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笑着解释道,“他夜里睡不着,我让他这会回屋睡睡,家里的事情多,多是他在做。” 肖氏嘴里冷哼声,凑到邱耳朵边,小声道,“这男人啊,就不能惯着,像你二伯,我怀你堂哥的时候没少使唤他,咱女人,也就怀孕的时候娇气些,生完孩子,要照顾孩子,要顾着家里,整天忙到晚,不完的心,哪有什么空闲?” 邱抿淡淡笑了笑,沈聪夜里休息不好,她心里过意不去,见过不少夫相处之道,邱心里明白,沈聪待她算是好的了,家里的活儿,几乎都沈聪自己做,要她心的事情不多。 没来得及说话,肖氏脑子灵光一闪,脸上笑得意味不明,重新凑上前,噙着笑道,“聪子的病你可得好好治治他,男子吗,都管不住,你可得服侍好了,别让聪子去外边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寡妇,咱村里,多少人家和寡妇不清不楚不都是趁着家里子怀孕没法行房事而去外边的?” 说起寡妇,肖氏话多了不少,如果不是她子泼辣,邱铁说不准就跟寡妇好上了,怀孕到生孩子坐月子,夫两差不多一年不能来,有的人家不顾及孩子,怀孕三个月后也会时不时行房,不过容易伤着肚子里的孩子,邱怀第一胎,肖氏可不敢让她和沈聪来。 沈聪身强力壮,一瞧就是个厉害的,邱哪里是他的对手,提醒道,“咱村里子难过,听说镇上大户人家,妇人怀孕后要和自己相公分房睡,你上边没有婆婆提点,聪子又是个只顾着自己的,你可要多加小心,不能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了,可找大夫瞧过几个月了?” 邱听得一知半解,肖氏怕邱不知晓其中利害,轻拍了下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二伯母不会骗你,你小心些总是好的。”低声音和邱说了一句话。 邱面一红,耳烫得厉害,抬眸,轻轻瞥肖氏一眼,声音低若蚊,“聪子并非因为那个原因,二伯母想多了。”那种不知羞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何况,沈聪不是不懂节制的人。 “二伯母教你呢,聪子年轻,火气重,你又怀着身孕,可别叫他跟别的女人有了首尾你才后知后觉,足男人,法子多的是,二伯母也是为了你好。”肖氏看邱脸不以为意,声音稍稍拔高了些。 邱面红耳赤的拉住她,朝屋里瞥了眼,“二伯母小声些。”沈聪起初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几,望着她的肚子比什么都喜,喜中又夹杂着丝怅然,哪有心思想其他。 这时候,窗户被人推开,沈聪一身青衣衫,长身玉立的站在窗户边,朝肖氏打招呼,“二伯母怎么有空过来了?”声音不高不低,含着被人惊扰了睡梦的不,肖氏在邱跟前说得言之凿凿,对着沈聪,突然说不出话来,还是邱开口为肖氏道,“二伯母过来看看我,你再睡会吧。” 沈聪的实现轻描淡写扫过肖氏脸颊,肖氏却莫名心虚的低下了头,沈聪不太喜她,她受得到,进屋后,讪讪笑道,“儿,聪子是不是不太喜我,我瞧着他脸不太好看。” “他没休息好的缘故,二伯母怎么会这么想?”沈聪对谁都冷冰冰的,不由得,邱想起沈聪第一次和肖氏的对峙,比起现在,转变不是一星半点,不明白肖氏为何会有这种受。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看邱提水壶给她倒水,沈聪出来,站在门口,目光测测的瞪着肖氏,如芒在刺,肖氏浑身不自在,“儿,你坐着,又不是外人,倒水的事情我自己来就是了。” 沈聪的目光太过沉,肖氏哪敢让邱伺候自己,拉着邱坐下,说明了来意,“你怀着身孕,可是大喜的事儿,我的意思,明天请阿夫家过来吃饭,叫他们好生瞧瞧,咱邱家出嫁的闺女可不是外边人传的那般不堪,我倒是要他们好好看看,以及咱村里那些闲言碎语的人,往后再敢说点什么,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二伯母。”沈聪沉着眉,微微敛目,脸上神严肃,“儿怀着身孕,来回辛苦,其他的事情用不着多说,有心的人稍微打听就知晓,邱夫家的是事情和儿无关。” 他态度冷淡,邱回眸望了他一眼,沈聪说这话不疾不徐,可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凝重,别说肖氏,就是她,下意识的都不敢反驳。 肖氏面上悻悻,“聪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和你二伯说了,儿怀孕是件开心事儿,明你和儿会青禾村,你二伯做东,大家好好吃顿饭。” 不管怎么说,邱怀孕,打破村里的传言,对邱家来说可是件喜事,邱夫家不敢说什么不说,小女儿的亲事业该有眉目了,念及此,肖氏心里喜起来,抬起脚,边往外边走边朝邱挥手,“儿,明记得回家,我先回去了。” 沈聪脸不好看,肖氏得罪不起只有先行离开,哪怕她一肚子的话想和邱说,眼下却不是好的时机。 邱张嘴挽留肖氏,谁知,沈聪顺势道,“二伯母慢走。” 邱嗔他眼,沈聪不为所动,如实道,“你怀着身孕,耳子软,二伯母什么子你再清楚不过,十句话,八句假话,剩下两句也是真真假假辨不清的,你和她一块,子别被带偏了。” 沈聪脑子不傻,邱以前什么子现在什么子,他看在眼里,若不是有人在邱耳朵边说了什么,邱哪会离家出走,闹着与他和离。 沈聪眼中,肖氏是一个不值得邱与之往来的人,明回青禾村,沈聪该敲打的一并会好好敲打一番。 肖氏,是第一个。 ☆、105|105 树梢落叶飘零,秋意深重,邱穿了身浅蓝长衫,沈聪怕她冷,又给她套了件灰外衣,凸起的肚子有些外显了,沈聪不喜邱和肖氏往来,然而该有的礼数不会少了,和邱商量,准备了十个蛋,和一些新鲜的野菜,沈聪谈起肖氏,眉梢萦绕着淡淡的郁。 “你是不是不想去,若不想的话就算了。”往回走亲戚,送什么,沈聪心里有主意,与她商量还是第一次,邱皱着眉头,不明白肖氏哪儿得罪了沈聪,惹沈聪对肖氏不。 沈聪眉头轻佻,提着篮子,上前扶着邱右手往外走,顺势将门落锁,语气淡淡的,“和你成亲,二伯母请客的次数少之又少,难得她大方一回,面子铁定要给,毕竟,那可是你二伯母。” 邱莞尔,顺了顺被风吹的头发,柔声道,“贵堂哥下落不明,二伯母还欠着家里的银子,手头不宽裕,准备的吃食只怕你是看不上眼的。” 沈聪手里有银钱,从来不会在吃食上委屈了人,肖氏抠门,中午的饭菜可想而知,沈聪是瞧不上的。 “二伯母的为人,想想我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可怜了我们孩子,走亲戚无非想吃顿好的,结果遇着个抠门舍不得粮食的。”沈聪和邱走到杏树下时,察觉投来好几道目光,皆落在邱肚子上,沈老头也在其中,受够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沈老头费了好一番功夫收买大家,才让大家明面上和他和颜悦,如此,他才有脸在村里走动,邱怀孕的事情传开了,沈老头心里不痛快,他看来,沈聪就该遭天打雷劈,死了才好,谁知,竟也当爹了。 沈老头不由得想起沈西的孩子,沈西媳妇红杏出墙,丢尽了脸面,然而,他和罗氏碍于种种缘由却不敢说什么,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别人家的,族里人估计真的不会让他们继续留在村里。 沈聪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目如鹰,稍微年长的人也都害怕的低下了头,沈聪他们得罪不起,往后沈聪的孩子只怕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的。 邱不自在,出村了问沈聪,得知是她怀孕引起的轰动,邱诧异道,“我怀孕的事情村里人尽皆知了?谁说的?” 邱不舒服,沈聪去隔壁村请大夫,动静大惊动了不少人,大夫害怕他自然不敢说,怀孕的消息估计是肖氏嘴里说出去的,沈聪冷笑,“你二伯母可是个妙人,没理死烂打,得了理昭告全村,等着吧,今还有番热闹的。” 邱似懂非懂,待看肖氏指着邱公婆鼻子骂,骂得对方抬不起头来她才恍然,邱公婆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一个劲的给肖氏赔礼道歉,低着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肖氏往回讲过邱婆婆是个厉害的人,这会儿却一个字都不肯说,肖氏说,邱婆婆老实的听着,她和沈聪坐在一起,口堵得难受,肖氏让她和沈聪回家,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叫沈聪给她撑,沈聪在,邱夫家不敢反驳,是非曲折,都是肖氏说了算。 肖氏的行为,明显的仗势欺人。 邱和邱在隔壁屋里,听堂屋传来肖氏的声音,邱拧眉劝邱道,“二伯母不饶人,之后回到家里,你公婆只怕会把一切的事情算在你头上,你该劝着二伯母才是。” 估计这两天子过得不错,邱面红光,望着邱的眼神带着丝娇羞,“婆媳关系向来不好处,我哪有堂姐的福气,上边没有公婆就算了,堂姐夫一双眼就没从你身上挪开过,我瞧着都觉得羡慕了。” 说这话的时候,邱往窗户外投去一瞥,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邱双手一紧,担忧邱的眼神渐渐转淡,神思不明道,“你堂姐夫对我自然是好的。” 她竟然不知,邱心里竟然喜沈聪,邱和沈聪见过几次面而已,邱竟然对沈聪起了心思。 堂屋的声音没了,很快,门外传来脚步,肖氏推门而入,脸上尽是得意,“儿,你和阿也出去坐着,过些时候就吃饭了。”三步并两步上前绕着邱坐的凳子走了两圈,乐不可支的朝邱道,“阿,你可得好好问问儿怎么能勾住男人的心,瞧瞧你堂姐夫,对儿可谓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年轻那会,怀着你哥,你爹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呢。” 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搅着手里的巾子,低声道,“堂姐御夫有术,可要好好教教我才是。” 邱心底冷笑不止,没吭声,肖氏的手已经放在自己手臂上,邱顺势起身,声音冷了下来,“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我瞧着堂妹是个有福气的,哪需要我教,你堂姐夫,是自己聪慧罢了,夫俩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什么是事都要留有情分,否则,待没了情分再追悔莫及,一切都是枉然。” 邱既是慨她和沈聪,也是提醒邱,成亲既然,若不是什么大事,一辈子就要跟着对方过一辈子,不给对方留情面,往后的一辈子可怎么过? 她和沈聪有今,何尝不是一种缘分,想着,邱走了出去,看沈聪站在门口,目光幽幽的望着她,邱微微一笑,侧目道,“二伯母,我自己走吧,堂妹难得回娘家,你和她说说话,我与聪子去那边看看我爹。” 肖氏点头,转过头,看邱的目光直直落在沈聪身上,跟丢了魂似的,肖氏掉转身,顺势在邱刚坐的凳子上坐下,拽着邱的手道,“你也觉得你堂姐夫对你堂姐好吧,多学着点,你堂姐夫本事大着,有他在,你公婆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邱的目光随着沈聪不见了人影才略微遗憾的收了回来,失魂落魄道,“堂姐夫什么都是好的,也不知堂姐走了什么狗屎运。” “都是个人的缘分,走吧,出去和你公婆说说话,往后在夫家受了委屈,回来与我说,我定不会饶他们。”肖氏语气带着跃跃试的动,仿佛只要对方做出什么什么,她要冲上去打人似的。 邱心不在焉的应下,问肖氏,“堂姐和堂姐夫住在杏山村,听说堂姐夫为赌场办事,家里岂不是只有堂姐一个人在家,她不会害怕,我听说杏山村人穷,村子里糟心事不少。” 邱说了好些杏山村的事情,有些连肖氏都不知晓,沈老头和罗寡妇的事情肖氏打听了不少,可邱说的这些,她还真不知晓,不由得多看了邱两眼,“你从哪儿打听来的?” 邱不以为然,“村子里有和杏山村的人结亲的,比起我在家里的子,她子更不好过,她夫家怀疑她长在杏山村,子歪了,往后容易红杏出墙,没少被折腾。” 杏山村的人喜和外边的人藕断丝连,成亲后耐不住寂寞,男女来,邱不由得想沈聪不在家,邱被邱老爹娇养惯了,家里没有男人,邱能安安静静过子才有鬼了。 自己生的女儿,肖氏哪会听不出邱话里的意思,急切的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这种事情你可别往外边说,你那个堂姐夫也就在你堂姐跟前脸好看些,这些话传到他耳朵里,别说你,估计我都吃不了兜着走,你堂姐不是那样子的人,至于你堂姐夫,他的事咱管不着。” 邱撇嘴,拉下肖氏的手,抱怨道,“她自己做的事情,难不成不让我们说吗?看堂姐的长相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邱皮肤白皙,又白里透红,一双桃花眼澄澈涟滟,沉静如水,一身简单的服饰更是衬得她神采奕奕,叫邱嫉妒得发狂。 邱何德何能,凭什么叫那样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呵护备至?换作她,沈聪只怕对自己会更加好,越想,她心里越发嫉妒,眼底闪过毒的光,旁边的肖氏没有发现,站起身,催促邱道,“去灶房帮你嫂子饭菜,下午跟着他们一块回,出了事叫人捎口信过来,哪怕家里只有你大哥,咱也用不着怕事,还有你堂姐夫在后背当靠山呢。” 邱目光一软,缓缓点头应下。 吃过午饭,沈聪带着邱就回家,肖氏笑脸盈盈,眼神亮得好似映着波光的湖面,“聪子,你和儿难得回娘家,四弟家地方宽敞,别说你和儿,待你们的孩子生下来,四弟家里都是住得开的,多住几才是。” 邱摇头,红微启,“家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沈聪给兴水村去了消息,算着子,沈芸诺该回娘家才是,然而却迟迟没有动静,邱心里不放心,今回家,寻思着明让沈聪去那边看看。 沈聪一直似笑非笑的噙着笑,看得肖氏浑身发寒,不敢勉强二人,送他们出门,不往转头朝堂屋大喊,“聪子,你和儿可真是给我面子,忙得不可开还专程空过来为阿撑,这可真是她的福气了。” 一句话说得底气十足,沈聪略微挑眉,声音渐低,“二伯母真是好子,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喜打架,不过,认识我的人都说我这人子晴不定,心情好没什么,心情若不好……” 剩下的话,沈聪没有说出来,却让肖氏身子哆嗦了下,总觉得沈聪这话话里有话,她想沈聪过来主要是为了助长她的气焰,以沈聪的为人,不会看不出她的目的,肖氏面上不自然的笑了笑,“既然你们还有事儿,二伯母不挽留你们了。” 邱追出来,目光盈盈的望着沈聪,沈聪蹙了蹙眉,紧了紧握着邱的手,“咱走吧。” 邱不喜邱的目光,掉头就走,沈聪拉住她,意有所指道,“慢点。” 邱眼神代表什么,沈聪再明白不过,邱是个醋坛子,心里怕是不舒服了。 ☆、106|106 离开二房,沈聪促狭的看着邱,手摩挲着她掌心的老茧,“你堂妹可不是个简单人,我老实与你代,之前我几乎没见过她,你可别怪到我头上。” 邱瞪他一眼,想起之前的珠花对他想入非非,邱也如此,心里不舒坦,圆目微瞪道,“你心里甚是高兴吧。” 沈聪笑得无辜,“我高兴什么,今天不是你二伯母,我何须跑这一趟?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聪倒打一耙的事儿素来厉害,邱懒得和他磨嘴皮子,冷哼声,抬脚就走,沈聪追上前,笑着和邱打闹,没皮没脸,闹得邱不可开。 两人到邱老爹家,邱老爹刚吃过饭,肖氏市侩,舍不得家里多请一个人,今的事情不曾请邱老爹过来,经过大房外边,遇着严氏从里边出来,邱月死后,严氏心力瘁,容貌苍老了许多,瘦得厉害,耷拉着眼角,细纹深邃,见了她后,有片刻的怔忡,邱客气而疏离的颔首,由沈聪牵着她往前边走。 “儿。”错而过,邱走了两步,听到后边有声音叫她,转过头,对上严氏和善的目光,她温温道,“大伯母有事?” “无事,你怀着身孕,凡事小心些,传言不必理会,往后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严氏微微敛着目,松垮的眼皮盖住了她眼底的神,邱余光瞥过不动声的沈聪,视线落在严氏一丝不苟的发髻上,沉思片刻才道,“谢大伯母关心,我记着的,您也多注意身体才是。”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如今怀着身孕更能明白严氏的受。 严氏眼眶泛热,点了点头,道,“好,你和聪子好好的才是。” 往前走,邱忍不住慨,养儿方知父母恩,邱月错得离谱,她的死对严氏和邱柱来说是严重的打击。 “年纪越大经历的生死越多,渐渐就看明白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子得往前走,她一大把年纪,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沈聪言语温和,无往提起严氏时的鄙夷与轻视,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沈聪抬眸,笑道,“看什么?” “我以为你会说因果报应。”沈聪心里憎分明,邱月做下的事严氏知情,沈聪眼底,严氏是帮凶,有今的下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沈聪挑眉,嘴角浮起丝轻浅的笑来,“邱月死了,因果报应算是过去了,你大伯母聪明,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丧子之痛不管谁都难掩失落,伤痛一辈子都不会消散,随着子一天天过去,恨会越来越少,年纪大了,看得会愈发淡然,严氏待邱的态度来看,对邱,严氏心里是没有恨的,至于对其他人,沈聪就不得而知了。 邱从邱老爹嘴里才得知,严氏和王家闹起来了,王田成亲后,女方没有怀孕,严氏说是王田身子不好,嫁祸到邱月身上,让邱月白白背了黑锅,年纪轻轻为此丧命,要王家给个说法。 严氏甚少与人红脸,这次大张旗鼓与王家撕破脸还是头回,村里人为此众说纷纭。 严氏害得邱荣成了残疾,为此,村里人看严氏都认为她是暗地使坏,吃人不吐骨头的,邱月死后,严氏情变了不少,本就是和颜悦的人,如今愈发慈眉善目,待人处事愈发随和,叫人不由得心生好,故而,邱家大房和王家的事情上,站在严氏一边的人多。 养儿不易,王家在这件事情确实不对,人素来同情弱者,邱月如果还活着,严氏和王家闹众人只会以为严氏无理取闹,可邱月死了,王家休的名义是无后,王田身子不好,不管谁嫁给他都生不出孩子,平白将责任推到邱月头上害得邱月郁郁而终,众人不免觉得王家做事不近人情。 可也有认为错在严氏,邱月久久不怀孕,即使不休两人也会和离,邱月自己想不开怪不得旁人,甚至有人说邱月的死都是严氏,被休回家的女子哪能继续养着,早早嫁出去才是。 另嫁他人,邱月怀孕后便不会为以前的事儿茶饭不思,而是振作神好好过子。 看法不一,说起这些,邱老爹心生慨,劝邱,“你大伯母子变了不少,人啊,活着才有希望,你堂姐若是好生活着,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顿了顿,邱老爹叹息道,“你啊,心思重,如今又怀着孩子,好好过子才是正经,遇着事,和聪子好好商量,别胡思想。” “爹,我心里有数的。”她不喜邱老爹说她和沈聪的事情,邱老爹不明白其中内情,遇着事情总说她。 沈聪在边上,脸上漾着温暖的笑,“爹,您别说儿了,她做得极好。” 邱垂首不说话,看向自己凸起的肚子,目光温柔。 邱老爹是过来人,沈聪待邱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看得明白,邱跟着沈聪会有好子过,如今,村子里说起邱,谁不羡慕邱嫁得如意,上边没有公婆,小姑子又是个体贴的,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做主,不用看谁的脸,这点,和邱老爹当初预想的差不多。 “你们心里清楚就好,过子难免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往后就好了。”邱老爹看邱神不乐意,不再继续追着话题不说,转而说起了其他。ThOnGadAY.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