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没想着他拿这事儿要挟自己,低下头,眼眶蓄了泪,,半晌没有说话,他无非仗着邱老爹对他的喜来拿捏她罢了,当初,邱老爹对这门亲事喜不已,如果她真的和沈聪和离了,难受的人不只她,邱老爹只怕会自责一辈子,邱老爹为她碎了心,她不想他难受,不得不说,比起别人,沈聪这个女婿尽职尽责,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村子里的人说起来,也只会将所有的事情怪在她头上,世道于女子来说,要艰难得多。 沈聪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泪,他本意不是想她哭。 他以为王旭是良人,现在来看,只怕不尽然,与其让她再嫁人看别人的脸,不如好好跟着他,沈聪想,有朝一,他真死了,她如果再嫁,他让刀疤他们护着她,如果她不想嫁人,他会替她想其他法子。 “聪子,你不回去,就算了,我会和我爹解释的。”她想邱老爹被蒙在鼓里,她和沈聪的事儿迟早会闹得人尽皆知,只是,能让邱老爹开心一天总是好的,突然,她就明白沈芸诺在家里的尴尬了,为了她和沈聪,沈芸诺甚少出来,常常一个人躲在屋里,大抵是想她和沈聪多相处,所有,家里的活儿,沈芸诺总是抢着做,是希望她能体会其中的难处从而好好待沈聪吧。 好比,邱老爹为了她乐意在媒人低头哈,而她,愿意为了邱老爹,和沈聪妥协,然而,沈聪不去,她找得到话说,宁肯让邱老爹心有遗憾,也不想被沈聪牵着鼻子走,迟早,她都会被他抛弃的。 沈聪皱起了眉头,极为不解邱的做法,转过身,邱已经出了门,他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掀开被子,下了。 和上次一样,邱走在前边,他跟在后边,不过这会,邱步伐沉稳,半路上有歇息,他离得稍微近些她也不曾发觉,到村头,远远的看见前边树下站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沈聪瞧见邱步伐一顿,在原地踟蹰不前,前边的人望了过来,出声喊她,邱才继续往前,步伐明显迟钝不少。 邱老爹早早的村头等着,没想着只有邱一人回来,伸长了脖子也不见路上有其他人,邱老爹诧异,“儿,聪子没和你一块回来?” 邱抿了抿,“他有事情忙……”忙字还没落下,只听到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声音盖住了她原本要说的话,“爹,手里头事情多,刚去找刀疤了,儿都来了?” 沈聪原本想像上回那般兀自回去,可想到她犹豫不决的身影,又忍住了,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邱老爹,她不想邱老爹失望,他也如此。 邱老爹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朝沈聪挥手,“你若有事儿忙就是了,别耽搁你,儿回来就好。” 沈聪摆手,走近了,笑着解释道,“算不得什么大事儿,赌场的事儿我几乎不过问了,看在刀疤的面上帮他拿个主意而已,爹怎么出来了?” 邱望着他,她前脚到,他后脚就来了,如果不是知道他脚程快,邱会怀疑他一路上跟着自己,然而,沈聪什么人,怎么会做那种事,视线落在他肩头,上边有少许雪,她扬手替她掸去,神尴尬,“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沈聪愿意帮她圆谎,她心里也不怕了,别有用意的问道。 “再大的事儿楚儿都得和你一块回来,村里闲言碎语多……” 邱老爹听得意,“走走走,咱回家说,阿诺怎么不一起来?” ☆、81|06-08-18 邱走在邱老爹身侧,听着这话,默默看了眼沈聪,见他敛着眉,脸上勾着浅浅笑,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并未回答邱老爹的问题。 “家里养着,阿诺走不开,下回再带她来这边看望您。”沈聪低眉顺目,态度亲和,邱老爹连连点头,想着沈芸诺,忍不住扭头抱怨邱,“你当嫂子的,阿诺走不开你该帮着想想法子。”大过年的,邱和沈聪回来拜年,沈芸诺孤零零一个人,同身受,邱老爹心里不是滋味。 邱心下委屈,不想邱老爹看出来,诺诺的点了点头,沈聪好以整暇的瞥她眼,朝邱老爹解释道,“阿诺在家有自己的事情做,不会觉得冷清了,往回也是这般过的。”平他一走便是好几天,沈芸诺在家过得怎么样他无从得知,以为她是过得不错的。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村子,经过裴家大房,邱不经意的问道,“月堂姐可回来了?” “他们离得远,即使回家也还有会儿,你月堂姐常常往这边跑,初二这种子,铁定是要回来的。”邱老爹随口答了句,并不想多说大房的事儿,邱刚和沈聪成亲那会,严氏在他跟前使劲说沈聪好话,如今,严氏嫌弃沈聪这不好那不好,沈聪是他女婿,和严氏没多大关系,邱老爹抿,转而说起了其他,问沈聪赌场里的事情,也不是他蓄意打听,年前,卫洪被人打伤了,珠花害怕那些人找到卫家,带着卫洪回刘家住,过年都是在刘家过的,他拐着弯向邱长胜打听谁下的手,得知不是沈聪,他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沈聪和卫洪不对付,他以为卫洪被沈聪的人打伤了,如果是那样,双方真撕破脸,对谁都不好,都是有家室的人,鱼死网破不是上策。 沈聪大抵猜到邱老爹问什么,简单的说了那件事和自己无关,邱觉得沈聪说的不是实话,刀疤来找他怕是有什么紧要事儿,否则,往回刀疤也会来,怎么不见沈聪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不过她没有拆穿他,赌场的那些事儿,还是别让邱老爹知道后担心才好。 邱老爹和沈聪在灶房忙活,邱坐在堂屋里,闲适地磕着瓜子,去年这时候,她和沈芸诺一起,今年,只有她自己,想到沈芸诺的子,邱蹙起了眉头,沈芸诺有意躲着她,该是心里害怕她了,邱私心里望着沈芸诺好,敞开心扉,好好对待外边的人和事儿,她一直想成为帮助沈芸诺走出影,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一个人,本不行。 饭桌上,邱老爹来来回回说村子里的事儿,说到邱长胜说亲的事儿唏嘘不已,邱长胜和莲花亲事没了,之后,邱长胜一颗心都在赌场里,晚上也不着家,长胜娘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大家都在说,邱长胜心里放不下莲花才不乐意回家,邱老爹也这般认为,莲花那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慨道,“莲花子咋咋呼呼,为人却实诚得很,当初和长胜,心里高兴得不得了,结果一拍两散,莲花去了南边,长胜这会还没说亲,真不知是谁造的孽。” 邱心想,都是长胜娘从中作梗,如今怪得了谁? “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邱长胜来想通了,遇着自己喜的女子,总会答应成亲的。”说到喜二字时,他顿了顿,目光不着痕迹的瞅了眼低头吃饭的邱,修长的睫在她白皙的脸上投注下一片影,只一眼,他便挪开了目光。 邱老爹又叹了口气,“但愿吧。”长胜娘的子看着是好,经过莲花的事情后才看出来,多年媳妇熬成婆,家里的婆婆没一个是简单的,不由得又想起昨听人说起王家的王夫人,“王秀才家也给王旭相看好几个了,不知为何,要么王旭不意,要么他娘不答应,咱村里好些姑娘都想嫁到王家去,没少往你大伯母家跑,问你大伯母王旭何时过来。” 严氏和邱柱就邱月一个闺女,否则,依着大家的猜测,怕是会以为王旭看上了邱家闺女,严氏为人懂得算计,话说一半留一半,不得罪人,外人说起里正媳妇,村里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邱动作一顿,抬起头,发现沈聪正望着她,她与王旭本来就没什么,她用不着心虚,睁大眼,恶狠狠瞪回去,被邱老爹看见,失笑道,“好好的吃饭,你瞪聪子做什么,咱村里事情多,往我不太听,如今听着反而愈发好奇,村头的邱家,媳妇进门第二天就跑了,你们猜怎么着?” 邱收回目光,听沈聪问道,“怎么了?” “邱家想给三儿子说亲,给的聘礼多,有心人动了心思,竟伙同村外的一群人过来骗聘礼,又骗酒席,那哪是黄花大闺女,早就嫁过人了,第二天一早拍拍股回自己夫家了,邱家闹上门,对方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儿他们家的闺女都是嫁人的,邱家找到那女子的夫家,才发现那人不仅嫁了人,孩子都有了,女子夫家硬气,闹得不可开,反咬一口说邱家坏他们名声,要求赔钱,邱家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过年这两天,大家都在说这事儿。”邱老爹抿一口酒,唏嘘不已,本是娶个媳妇进门过年,结果媳妇没了不说,还赔了不少银钱进去,更重要的是连出气的人都找不到。 邱沉默,沈聪夹了一片放邱碗里,回邱老爹道,“邱家不该找上门,听爹说来,那妇人伙同娘家人骗人聘礼的事儿该不是第一次了,有一就有二,按兵不动,留意着那边动静,带他们找好下家时才出手,保管那女的跑不了,抓到人和证据,可就是要沉塘的,不信那女子不招。” 邱老爹细细琢磨沈聪话里的意思,貌似好真是这样,喜到道,“还是你有远见,邱家真要那样子做,也不会过年都不安生。” 沈聪笑了笑。 饭桌上,邱老爹和沈聪相谈甚,喝得多了,邱老爹头昏昏沉沉,邱在边上劝阻,“好好的怎么又喝这么多酒?” “不碍事,爹心里高兴,由着爹吧,咱在邱家住几天,初六回去。”沈聪出门时,沈芸诺叮嘱他好好陪陪邱,什么话好好说,沈芸诺怕没了这个嫂子,心里比谁都担忧,他觉得也是,邱容貌好,子开朗,处事落落大方,难怪沈芸诺喜。 邱复杂的盯着他,“住到初六?” 沈聪点头,半醉的邱老爹听着这话,高兴的端起碗,要和沈聪碰杯,沈聪识趣的拿起自己的饭碗,微微放低,和邱老爹碰了碰,笑道,“爹喝尽兴就好,家里有我呢。” 邱气恼,得了他这句话,邱老爹心里没了顾忌,一顿饭吃完,邱老爹已经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邱心下担忧,“爹会不会出事。” “偶尔一次两次不会有什么,我先扶着爹回屋,之后出来洗碗,你若出去转转就去吧。”沈聪身形高大,伸出手扶着邱老爹,面上表情一动不动,不像邱扶着那般吃力,邱看了眼外边头,却见走到门口的沈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最好别去你大伯母家,她人不简单。” 沈聪心里既然怀疑,之后自然要找人查个水落石出的,也是他被人暗算,之后就是卫洪,害他以为骆驼找人动的手脚,想想又觉得不是,去年他受伤的那帮人手里提着刀明显要他的命,而这次的人,手里拿着子,明显不是骆驼派来的。 卫洪自顾不暇,不可能□□出来对付他,若不是邱闷闷不乐,他还不会怀疑到王旭头上,王旭那人面上是谦谦君子,实则为人如何,没人说得清楚,毕竟打道的次数少,许多都是伪装出来的。 邱心下不,皱着眉,不吭声,待沈聪扶着邱老爹走出屋子,她才低头,慢慢收拾桌上的碗筷,邱月心里想什么她大致明白,邱月希望她嫁给王旭,如此一来,邱月在王家就有了帮衬,当初王旭来青禾村便是邱月领着来的,她和王旭的事情成了,邱月就是两人的媒人,地位可想而知。 沈聪出来,饭桌上已经被人收拾过了,他转头看向灶房,嘴角浮现丝笑意来,冷清的脸上有暖意渐渐散开。 邱舀了锅里的热水,正准备洗碗,一双手被人拉开,侧目,见沈聪站在边上,眉眼含笑,“我来吧,大年初二,爹不想你干活,你站在边上看着就好。” 邱挣两下,他总是这样,哪怕心里不喜自己,面上也能温情款款,叫她甘心沉沦在他营造的幻象里。 沈聪看她愣愣的,好似失了魂魄,松开她的手,双手掐着她肢,轻轻往上,便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另一边灶台前,“看着,等我洗了碗,你带我出门转转。” 邱张了张嘴,想说他不必如此,上他灼热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沈聪洗碗手脚麻利,邱愣神的时候他便完成了,拧了抹布,去堂屋擦桌子,邱跟着他走了出去,问道,“村子里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何须我带你转转?”说到这,邱心里好奇一件事儿,他常常出门要债,会不会曾经过路周围村子过,每个山脚都有村落,他们不会每个村子都悉吧? 沈聪见她面疑惑,“有事儿想问我?” 邱摇头,天气不错,光倾泻一地的暖意,她站在院子里,仰起头,面舒缓待他擦了桌子,才不疾不徐往外边走,沈聪跟在她身后,邱不知道去哪儿,莲花如果在,她可以去莲花家里坐坐,莲花走了,她和莲花嫂子没有那么多话,想了想,转去了柳芽家,住一个村子,初二柳芽也要回娘家的,她站在院子外,里边的柳芽刚好出来,生完孩子后,柳芽身形丰腴了些,眉梢尽是笑,“还真是想到一起了,我还说出门找你说说话呢。” 说完,柳芽才留意到邱身后站着沈聪,柳芽尴尬的笑了笑,拉着邱进屋,沈聪跟在身后,进了院子,屋里坐着聊天的柳芽爹和邱山立即走了出来,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沈聪,柳芽出声解释道,“爹,山子,这是儿相公,你们继续回屋坐着就是了。” 邱和柳芽进了堂屋,目光不自主的被边上一张不高不矮的小木引,柳芽儿子躺在里边,嘴里含着小手,吃得津津有味,柳芽上前拿开他的手,他立即皱着眉头,咧着嘴像要哭出来似的,挥舞着手,又伸进自己嘴里。 邱挨着柳芽坐下,孩子晶亮的眸子灿若星辰,邱心软得一塌糊涂,学着柳芽将他嘴里的手拿出来,他没有哭,而是定定望着自己,柳芽好笑道,“是你姨,之前见过的,不认识了?” 小孩子哪听得懂他的话,看了邱一会儿,扭过头,又继续吃自己的手。 沈聪坐在凳子上,和邱山与柳芽爹说话,三人兴致,柳芽抵了抵邱示意她转头看,小声和她道,“阿诺哥哥还真是能说会道的,瞧我爹和山子,听得眼睛都瞪圆了。” 这点邱不置可否,沈聪最懂瞎扯胡掰,邱山和柳芽爹又是老实的庄稼汉子,哪听得出来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她和沈聪生活一年多都没法分辨,何况是其他人。 傍晚,她和沈聪才从柳家出来,一下午,大多邱山和柳芽爹问,沈聪回答,碗里的水喝了一碗又一碗,邱觉得他说了那么多话,估计嗓子都哑了,“喉咙痛不痛?” 听邱关心自己,沈聪眉开眼笑,他生得硬朗,笑起来脸上无半分冷意,和平的他明显不同,邱别开脸,不想被他惑,有的事情,撕碎开来,再难阖上。 邱老爹一觉睡到晚上,吃过晚饭后他怎么也睡不着了,沈聪便和他在屋里聊天,下午说了一下午的话,邱担心他嗓子受不住,提醒他少说些话,邱老爹细问才知下午的事儿,尽量不让沈聪开口,多是自己扯村里的事儿,邱困意来袭,熬不住了,兀自回屋睡觉,谁知,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畔空空如也,想来是沈聪和邱老爹一块睡的。 初三,肖氏请她和沈聪过去吃午饭,邱心里不愿意,邱老爹也觉得说不过去,邱月和王田留在娘家没走,肖氏厚此薄彼,传出去不好听,可肖氏态度热络,连着喊了两回,邱老爹只得让邱和沈聪过去瞧瞧。 邱安年前又还了一笔银子,二房子过得并不宽裕,邱老爹让邱给肖氏装半篮子小麦和蛋过去,邱不乐意,邱老爹辛苦攒的,哪能拿给她做人情,沈聪看出她的想法,劝邱老爹道,“儿看望她二伯二伯母,怎么好让爹出东西,不碍事儿,我去村头随意买点东西就好。” 肖氏无非想巴结沈聪,往后家里遇着事儿有沈聪当靠山她也不必怕事儿,家里如今杨氏管着,肖氏手中没有权势想来是害怕了,才会讨好沈聪。果不其然,到了二房,肖氏三句不离帮衬的事儿,沈聪言笑晏晏,不直接拒绝,也不点头答应。 肖氏急了才说了实情,“我这些子整提心吊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昨天去家里找你们,四弟在屋里睡觉不知你们去那儿了,得知你们要住上几,我这颗心才算安稳下来,聪子,这回二伯母摊上大事儿了,你可要帮帮我。” 肖氏次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邱没有多想,听完肖氏的话后,她见沈聪变了脸,想来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儿,肖氏自顾道,“那人是哪儿的人我也不清楚,可是没过两天,卫洪就出了事儿,我一颗心不上不下,聪子,那几你没事儿吧?” 年前,有人问她打听沈聪和卫洪的事儿,说是谁家的亲戚,得知两人都娶了青禾村的姑娘,心下好奇,肖氏见对方相貌平平不像坏人,加之言语恭敬,她一得意,就将沈聪和卫洪的事儿全部说了,她知道的事情不算多,可也说得眉飞舞,对卫洪,肖氏心里是存着气的,其中还诅咒了两句,谁知,不出两天,卫洪真的被人打伤了,她心里才害怕起来。 肖氏惊恐不已的望着沈聪,她一直想要巴结沈聪,可又觉得,对方如果真的能把卫洪和沈聪一并除了,她心里用不着忌惮巴结谁,何乐而不为。 沈聪哪看不出肖氏脸上的神,想来,肖氏在那人跟前也说了自己不少坏话才会反过来问他有没有出事,沈聪扯了扯嘴角,仔细问了问子,肖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她记得是邱回来长住的头天,“我随口说的,谁知他真当了真,过年头天,那人又来找我,我才害怕起来。” 沈聪耐人寻味的看了邱一眼,邱不明所以,“我回来长住的头天?” 肖氏点头,她之所以记着这个子便是因为邱刚回娘家,卫洪就出了事儿,她心里害怕,以为沈聪将邱送回来好无后顾之忧的对付卫洪,后来她察觉到事情不对,如果邱回来,沈芸诺也该跟在邱身后才是,过年头天,那人又来找自己打听沈聪和卫洪的事儿,她心里才害怕起来,卫洪出了事儿,如果沈聪再遇着什么麻烦,两人连起手来查到她头上,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聪子,我真不是故意的,他是邱家的亲戚,我也没多想。” 沈聪低头沉思,面沉着,肖氏悬着心不上不下。 邱觉得肖氏多心了,肖氏对沈聪和卫洪的事儿能知道多少,那些人不过是好奇而已,沈聪抬起头,也这样安肖氏,“二伯母别想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儿,那人估计就是好奇。” 就是他之前对卫洪娶珠花也存着疑惑,知道卫洪的目的后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卫洪想要将他身边的人置于众叛亲离的地步,没有成功罢了,有邱勤的事情在前,沈聪不怕他们挑事。 听到沈聪的话,肖氏才松了口气,“真的没事儿?” “没事儿,那人下次再是过来,二伯母拉着她,想法子将人留在村里,派人知会我一声。” 邱多看沈聪两眼,这般说起来,沈聪和卫洪那段子都遇到事儿了?真要是没事儿的话,沈聪一定会置之不理,他既然让肖氏把人留下,就是想抓着人当面对质。 肖氏不懂沈聪话里的含义,笑着拍了拍脯,“把人留在村里小事儿一桩,她不是咱村里的人,随便往她身上泼点脏水她就没话反驳,放心吧。”心里的石头落地,肖氏语气轻松不少。 邱想问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想想沈聪不会和自己说实话,又止住了,沈聪的事儿,她回家问沈芸诺算了。 初六,邱和沈聪回家,沈聪将她送到家,说找刀疤有事儿,转身就走了,沈芸诺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和沈聪屋里没有动,邱简单清扫遍,问沈芸诺,年前她回家那次沈聪是不是发生了事儿,卫洪受伤,如果沈聪也受伤的话,背后的人明显大有来头,目的不单纯。 沈芸诺听着这话,微微睁大眼,像是不解,“嫂子问的是你回娘家那半个多月?” 没想到沈芸诺记着自己回娘家住了半个多月,沈聪估计都不清楚吧,她点了点头。 沈芸诺认真想了想,“没什么大事儿,哥哥回来,心情好像不太好,说待你气消了就去接你,没什么大事儿发生。” 邱点头,想想又觉得哪儿不对,“他回来?他从哪儿回来?” “从青禾村啊,哥哥不是在青禾村住了三天吗?”沈芸诺以为邱记不好,软软道。 邱怔神,她回青禾村,沈聪并未跟着,怎么会在青禾村住了三天,想来是沈聪骗沈芸诺,故意这么说的,她看着沈芸诺,没有拆穿沈芸诺的话,沈聪将她保护得好,外边发生的事儿从不和沈芸诺说,沈芸诺心思本就重,知道发生的事情后,整提心吊胆,估计会坏事儿,她拍了拍自己脑袋,故作恍然,“瞧我,竟然給忘记了,没事儿了。” 这件事儿,邱没有问沈聪,初七,赌场的一帮人过来,沈聪早就和她说过,家里备着和菜,吃得尽兴,一桌人傍晚才离开…… 过了正月,家里的事情好似多了起来,邱和沈聪都不再提年前的争执,两人有商有量,好似那件事不存在似的,专心替沈芸诺找婆家。中间,沈聪空闲了会去山里砍树,她和沈芸诺跟着,帮着捡枝桠。 这,她和沈芸诺各自拖着一捆枝桠下山,遇着刀疤和韩城,刀疤面凝重,韩城也拧着眉,笑意牵强,“嫂子,聪哥是不是在山里?” 不到农忙时候,沈聪不会去青禾村,刀疤和韩城才来山里碰碰运气,邱指着山里得方向道,“村子砍树呢。” 刀疤和韩城仓促的笑了声,匆匆忙朝山里走,邱明白,赌场又该发生大事儿了。 前脚和沈芸诺回家,后脚沈聪就进了门,面上不见丝毫慌,走近了,和邱道,“儿,你带着阿诺回青禾村住几天,我有事儿出门,忙完了,我来青禾村接你们。” 看刀疤和韩城,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无疑了,邱不动声看他一眼,没急着吭声,旁边的沈芸诺却道,“哥哥,家里养着,我哪儿也不去,你送嫂子去青禾村就好。” 沈聪拧了眉,沈芸诺放下手里的枝桠,转而去做午饭,她不想成为拖累,不想邱为了她对沈聪心存芥蒂。 邱一怔,没料到沈芸诺会拒绝沈聪。 沈聪抬脚回了屋,很快,收拾了邱的衣衫出来,沈芸诺年纪大了,他不好去她衣柜收衣服,让邱帮忙,邱看他面转为严肃,不敢耽搁,快速回屋替沈芸诺收拾了两身衣服出来。tHoNgaDaY.NET |