这个曾经的军官显然知道更多,闻言冷笑连连,“我们当初将天界驱逐,你的前辈也参与了这等渎神的举动。能被赶走的神有多全知全能?据说神的反噬很快死了一大群圣职者,一个能杀掉这么多圣职者的神,能多世人?” “那他便不是神。”缪尔笑道。 战俘为这不合常理的回答愣住了,他本以准备好的彩辩驳卡在了喉咙里,一时间呆在原地,没法继续慷慨陈词。 “我们的撒罗神全知全能,他着埃瑞安的每一个灵魂。”缪尔温和而坚定地回答,“如果天上的‘撒罗’既不全知全能,又不广泛地着世界,那他就只是个盗用了撒罗之名的强者,并不是神。” 这个曾经让缪尔痛苦、让缪尔信仰动摇、让缪尔绝望哭泣的问题,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