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转头去瞪岑森,岑森却已经双手环抱前,靠进椅背里闭目休息。 这两天岑森都在外地出差,两小时前才刚从星城飞回帝都。下了机场高速,他接到南桥胡同那边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季明舒今天回国。 他让周佳恒查了下航班时间,倒是赶巧,从巴黎飞回的航班刚刚落地。 于是他吩咐司机掉头回了机场,打算接上季明舒一起去南桥胡同吃饭。 他原本是坐在车里,让周佳恒下去接的。哪成想周佳恒人没接到,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有小姑娘喊:“岑总,你老婆被困在男厕所里出不来了!” 回想起那一幕,岑森下意识地了眉骨。 回到明水公馆时已经黄昏,季明舒裹住西装往里走,墨镜始终不摘,也抿得紧紧的。 她步子迈得很快,进屋便一路往上钻进浴室放水洗澡。 听见水声,岑森只抬头看了眼,又继续换鞋。 等他走到冰箱前拿水,楼上又传来一串凄惨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这尖叫明显不是因为意外或恐惧,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音节,但岑森也听出了其中“我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妈妈再让我死一次”的深深沮丧与懊悔。 他轻哂了声,又喝了口水。 岑森在楼下开了个视频会议,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见楼上没再发出半点声响,岑森上楼看了眼,这才发现季明舒竟然还呆在浴室没出来。 他在外面敲了敲,“季明舒?” “干嘛。” “你待厕所待上瘾了?” 他话音刚落,玻璃门就被重重推开。 季明舒头上戴了干发帽,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卸完妆,她脸上干净清透,还带着被水雾蒸出的粉晕,锁骨手臂小腿也都白细长,整个人显得清纯又。 她光着脚往外走,还特地往岑森面前凑了凑,“你闻下,还有没有味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那男厕所熏出了错觉,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臭臭的。 岑森声音略低,“有。” “?” 季明舒立马又想低头去嗅。 岑森多没有纾解,不大经得住惑,他喉结翻滚,忽然搂住季明舒,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手在她身后,从背脊游走至尾骨,同时还附在她耳廓上问:“想贿赂我?” “???” 什么思路。 季明舒脑袋空白了一刹,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觉自己忽然被腾空抱起,又忽然被扔到了上。 直到她躺到岑森身下,身前传来阵阵凉意,她才反应过来,岑森的意思是她为了面子故意勾引贿赂他让他不要再提起男厕所的事??? 很好,不愧是哈佛毕业的高材生,这思路怎么这么优秀,她怎么就没想到。 季明舒忽然主动搂住岑森的脖颈,理直气壮地问:“那我贿赂你,你接不接受?” 岑森眼瞳里有看得见的望,声音滚了滚,得很低。 “接受。” 这份贿赂之礼稍有些重。 季明舒觉自己死死活活地被折腾了好几回,本来就在浴室泡澡泡了很久,后来战场不知道怎么又蔓延回了浴室,一天这么泡了两回,她觉自己都要被泡发了。 深夜的时候,季明舒醒来,发现岑森不在身边。 她有点饿。 回来就洗澡,洗完澡又伺候金主爸爸,她躺在上,有点儿前贴后背。 挣扎了大概五分钟,她拖着发软的双腿往楼下走,准备找点吃的。没成想走到楼梯上,她就闻见中岛台那飘来阵阵香味。 她下意识望过去,正好望见岑森卷着衬衫袖子,正起锅利落装盘。 “好香,你在做什么?”她凑过去,“排骨饭?” 岑森“嗯”了声,放下衣袖,端起那盘香味俱全的排骨饭,往餐厅走。 季明舒眼巴巴地跟了过去。 岑森却转头望了她一眼,“没做你的。” “?” “为什么?” 她问完就觉得不对,总觉他会像十八小说里那样魅狂狷又无下地接上一句:“呵,小妖,刚刚没把你喂吗?” 只不过现实往往比想象更为骨,这念头刚从脑海一闪而过,她就听见岑森说:“我以为你在男厕待太久,应该没有胃口吃东西。” 这就是他说的接受贿赂? 第12章 人和人之间也许有信任,但季明舒觉得,她和岑森之间没有。 站在餐桌边,她看着岑森慢条斯理地进食,脑子里都是上前岑森说的“接受”二字。 ——接受贿赂吗?接受了以后就不准再提男厕所了喔。 ——接受。 啪啪啪! 啪完她下面又啪啪打她的脸,真是勤劳朴素动中国的模范好丈夫呢。 而且这位丈夫在她的注视下理所应当享受自己劳动果实的样子真是,绝美:) 看着岑森吃了会儿,季明舒闭了闭眼,觉自己已经气到可以省下明天的早中晚三餐了。 她一言不发跑回房间锁死房门,在上翻来覆去地滚。 空气中还残留着过后的甜腻气息,她越滚越睡不着,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是婚内被狠狠骗了一炮。 几幅画面反反复复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最后实在是气到睡不着,她忽然又从上爬了起来,打算冲出去和那吃独食的骗炮渣男轰轰烈烈撕上一。 没成想房门一拉开,她就正好撞上骗炮渣男端了一碗新鲜热乎的排骨面站在门口。 面条和小排骨的泽都十分人,上面还撒有致的小葱花,关键是那味道。 季明舒盯着排骨面,轻轻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道:“你真是个好人。” 叮!好人卡一张。 她也没去看这“好人”是什么表情,虔诚地接过面条,一路捧着坐到梳妆台前,还把凳子摆得端端正正。 季明舒进食的时候是很赏心悦目的,吃得非常小口,全程还很安静,连嗦嗦的声响都不会发出一丝一毫。 也不知道她这算是名媛修养十分到位,还是在完美诠释什么叫做“炮资到位,停止”。 这一晚睡得还算安稳。 次早晨八点,周佳恒准时打来电话,为岑森提供叫醒服务。 岑森接完电话,躺在上,缓慢地捏了捏鼻梁。 记得以前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偶有闲余,他就会自己在公寓做饭。一晃工作多年,深夜下厨昨晚竟是第一次。 醒过神后,他转头看了眼。 夏清晨的天光分外晃眼,季明舒却半丝反应都没有,安静得像等待发酵的油条。 她睡觉不太规矩,大概是因为季家给她找了很多老师,但忘了找个老师教她如何从小睡出名媛的优雅姿态。 刚结婚时她还能尽力克制自己保持一个正常的睡姿,但没多久她就频频暴本,尤其是上过后,防备极低。 就像现在,她整个人都和八爪鱼似的粘在岑森怀里,光匀称的长腿也跨在他腹上。 岑森是个正常男人,一早醒来见身上挂了这么个衣着凌人的美人,很难不起反应。 遗憾的是时间来不及了。 他拉开身上的八爪鱼,动作也没见多少温柔怜惜。 只不过最后出门的时候还是稍稍一顿,合上了遮光窗帘。 以往从国外回来,季明舒最多也就睡上半天倒时差,但这次身心俱疲,她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六点。 手机里躺了很多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 她随便扫了几眼,包括蒋纯在内的多条微信,都是问她晚上去不去张二公子的生会。 张家有两位公子,大的叫张麒,小的叫张麟。 张麒和岑森差不多大,已经接手家中不少事务,他们家做旅游资源开发的,和岑森估计也有不少业务往来。 张麟是老来子,家里疼,从小骄纵,今天这是刚二十?季明舒仔细瞧了眼,还真是二十。 整生啊。 季明舒一路往下拉,找到张二公子的邀请信息,发了个“ok”的手势。 张二公子很快便回道:“谢谢舒姐赏脸!” 为着这场生会,张二公子早已筹备多时,他人也机灵,生会就办在自己正准备开业的pub,相当于给自己打了一活广告。 季明舒到的时候,pub里气氛已经炒热。张麟面子还大,四九城里的一圈人基本都到齐了,还有一堆叫不上名字的网红和小明星。 季明舒是张二公子亲自进去的。 这位张二公子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吹彩虹这项技能倒是掌握得炉火纯青,站门口接了季明舒好一顿夸,左一个姐右一个姐叫得亲亲热热,幸亏他没亲姐,不然见着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儿估计得活活气回娘胎。 在外面这些social场合,主人什么态度基本就代表了客人什么地位,今晚到场的人里,能得张二公子亲自接的,统共也没几个。 不认识季明舒的见着张二公子这般殷勤,在心里对季明舒自然也有了个底。 到了前头落座,一群专业捧她臭脚的塑料姐妹花又接过张二公子的接力起身营业,一个个的舌灿莲花,彩虹吹得震天响。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